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在擔心什麼嗎?”夜溫言主動問夜清眉,“何以心神不寧?”
夜清眉想了半天,卻搖搖頭,“也說不上來在擔心什麼,就覺得今天怕是要出事。”
夜溫言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沒什麼可擔心的,你隻要決定好要站在哪一邊就行了。”
“嗯?”夜清眉不解,“言兒你這話是何意?什麼叫站在哪一邊?除了咱們這邊還有哪邊?難不成我還能站到二房那邊去?那怎麼可能啊!”
夜楚憐也湊了過來,“姐,今天這冥壽宴隻是個幌子對吧?”
夜溫言也不知道是不是幌子,她隻是告訴她們說:“今日之後,可能陣營會換一種分法。從前是大房這邊和二房那邊,今後可能就是母親這邊和……夜府那邊。”
正說著,府門口有動靜傳來,有眼尖的人先看到了,正小聲說:“二房一家回府了。”
緊接著,夜府下人也大聲的稟報,卻沒提二老爺回府,隻是說:“廟裡的人回來了!”
隨即,夜景盛帶著一眾女眷呼呼啦啦地從外頭走了進來。
夜老夫人終於看到了主心骨,嗚嗚哭著就奔夜景盛去了,“我的兒啊!你終於回來了!”
有人說起那日夜家二房被趕出府的情景,府裡發生了什麼他們是沒看到的,但在府門口被推上馬車的那一幕,這幾日一直都在坊間盛傳著。
他們說:“夜二老爺是被夜四小姐給趕出來的,聽說夜四小姐不認這個二叔了。”
“二叔還有說不認就能不認的?夜老夫人能同意麼?那可是老將軍的遺孀。”
“遺什麼孀啊!你們沒看到今兒這場麵麼,夜老夫人坐在那,從頭到尾都沒有人搭理她。夜大夫人當著大將軍牌位說的那些話,有一半都是衝著老夫人去的,我瞅著老夫人想辯,也不知道為啥嘴都張了,話卻沒說出來。還有那些個老將,看到沒有,張副將,薛參領,那可是正正經經跟著夜老將軍打天下的,按說應該對老夫人十分敬重才是,可惜也誰都沒理她。”
“夜老夫人這是造什麼孽了?要這麼說,夜家今兒這是有事兒啊!”
“何止是今兒有事,打從兩位將軍過世之後,夜家哪天沒事?看著吧,這二房回來,還指不定怎麼鬨呢!不過話說回來,二房那個新女兒倒是挺漂亮的,平妻也不錯。”
人們嘮著嗑看著夜家的熱鬨,就見老夫人帶著滿滿的熱情撲向了夜景盛,結果夜景盛卻往邊上閃了一下。老夫人撲了個空,直接就閃了腰。
隨著她“哎喲”一聲叫,走在最後麵的熙春下意識地扶了她一把,可扶完就後悔了,乾脆鬆了手,還晦氣地把手甩了又甩,快步走上前,追著夜景盛去了。
老夫人懵了,扶著老腰站在原地,回過頭去看二兒子一家。就見她二兒子直奔著夜景歸的香案走過去,步子邁得很大,看起來氣勢十足。
她還以為二兒子這是被老大一家給氣瘋了,要去把香案給掀了呢!於是在後頭喊了一嗓子:“景盛,萬萬不可!不要過去!今日人多,皇上也在這呢!”
剛喊完,就見夜景盛已經走到了香案跟前,他對著香案撲通一下就跪了,身後跟著的女眷也跪了。所有人都對著香案磕頭,砰砰砰的一人磕了三個。然後夜景盛起身,走上前拿香,點燃之後再鞠躬三次,然後把手裡的香插到了香爐裡。
這一套動作做完,他就轉過身來,一臉疑惑地看向老夫人:“母親剛剛說什麼?為何不讓我過來給大哥上香?還說人多,皇上也在,這跟我給大哥上香有什麼關係?他是我大哥,是一母同胞的親大哥啊!他為國征戰,一身的傷,忙得連家都顧不上,可我們一家卻一直都在吃著他的功勳過日子。現在他人不在了,我來給他上個香,母親怎麼這樣說話?”
他越說越激動,說著說著還抹起了眼淚,“我知道母親不太喜歡大哥,因為大哥的出生讓母親失去了一個女兒。可是母親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大哥也是你的孩子啊!再說,沒有本事把一對雙胞胎都生出來,那是你沒本事,為什麼要怪大哥呢?大哥太無辜了!”
老夫人都驚呆了,在場賓客也驚呆了,大房這邊的幾個孩子更是驚呆了。
夜清眉甚至下意識地說了句:“他怎麼這麼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