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夏油傑敲響了姐姐的房門,喊她出去吃早餐。
雪紀來到餐桌上,發現隻有硝子和惠惠在,她走上前摸著禪院惠的額頭問道。
“小惠退燒了嗎?”
身型挺拔的四歲小朋友乖巧地點點頭,硝子一邊喝著牛奶一邊說:“聽說是今天早上退燒的,我檢查了一下,他現在已經好多了,就是還有點虛弱。”
夏油雪紀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那其他人呢?他們都不吃早餐嗎?”雪紀拿起一片麵包,在上麵薄塗了一層果醬遞給禪院惠。
夏油傑看著自家姐姐如此照顧一個高大的幼兒,在心裡將那個男人全家都詛咒了一遍,坐在旁邊的家入硝子感受到同期身上散發的冷氣,主動回答著雪紀的話。
“高專的其他人都有任務,今天一早就離開了,傑目前正在休假中,所以大家分攤了不少工作。”
雪紀轉頭打量了一圈四周:“禪院甚爾呢?怎麼也沒看見他?”
夏油傑現在聽見這個男人的名字就心梗,他淡淡地嘲諷起來:“誰知道,估計昨天晚上乾了什麼壞事,所以現在還沒起床吧。”
不得不說弟弟在有些時候猜測得還挺準。
其他人同時抬眼盯向那顆紮人的海膽頭,最終姐姐大人複雜地開口。
“傑……你為什麼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他用的不是你的身體嗎?”
這話一說完,特級咒術師嘲諷的表情瞬間凝固在臉上,因為下意識就想讓姐姐知道他是渣男,結果忽略了這最重要的一點。
禪院甚爾乾壞事,那不就等用他的身體乾壞事嗎!
沒等呆滯的夏油傑緩過神,咬著果醬麵包的小惠又給他補了一刀。
“我父親早上出門了,他說今天晚上不回來。”
“呃……禪院有說他去做什麼嗎?”雪紀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禪院甚爾是個大人,總不能限製他待在高專不準出門吧。
再說他本來就是互換身體的受害者,被迫住到高專,有事離開也可以理解。
隻要不是用夏油傑身體去做什麼離譜的事情,都可以理解!
“父親說有人聯係他出去工作,讓我乖乖聽媽媽的話。”
“工作?他用傑的身體工作起來能習慣嗎……禪院有沒有說是去哪啊?”
“這個我知道!去拍電視了!”
無法理解!
禪院甚爾要幫她弟弟偶像出道嗎!
縮小版夏油傑的臉色越來越冰冷,雪紀連聲安撫:“彆急,我先打個電話問一下。”
說著就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起,裡麵傳來的卻不是禪院甚爾的聲音。
“夏油小姐嗎?”
“你是……?”
跟雪紀說話的人是一個陌生男人,她舉著手機看了一眼確認自己沒有打錯,才滿臉詫異地追問道。
“這不是禪院的電話嗎?”
“是我沒解釋清楚讓夏油小姐誤會了,我叫孔時雨,禪院剛爬上演播廳吊頂,正在幫跡部財團檢查會場的安全情況。”
“演播廳的……吊頂?”
夏油雪紀和孔時雨交流了十幾分鐘,終於搞清楚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早上跡部正一聯係到禪院甚爾的中介人員。
他今天有一場在日賣電視台做的采訪,因為是很重要的活動,所以社會各界都做了不少宣傳,但是昨天晚上電視台突然收到了恐嚇信。
財大氣粗的跡部財團當場就要集結保鏢大隊,董事長跡部正一覺得要是這樣在電視台被拍到的話,會造成社會的恐慌和誤解。
所以喊來禪院甚爾,有他一個人保護就足夠了。
可沒想到的是,到達電視台後出現的是夏油傑,對此禪院甚爾並沒有做多解釋。
好在這位咒術師先生業務能力也是極其出色,跡部正一索性就當作是他來替禪院甚爾上一天班。
就在兩人說話間,禪院甚爾檢查完回到了他身邊,孔時雨將手機遞到甚爾麵前。
“雖然你交代過如果夏油小姐打電話來就讓我接一下……但是用這模樣突然出現,還是讓我有種拿了特級咒術師電話的錯覺。”
他指的是夏油傑的身體。
禪院甚爾無所謂地拿過手機,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
“怎麼了?”
“禪院……你這樣出去工作適應嗎?”
“嗬,這是在小瞧特級?隻是普通人的任務,輕鬆錢還多。”
“好吧,那你回來的時候去公寓給小惠帶點衣服,昨天那件……不能換洗了。”
“你去拿吧,公寓鑰匙在我房間裡,我今天不回去。”
“還有其他工作?”
“……差不多吧。”
今天早上禪院甚爾醒來後,對昨晚能做出那樣的夢產生了抗拒心理,要是在現實發生的倒還能接受,但是在夢裡……
這種行為就好像他很渴望夏油雪紀一樣,做個春.夢都是和她。
天與暴君的態度是要做就做,但是彆談感情。
意識到自己再不逃開很有可能會對那女人產生好感,他當機立斷選擇用工作分散注意力。
跡部財團的任務應該很快會結束,結束後要再去找彆的事做才可以,總之不能回高專宿舍,遠離夏油雪紀冷靜一下。
“好吧……但是我得跟你提前說好!不允許用我弟弟的身體做壞事!”
