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女孩子天生自帶的一點點路癡屬性,以至於直到現在她也沒明白為何醫館還沒到,甚至還在跟隨喜說:“我娘住的地方離醫館這麼遠,她每天是怎麼去的醫館?這一來一回的也太費工夫了。我得琢磨琢磨,如果她實在不願意回內城去釀酒,我就在外城再幫她尋處院子,一定要離醫館近一些的,這樣來來回回的也方便。”
說話間,馬車停了下來,外頭好像有人在問他們要去哪裡,這個時辰了怎麼還出城呢?
夜楚憐一愣,出城?出什麼城?她們不是已經在外城了嗎?
就想掀了車簾子往外瞅,可是外頭的交涉已經完成,車夫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攔車的人很快就放行。馬車的速度瞬間快了起來,幾乎就是在飛奔,嗖地一下就躥出去老遠。
夜楚憐和隨喜往後仰了一下,險些摔倒,隨喜急了,掀了車簾子就喊:“這是要去哪?”話問完才發現她們的馬車竟已經出了外城,直奔京郊。
小丫鬟臉唰地一下就嚇白了,想伸手去抓那車夫,結果車夫一打馬,她又仰回車廂裡麵。
夜楚憐也急了,掀了車窗簾子往外看,卻見外頭一片漆黑,天陰著,連月亮都看不見。
“你是夜府的車夫,卻為何要害我?”她強迫自己冷靜,大聲開口與車夫對話。
車夫起初不理她,可夜楚憐一直問一直問,許是給他問煩了,便回了一句:“是夜府的車夫怎麼了?夜府又不隻你一個主子,我為何不能害你?”
夜楚憐聽明白這話裡的意思,便又問:“那是誰要你害我的?”
車夫再答:“自然是府裡其它的主子。五小姐,您就彆問了,我也是收人錢財與人消災,您彆怪我。說實在的,要不是上個月賭輸了銀子還不上,我也不會接這麼一票買賣。夜家如今雖然亂得很,但該給下人的例銀卻是一分不少,我很中意這份工。可惜啊,這票買賣一接,夜家就待不下去了,畢竟就算您死了,出銀子讓我辦事的那位也不可能放過我。所以一會兒做完了事我就要遠走高飛,到時候誰也找不著我。”
夜楚憐又問:“那賭輸的銀子呢?不還了?”
車夫說:“人都跑了還有什麼可還的。那位主子給了我二百兩,這麼些錢足夠我躲得遠遠的。與其把這些銀子拿去還債,還不如跑到外頭去買地蓋屋,您說是不是?”
夜楚憐眉心越皺越緊,一隻手跟隨喜緊緊握在一處,兩人都在打著哆嗦。
可她還是要堅持,至少事情得說清楚。
“你是奴籍,能跑到哪?”
車夫哈哈大笑,“早就不是奴籍了,那位主子給我銀子的時候就把身契還給了我。如今我是平民,我是可以到這天下任何地方去的。五小姐,您就死了勸我的心,也彆太怨我。我隻是一把刀,要怨你就怨揮刀的那個人,她才是真正的凶手。”
說話間,馬跑得比之前更快了,夜楚憐幾次想拉著隨喜跳車都沒能成功。
車夫似乎也防著她們跳車,竟不知從哪抽了一條板子出來,直接橫在了車廂外頭。
隨喜都急瘋了,拔了頭上的簪子就往車夫後背上紮,可惜車夫力氣大,回過身來一把就將那簪子奪走了。還惡狠狠地對她說:“彆人我來這套,惹急了老子就地辦了你!”
隨喜就再也不敢了。
馬車極快地向前衝,期間還轉了兩次彎,夜楚憐衝著車窗外不停地呼救,可惜馬車走的不是官道是小道,根本就沒人。偶爾能遇著一兩個夜歸的人,也無意理會彆人家的事,見著瘋跑的馬車都躲得遠遠的,誰也不想幫她的忙。
也不知過了多久,前頭傳來流水的聲音。聲音很大,不是小溪,而是滔滔大河。
夜楚憐心更慌了,因為她知道在臨安外城十五裡處有一條特彆寬的大河,是跑船的。那大河河水終年湍急,不知道吞噬過多少人的性命。
她幾乎已經能夠想到車夫是什麼打算了,隻是若真要把她和隨喜丟到河裡,她該如何自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