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溫言聽著這話,再瞅瞅專心喝湯的大黃狗,忽然產生了一種樓清寒趴地上喝湯的錯覺。
午膳用完,卷宗打開,上麵記錄了一個又一個被害人的名字,以及家住何處,還包括在秀山縣是做什麼的,甚至平日裡多與什麼人往來都記得清清楚楚。
除此之外,卷宗後麵還有幾頁分析,主要分析的是死去的這些人之間都有什麼關係。
由此可見,秀山縣的縣令也是很用心的在對待這樁案子,至少該做的調查也都做了。
可即便如此,縣令仍然查不明白這樁案子,也分析不出來死去的這些人之間有任何關係。
的確是看不出關係的,至少現在他們四人也看不出來。這些人死的似乎十分隨機,有普通百姓,平時隻圍著房前屋後種點小園子這樣的人。也有做點小生意,在秀山縣擺餛飩攤的人。還有諸如今早扔在蔣府門口的說書人、要飯花子,以及幾名縣衙的官差。
當然,秀山縣的幾戶富貴人家也有人死,其中甚至包括一名十歲的少年。
卷宗上記載那少年是劉家的小少爺,劉家經商,家底豐富,是秀山縣除了蔣家以外的第二大戶。又因為錢財都是家族幾代人努力經商賺來的,所以很多人都說比起隻能依靠夜家存活的蔣家,劉家才該是排在秀山縣第一位的。
但是劉家人不這樣認為,他們跟蔣家關係很好,甚至還能看出劉家是在巴結著蔣家。
縣衙的分析上寫著,劉家之所以巴結蔣家,是因為他們想借蔣家之勢,把生意做到臨安內城去。隻有成功地打進臨安內城,劉家整個家族才算得上是真正崛起。
蔣家幫沒幫劉家不知道,但在這次殺人事件中,劉家的小少爺第二天就死了,屍體也被扔到了蔣府門口,劉家人因為這事在蔣家門口哭了幾個時辰,蔣府嚇得一直沒敢開門。
夜溫言將卷宗合上,開口問身邊三人:“你們可看出什麼眉目了?”
雲蕭搖頭,封昭蓮也搖頭,倒是師離淵想了一會兒說:“越是看似不可能有關係的,就越有可能存在一定的關係。比如說……”他指了指幾個人名,“茶館說書的、乞丐、小孩、婦人,這些人最擅長的是什麼?本尊雖不問世事數百年,但偶爾也會聽宮裡人提上一兩句,說民間有些人最愛嚼舌根子,若有流言想要散播,找那些說書的、行乞的,還有長舌婦是最好的選擇。既能把消息最快地散播開,又顯得不那麼刻意。”
“你的意思是,有可能這些人都不是無辜的?”夜溫言皺起眉,“如果不是無辜的,那他們都做過些什麼?或是傳播些什麼?如果隻是傳播,那傳播的事情得大到什麼程度,才能讓這些人必須以生命做為代價去償還?”她抬頭看師離淵,“昨晚計奪和計蓉同我說,他們每天清晨守在蔣府門口,想看是何人過來拋屍。但對方拋屍前會用一種特殊手段令他們昏迷,沒有迷倒的過程,就像是一瞬間的愣神,等再回過神時,拋屍已經完成。”
雲蕭聽了這話就道:“我也一樣,今早站在原地就愣了神,很奇怪。”
“還有呼嚕聲。”封昭蓮補充,“那兩名暗衛說,愣神之前聽到了呼嚕聲。”
夜溫言就問師離淵,“能迷住計奴的人,得是什麼本事?”
師離淵想了想,問道:“你指凡人?”
“不然呢?”她一愣,這世間除了你我……她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心裡隱隱起了擔憂。
師離淵就道:“若指凡人,能惑住計奴者並不多,或許你二哥要算一個,其它的……”他搖搖頭,“應該也沒有什麼人能有這種本事了。”
封昭蓮感歎了句:“夜家二哥那麼有本事!阿言,你們家真是出人才啊!”
夜溫言聽著她這話,也不怎麼的,忽然就想到那管家範平顯。夜飛舟嚴格說起來,他不是夜家的人,他是範平顯的孫子,所以也不是夜家出人才,是範家出人才。
當然,這人才跟範家無關,那是三殿下權青允用真金白銀砸出來的。
“在想何事?”師離淵低下頭問她,“阿言,你想到了什麼?”
夜溫言搖搖頭,“沒想到什麼,隻是在琢磨你之前的話。師離淵,你說,若不是凡人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