“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管好小鬼就行。”
禪院甚爾說完就掛掉電話,夏油雪紀看著變成黑屏的手機歎了口氣,然後硬著頭皮給弟弟解釋了目前情況。
夏油傑的表情相當不爽,要不是硝子抓著他的後衣領,他就要用小小的身體衝去電視台找禪院甚爾算賬了。
姐姐大人本來打算回趟公寓給小惠拿換洗衣服,結果忙著勸說生氣的弟弟,將事情拖延到了中午,中午吃過午餐後她又哄禪院惠睡午覺。
一拖再拖,等真正到公寓樓下時已經是下午。
……
“夏油小姐,在這裡等您就可以了嗎?”輔助監督開著車停在公寓背後的停車場。
雪紀點頭道:“是的,我上去拿一些換洗衣服馬上下來,用不了多長時間。”
她說著就打開了車門,往公寓中走去的時候,無意間發現樓下還停著一輛從沒見過的高級轎車,她們這片住宅比較老舊了,沒有什麼有錢人。
夏油雪紀打量了一眼突然出現的陌生豪車,然後加快腳步走進電梯。
片刻後電梯到達樓層,雪紀剛走出來就看見禪院甚爾家門口站著一個金發男人,男人有著一雙上挑的雙眸,耳朵上打了一排耳釘。
此時正背靠牆壁表情不耐地等待著。
看起來像個長相帥氣的不良青年。
夏油雪紀握著鑰匙挑眉走近,那個等待的青年抬頭向她這邊望過來。
還沒等她開口,青年先指著夏油雪紀喊了出來。
“你是……!甚爾的女人!”他邊說邊拿出一張照片,上麵是帶小惠去體檢那天,路過醫院的義工活動被抓拍到的畫麵。
照片中麵容精致的女人和身型健碩的男人牽起兒子的手,小朋友不知說了什麼逗得女人掩口而笑,男人側目看著身旁一大一小神情慵懶。
儼然一副一家口的溫馨氛圍。
“你誰?”夏油雪紀瞥了一眼照片,比起解釋她現在更想問清楚對方的來意。
這個人態度太囂張了,讓雪紀本能地禮貌不起來。
金發男人下巴微揚,語氣高傲地回答:“聽好了,我叫禪院直哉。”
這個答案倒是出乎夏油雪紀的預料,從姓氏上可以判斷出來他跟禪院父子有所關聯,隻是她從沒聽甚爾提起過家裡的事,一時間不好判斷他們的關係。
“哦,那你來是有事嗎?禪院他這幾天都不會回來的。”
互換結束前他們都住高專。
禪院直哉皺眉,不滿地看了一會夏油雪紀:“你這女人太沒規矩了,竟然直呼自己男人的姓,禪院家對媳婦的要求可是很嚴格的……”
夏油雪紀緩緩打出問號,她目測眼前的青年跟自己弟弟差不多大,最近的年輕人流行這種複古的思想嗎?
雖然對方很欠揍,但是看在禪院甚爾的麵子上雪紀還是出口解釋了一下。
“你誤會了,我跟禪院──”
“哈?你這女人越來越讓人不滿意了,我的話還沒說完你插什麼嘴!記住,以後男人在開口說話前女人不能說話。”
姐姐大人臉瞬間變冷。
如果說五條悟是欠打的程度,那這個叫禪院直哉的就是欠往死裡揍。
啊,好久沒有這麼想要教育熊孩子了!
夏油雪紀給了他最後一次機會:“閉上你的嘴巴現在離開,我可以看在禪院的麵子上放你一馬。”
禪院直哉瞪大眼睛,仿佛不敢相信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你說什麼?我可是禦家的嫡——”
“嘭——!!!”
下一秒,禪院小少爺就被掀翻在地。
他看著倒轉一百八十度的雪紀,完全沒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真是受不了,所以說我最討厭你這種小孩子啊!”姐姐大人一手抓住他的腳腕,經過中級強化後的肌肉在戰鬥中爆發出強大力量。
雪紀將人拎起來在空中掄了幾圈,然後抬起膝蓋重重磕打他的背部,任憑禪院直哉怎麼掙紮都無濟於事,慣性作用下他根本無法調整自己的軌道。
被打倒在地的小少爺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夏油雪紀再次閃身到他麵前,提著他的領口快速出拳。
威風凜凜的禪院嫡子被姐姐大人打得滿頭包。
正當夏油雪紀揍得過癮時,公寓電梯的門再次打開,外表是特級咒術師夏油傑的禪院甚爾走了出來。
他完成了跡部財團的工作。
但是又不想去咒術高專住,所以就回到了公寓,結果在自家門口看見了眼前這幕。
他們早晨打電話的時候確實說過來拿衣服的事,天與暴君沒想到她這麼晚才來,總覺得跟這女人解釋不回高專的理由會很麻煩,於是就先詢問起來。
“你們這是在乾什麼?”
聽見聲音的夏油雪紀和禪院直哉同時轉頭,雪紀看著禪院甚爾相當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