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的每一個問題自家弟弟都極其乖巧地回答著。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那隻攻擊我們的咒靈……術式就是靈魂互換。”
“我是問,你的咒靈為什麼會攻擊我們!”
“這是……悟的提議。”
事到如今夏油傑也不敢對姐姐撒謊了,因為絕對會被看出來,他這麼說本質上也沒錯,製定計劃的本來就是五條悟。
縮在禪院惠身體裡的特級咒術師忐忑不安地望著雪紀,一雙水蒙蒙的大眼睛就像初生的小鹿般無辜,夏油傑的眼睛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睜這麼大。
雪紀看了一會,覺得弟弟不像在撒謊,這表情至少有一定的可信度。
“解釋一下。”姐姐大人的拳頭硬了。
夏油傑一個激靈,開口將事情的經過連帶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按理說咒靈隻會造成兩個人靈魂互換,術式的發動也非常簡單,先攻擊一個人,然後再攻擊另一個人就能對他們實施詛咒。
造成目前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咒靈同時攻擊了他們三個人。
三個人同一時間受到撞擊,導致術式混亂,準一級咒靈無法很好地控製術式,結果就變成他們都被詛咒了,隨機互換成這種結果。
不過夏油傑還算有點良心,他並沒有給姐姐說換身體的目的,隻是用自己和悟都不喜歡禪院甚爾為由,想要給他點苦頭吃。
因為是真的不喜歡,所以特級咒術師這話說得相當真誠。
夏油雪紀聽完後感覺快要氣昏過去了。
她弟弟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無辜的禪院父子有什麼錯?隻是被兩個特級咒術師討厭就要遭受欺淩嗎!
弟弟跟五條悟待在一起變得越來越叛逆了……
雪紀太愧疚甚至不敢看這對父子,正當她頭疼該怎麼解決這件事的時候,禪院甚爾身體裡的小惠萎靡地撲進她懷裡。
“媽媽……我好難受。”天與暴君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幾乎快將她壓倒。
他的額頭緊緊貼在雪紀頸間,渾身散發著熱氣。
“為什麼會這樣?”夏油雪紀被大火爐抱著,怕自己一動會讓他更難受“小惠在發燒……禪院你今天生病了嗎?”
夏油傑身體裡的禪院甚爾默默走上前,把兒子扶到了沙發上。
“沒生病,小鬼這樣大概是跟天與咒縛有關吧,他對零咒力的身體不適應。”
小小的夏油傑知道今天闖禍了,立馬知錯就改地補救。
“要不都跟我回高專吧?硝子可以幫忙看一下,這個術式……必須強製換夠五天才能解開。”
夏油雪紀望著表情痛苦的禪院甚爾,心中即羞愧又心疼,羞愧是對他們父子的,心疼是對惠惠的。
讓這麼小的孩子也跟著受苦……她真的該好好教育一下兩位弟弟。
最終,在縮小版夏油傑的提議下,幾人集體坐上了輔助監督的車,一起暫住高專。
回去的路上,小夏油傑心虛地坐在副駕駛。
汽車後排是雪紀和父子倆,她麵色鐵青地被夾在中間,兩個高大的身體像山一樣快要將她淹沒掉。
親爹還好說,單手撐著下巴不知道在計劃些什麼,但是生病的惠惠用他爹那副身體緊緊貼著雪紀,好像這樣就能讓他舒服一點。
夏油雪紀被天與暴君的重量壓到腰都酸了,卻不忍心推開“孩子”。
迷迷糊糊的禪院惠覺得自己得到了默許,於是變本加厲地向媽媽尋求關心。
小惠把臉埋進雪紀的胸脯中輕輕蹭著,平時用他自己身體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小小的臉頰可以枕在媽媽胸口,隻要一側耳就能聽見那有力的心跳。
但是現在……
“禪、禪院……你能不能管管他?”夏油雪紀已經是個成年女性了,跟小孩子貼貼沒有什麼感覺,但現在這個“孩子”也太大了吧!
特級咒術師身體裡的甚爾譏笑一聲,盯著兒子用他的肉.體享受洗麵奶待遇,事不關己地說。
“我能怎麼辦?我也是個受害者啊。”受害者三個字咬得極重,一下子重新勾起了雪紀的愧疚心。
淦……天殺的雞掰貓!
小夏油傑老老實實坐在前排不敢說話。
姐姐大人隻能硬著頭皮安慰小惠。
禪院惠不知不覺間睡著了,因為發燒的原因,他睡得很不老實,抱緊夏油雪紀這個冰冰涼涼的身體蹭來蹭去。
黑色緊身上衣被他蹭到了肚臍上方,天與暴君性感的腰腹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腹肌線條脈絡分明,往上延伸到那壯闊的胸肌。
小惠發著燒,完全不能適應突如其來的零咒力,渾身滾燙再加上無意識的行為,不一會就讓天與暴君的身體有了變化。
這狀態簡直說來就來,這位的身體到底是有多誇張啊!
不過難受的感覺對意識不清醒的禪院惠來說沒什麼區彆,反正他本來也是全身不舒服。
夏油雪紀也發現了不對勁,眯眼一看……
好家夥,整個人傻眼了。
她是成年人沒錯,但是毫無這方麵經驗啊!
