計嬤嬤也怒了,衝著那扔菜刀的人厲喝道:“放肆!二小姐這是逼著老身對你不客氣?”
扔菜刀的人正是夜連綿,從老夫人屋裡出來後,她直接就拐到小灶間去取了一把菜刀來。看到夜溫言在前頭走她就追,追到差不多距離時,竟是照著夜溫言的後腦就把菜刀飛了過來。
其實這種程度的暗算,在夜溫言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她早知道後頭有人跟著了,也早在菜刀飛過來的瞬間聽清楚了方位。這刀隻要她想躲,輕而易舉就能躲開。沒想到正好碰到夜飛舟,這刀就接在了夜飛舟手裡。
夜連綿鐵青著一張臉,死死向麵前的這夥人瞪過來,她對夜飛舟說:“二哥你可真是吃飽了撐的。我們西院兒的孩子打架,關你什麼事?你半路殺出來是什麼意思?”
夜飛舟一看到這個堂妹就皺眉,老夫人養出來的孩子,果然是這府裡最招人煩的一個。她甚至都沒有夜紅妝的心機和算計,就隻一味的知道巴結著老夫人,反過來對自己的至親胡攪蠻纏。這種人當真是沒長腦子嗎?老夫人是不是照著驢養的她?
他沒有說話,隻是把手裡接住的菜刀又扔了回去。以夜飛舟的功夫,飛個菜刀這種事那基本就是指哪打哪,所以這菜刀是貼著夜連綿的耳朵飛回去的,削掉了她一綹頭發。
夜連綿嚇得頭皮發麻,一動不敢動,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幾乎以為夜飛舟是要殺了她。
可夜飛舟沒那個心情同她計較和周旋,他隻是回過身來問夜溫言:“她又找你麻煩?”
夜溫言點頭,“嗯,不過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二哥這刀法不錯,要是刀能在空中再轉兩圈兒,正好給我這二姐剃個大光頭。到時候她沒了頭發就不好意思見人,想來應該能在屋裡多待些日子,那樣我的耳根子也才清淨。”
墜兒就說:“也不見得,老夫人的頭發沒了一半兒,可也沒見她不好意思見人啊!還不是頭上包塊布,就假裝自己跟沒事人一樣。所以奴婢覺得二小姐可能也得效仿,畢竟是在老夫人身邊兒長大的,想來脾氣秉性和心思都是一樣的。”
計嬤嬤就說:“既然頭上不行那就在臉上,劃花了臉總得好好養上一陣吧?”
夜飛舟就比較為難,“那到底是應該剃光頭,還是應該割花臉?小四你拿個主意。”他一邊說一邊往夜連綿那邊走,經過了她,一直走到一棵大樹前,將紮在上麵的菜刀拔了出來。
夜連綿徹底害怕了,“嗷”地一聲怪叫,捂著自己的頭就往回跑,一邊跑一邊喊:“祖母救命!祖母快救救我!夜溫言要殺人了!二哥也幫著她一起殺人了!祖母救我!”
菜刀又追著她飛了過去,沒傷著她,隻是貼著她的頭皮紮在了老夫人的房門上。遠遠聽見“咣啷”一聲,伴隨著兩個老太太和一位少女的齊聲驚叫,夜飛舟麵無表情地走了回來。
夜溫言就笑他:“二哥在自己家裡還是頭一回這麼威武呢!你說你要是早把這個氣勢給拿出來,那得少遭多少罪?所以說啊,人活得好不好,其實也不能全怪旁人,自己還是得負主要責任的。二哥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夜飛舟很無語,“你哪來的這些個大道理?跟誰學的?行了,我問你,聽清眉說,那夜連綿找你鬨,是因為看到了大伯母把百品香的鋪子給了你。小四,你要是想要鋪子,我手裡也有幾個,一會兒都給你拿著,你把百品香還給大伯母,省得她再找你鬨騰。”
夜溫言把胳膊往懷裡縮了縮,“不給!我今兒要是給了,這鋪子明兒就得到夜連綿手裡。我母親是禁不住她去鬨的,全家能對她狠得下來的人也就隻有我,所以這房契必須放我這兒才穩妥。不過我也就是暫時拿著,酒樓我可不要,該是母親的還是母親的。”
“那如果就像你說的,哪天大伯母禁不住她鬨了,來管你要呢?”
“如果母親開口,那我就給她吧!總歸不是我的東西,還是得母親說了算。”
“那你又何苦保管這一時呢?”夜飛舟聽得直搖頭,“小四我把話就放這兒,這鋪子早晚有一天還是會到夜連綿手裡,到時候大伯母找你要,你再拿出來給她,你就顯得很被動了,也顯得今日鬨的這一出是多此一舉的。多管閒事的結局就是裡外不是人,你圖什麼?”
夜溫言苦笑,扯了夜飛舟一把,幾人一齊往前走。
“我也不圖什麼,就想著萬一能留住呢?”她一邊說一邊搖頭,“你分析得對,早晚也是留不住的,我可能真的做了一回裡外都不討好的事。”
夜溫言低下頭,情緒很是低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