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趴在地上撅著個屁股,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師離淵煩得慌,直皺眉頭。雲臣正準備替他問話,這時,連時回來了。
一進敘明堂還不等跟帝尊大人問安呢,就看到一隻大屁股在眼前直晃悠,他嚇了一跳,上去就是一腳,直接把老夫人踹出去一丈遠,都快到師離淵腳底下了。
師離淵也怒了,甩手一個法訣扔出去,砰地一聲,老夫人怎麼滾過來的又怎麼滾了回去。
連時一愣,“喲!夜老夫人!怎麼是你呀?咱家還以為是屁股成精了!”
老夫人的心呐,要多崩潰有多崩潰。還屁股成精了,她的老臉真是沒處放了。
這兩下把她也摔夠嗆,趴在地上直哼哼,也沒人敢上前去扶。
連時給師離淵行了禮,然後就跟雲臣站到了一處,他小聲問雲臣:“怎麼個情況啊?”
雲臣就跟他說:“帝尊大人想要讓夜老夫人與世長辭。”
連時一聽這話就樂了,“那用不著帝尊大人動手,這活兒咱家就能乾。”說乾就乾,他開始LU胳膊挽袖子,拎著拂塵奔著老夫人就去了。
“彆!彆殺我!彆殺我!”老夫人嚇得抱頭鼠竄,直接就竄到了夜楚憐身邊。危急時刻,她倒是還記得夜楚憐是最心軟也最好欺負的一個孫女。
可惜如今的夜楚憐早就不是從前的夜楚憐了,經了這麼多事,她恨這老太太恨到了骨子裡,彆說幫老太太,她都能跟著連時一起整死這老太太。
於是夜老夫人沒有得到庇佑,反而夜楚憐還用腳把她往外踢了踢,送到了連時跟前。
連時一拂塵甩下去,直接甩到了她臉上,啪~啪兩下,臉當時就腫了。
雲臣趕緊攔他:“連公公,我這話還沒說完呢,你怎麼這麼著急啊?快快回來。”
連時瞅了他一眼,“咱家著急了?哦,那算了,先不殺了。”
兩人又站到了邊上去,站了一會兒雲臣就道:“適才帝尊大人是在質問為何他老人家到訪,夜老夫人不出來迎接。問過才知,夜老夫人居然是在睡覺,也不知為何大白天的睡覺。”
見老夫人又是哭又是哆嗦的,顧不上說話,管家周成就提醒她:“老夫人,問您話您得答呀!越是不答帝尊大人就越是生氣。在帝尊大人麵前,您可沒有問話不答的資格。”
老夫人一激靈,立即意識到周成說得是對的。於是趕緊答雲臣的話:“因為連夜聽戲,從天黑聽到天亮,我實在是撐不住困,這才在白天補覺的。”
“聽戲?”連時都氣笑了,“為了聽戲,不見帝尊大人?”
“不不不,不是有意的,實在是不知道帝尊大人會造訪。大人明鑒,戲是老身那四孫女安排的,她一定要老身聽戲,老身若不聽就會挨打。”
啪!話剛說完,不知哪兒來的一個巴掌猛地一下甩到她臉上,打得老夫人嘴巴淌血,半邊臉又腫了好幾圈兒。她簡直欲哭無淚,再瞅瞅誰都沒動,這到底是誰打的她啊?
師離淵坐在上首,一臉的不高興,“本尊說過,再提起阿言,要尊一聲帝後娘娘。你是聾了,還是成心不聽本尊的話?看來還真是不把本尊放在眼裡啊!”
老夫人死的心都有,帝尊你什麼時候說的要叫夜溫言帝後娘娘啊?我沒聽到啊!
雲臣在邊上提醒:“帝尊大人,那話是在長公主府門口說的,夜老夫人確實沒聽著。”
師離淵想了一會兒,“哦”了一聲,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老夫人無聲把淚流,她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早知有今日這一出,她還不如跟著二兒子一起去廟裡呢!在廟裡吃苦比麵對帝尊強啊!帝尊太嚇人了!
嚇人的帝尊又說話了:“我們家阿言人美~心善,從來不做沒有道理之事,她既然能讓你夜裡聽戲,那這其中就一定有緣由。你且說說,是何緣由?”
老夫人做了兩次深呼吸,雖然不想說,但也不得不說。於是硬著頭皮道:“因為老身把她的母親穆氏,送到了城外廟裡去。但老身不是為了自己,老身罰她是因為她惹怒了帝尊大人,所以老身就必須有個態度。讓她到廟裡也隻是讓她在佛前懺悔罪行,沒有彆的意思。帝尊大人,老身句句都是實話,老身都是為了替您出氣啊帝尊大人……”
啪!又有兩下甩她臉上了。這回她看清楚了,是連時的拂塵。可連時為何又打她?
“放肆!”連時把一雙眼睛瞪得溜圓,“你這一句一句的老身老身,是說給誰聽的?你跟雲大人跟前稱一聲老身也就罷了,他確實年輕。你在咱家麵前賣老,咱家也懶得跟你計較,畢竟你是夜聖女君。但你在帝尊大人麵前賣老,你就是找死!”
啪~啪~啪~啪~!連續四下,拂塵舞得呼呼生風,一下一下招呼到老夫人臉上。
“一個小了幾百歲的小輩,居然敢在帝尊麵前賣老,你算個什麼東西?真以為叫你一聲夜老夫人,你就是這一品將軍府當家做主的了?真以為夜振威能忍你彆人就也能忍你了?”
連時打起人來那是一點兒都不留情麵,這一頓連打帶損,到最後夜老夫人竟生出了一種想要自殺的想法。什麼二兒子,什麼好日子,什麼當家做主,統統都不要了。死了最好,一了百了,就沒有人再這麼當著孫輩人的麵打她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