“禪院!”雪紀也顧不上彆的了,她連忙大喊一聲“你、你……”
禪院甚爾順著她的眼神低頭,然後看見了自己那優秀的尺寸,不僅沒有害羞,反而吹了聲口哨,中肯地評價起來。
“不愧是我。”
前排的小夏油傑忍不住罵了一句含媽量極高的臟話。
就在雪紀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天與暴君終於好心地幫她解了圍,他伸手從女人肩後穿過,無情地將兒子腦袋推開,禪院惠整個人向後傾倒,靠在了車門上。
突然離開媽媽懷抱的“孩子”睡得很不安穩,掙紮著想要重新貼過來。
甚爾單手按住他的額頭,毫不心疼地開口:“小鬼,老實一點。”
現在這個動作,就像是夏油雪紀被他摟住一樣。
為了不讓兒子繼續亂來,天與暴君就這麼一直按著,說實話他確實不心疼。
小鬼會發燒,隻是因為從出生起就擁有咒力,突然進入到天與咒縛的身體裡不適應而已,等五天後換回去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再說,現在粗暴地對待他,就算受傷也是自己的身體,他皮糙肉厚的,有什麼好心疼?
車內暫時恢複了平靜。
夏油雪紀煎熬了一路,終於盼到了咒術高專門口。
因為突發事件,他們在公寓中浪費了太多時間,現在這會太陽都快落山了。
下午的陽光像是給山林蒙上了一層濾鏡,看向遠處的景物有些飄渺,車內燥熱的氣氛讓雪紀出了陣薄汗,她現在隻想快點衝進高專宿舍好好洗個澡。
輔助監督將車停好後,夏油傑解開安全帶先跳了下來,他有心想幫雪紀姐扶開禪院惠,可奈何自己是個小小的身體。
禪院甚爾下車後,悠閒地繞到車門另一邊把兒子撈了出來。
雪紀終於逃離了兩座大山的鎮壓,頭疼地跟在最後下了車。
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奇幻了,再次刷新了她對咒術師的認知,來高專暫住五天是為了確保小惠的情況,再說……
他們三個人突然互換,生活上肯定會有很多不習慣吧。
所以過來住是個保險的選擇。
大四基本上已經沒有課程了,看在小惠需要人照顧的份上,夏油雪紀也跟著住了進來,這都是自家弟弟闖出的禍,她現在對禪院父子可是相當愧疚!
姐姐大人走在最前麵,身後跟著三個男人,睡著的小惠被他父親抱著,幾人剛穿過鳥居進入高專校園,遠處就有一抹白色身影飛了過來。
“傑!你去的也太久了吧,我都無聊了……嗯?怎麼已經互換過了?而且還是三個人?”
五條悟話說到一半突然疑惑出來,他拉下墨鏡又仔細地看了看,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這麼有趣的事為什麼不叫上我!三個人一起換了耶~”
“悟……你少說兩句吧。”小夏油傑忍不住捂起了臉。
夏油雪紀冷笑著走上前:“五條你過來,姐姐的拳頭比他們有趣多了。”
夕陽徹底落下之前,姐姐大人再次追著雞掰貓打了好幾棟教學樓,中級強化後的肌肉不管是在速度還是力度上都提升了一個檔次。
所以有好幾回她都追上了白發特級,借助係統的無視防禦,給他來了幾拳重擊。
當然,這其中也包含了五條悟的故意放水。
夏油傑則是早就帶禪院父子去男生宿舍安頓,還喊來了家入硝子給小惠檢查。
希望姐姐把怒氣儘情發泄在雞掰貓身上吧……
硝子檢查完後判斷的跟禪院甚爾一樣,小惠這種高燒的情況隻有互換回去才會好,不然就會被發燒折磨幾天,親爹聽完後沒說什麼。
索性天與暴君這副身體承受得住。
夏油雪紀也被安排進了男生宿舍,因為昏迷中的惠惠一直在喊媽媽。
高專宿舍都是單人間,而且沒幾個人。
她再次跟禪院父子成為了鄰居。
回到自己房間後的雪紀泡了個澡,洗掉一天的疲憊後窗外的天色已經黑了。
正當她換好衣服準備去看看隔壁情況的時候,宿舍門突然被敲響。
“咚咚咚——!!”
打開門後發現是披著弟弟外皮的禪院甚爾。
“禪院?我正準備去看看你們呢……”
天與暴君雙手環臂,用夏油傑的臉做出了十分慵懶的表情,乍一看還真有點反派的感覺,如果她弟弟變成壞人了估計就是這種嘴臉。
“小鬼要洗澡,你去解決一下。”
夏油雪紀滿臉問號,第一次見到有成年人邀請彆人給自己洗澡的。
“……那是你的身體吧?我去不合適。”她之前帶小惠洗過澡,不過那時候還是小孩子身體,跟現在能一樣嗎!
“你以為是誰把我們變成這樣的?”
“小鬼喊著要你,夏油特級這個身體可經不住他的反抗。”
雪紀被他的話說得心虛不已,是弟弟誤傷了人家孩子,人在生病的時候本來就會變得脆弱,更不用說一個四歲小孩,鬨著要媽媽也是正常行為,最後無奈妥協。
“好吧我可以去,但是為了不引起誤會,你得跟我一起幫小惠洗澡才可以。”
天與暴君挑眉。
跟彆的女人一起洗他身體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