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春日春奈天不亮就離開了。她本來是打算悄悄走的,但是剛從沙發上動彈了下,坐起身子。就看見昏沉沉一片黑的屋子裡飄著一頂紅帽子,下方還亮著兩顆詭異的火苗。
春日春奈大叫道:“鬼啊——!呔,你這妖怪吃我一招!”
一連串枕頭加激光等亂七八糟的攻擊後,旅館店員提著手電筒一臉驚慌地闖進屋裡,“客人,怎麼了!”
借著手電筒的光源,春日春奈這才發現被自己壓在身下製裁的鬼是香克斯。
店員一臉菜色,仿佛被喂了*一樣,“客人……不管你們要玩什麼py,拜托稍微克製一點,我還以為真出什麼事了呢……”
春日春奈的第一反應是:幸好已經把兔美娘收起來了。
店員走後,春日春奈生氣地質問:“你乾嘛都不出聲的!”
香克斯疑惑地歪了下腦袋,“春奈小姐不是在跟我鬨著玩嗎?”他還露出了懷念的表情,“以前巴基也經常和我這麼玩。”
春日春奈:“……”
她忽然覺得香克斯真可憐,這得是多麼扭曲的童年才會把這種行為看成是陪他玩啊。
她惆悵地摸了摸那頭被她打亂的紅發,“乖,傻孩子,下次挨打記得還手。”
香克斯眨了眨眼,露出輕輕的笑容,主動往她手心蹭了蹭。
那種乖巧的樣子讓春日春奈當著他的麵離開時都有點心虛。
她回憶了一番四皇香克斯的欠打模樣,馬上又不心虛了。
春日春奈找了個地方完成了旅行者號最後的檢修工作,正準備開展第一次實驗時,大地忽然震動了。
她被嚇了一跳,先把旅行者號收起來,看大家都在跑,她也跟著悶頭跑。跑著跑著,周圍的人變少了,她一抬頭。
左邊是一個身材高大的黑發男人,右邊是一群身穿鎧甲的王國衛兵。
春日春奈一向很會判斷形勢,她當即轉了個身,對著黑發男人大喝:“那邊的人快快投降,放棄抵抗,棄暗投明,我們還能給你一條生路!”
這一招果然給後麵的王**整不會了,奈何領頭的人居然是偉大航路超稀有的智力正常者,“這家夥在胡說,彆聽她的!她肯定跟這個男人是一夥的!”
收回智力正常那句話,你哪裡看出她和這個人是一夥的了!
春日春奈裝備上雪,發動隱匿之後,拽著黑發男人的手開始狂奔。他剛開始還試圖掙紮反抗,後來在雪的超音速移動下慢慢安靜了。
路過某棟建築時,他居然還神情自若地叫了“停車”。
彆自顧自把人當交通工具啊!才這麼點速度你看不起誰呢!
黑發男人下車以後點上一支煙便開始張望,春日春奈意識到他在等人,島上剛剛發生的動靜百分之百和這個人有關。好奇心的驅使下,春日春奈沒急著走,黑發男人也沒有要趕她的意思。
直到建築物後轉出一抹紅色後,春日春奈扭頭就跑。
還是跑得不夠快。
“春奈小姐——!”香克斯看到她,眼睛一亮,便大步地跑來,還衝她招手。
唉,怎麼這家夥就是陰魂不散。
“貝克曼,你也在這裡啊!太好了!”香克斯看到黑發男人後,也興奮地招了招手。
“這麼大驚小怪乾什麼,不是你說的各自完成後,這裡集合嗎?”
“欸?我說過這種話嗎?”
“……你不記得了你怎麼過來的?”
香克斯傻笑著摸摸腦袋,理直氣壯地說:“就是覺得該往這邊走,就來這邊了!”
果然是香克斯式的回答,一點也不讓人驚訝。比起這個,更讓人吃驚的是,黑發男人居然是貝克曼副船長!!
真的不是重名嗎?
春日春奈多看了貝克曼好幾遍,仔細一看,五官確實和未來很像,隻是後來多了幾道疤……但這頭發未免也太離譜了。原來副船長先生的頭發也曾有過這麼烏黑亮麗的時候嗎?
到底是何種操勞才會讓他變成後來那種樣子啊!
天哪,香克斯,你簡直不是人!
島上的騷亂果然是這兩個人引起的,但是說起來,和春日春奈也有點關係。因為香克斯是因為她昨天的遭遇和那番話,才決定對島上肆虐的人販子下手,他最終一路查到這些人真正的合作方其實是本國的王室,因此才有春日春奈剛剛撞見的那一幕。
“不過已經結束了。”香克斯按著自己腦袋上的草帽,語氣溫柔而堅定,“隻要這裡的人們依然有勇氣,這座島終有一天能再度迎來屬於他們的未來。”
正經不過幾秒,他便纏著貝克曼,“做我的船員,和我一起冒險吧!”
貝克曼不搭理他,他又來煩春日春奈,“春奈小姐,來做我的船員吧~”
春日春奈驚恐地捂著自己漂亮的銀發,“你離我遠一點啊!”
銀發再掉色就是沒頭發了啊!!
實在甩不開香克斯,春日春奈就抱著貝克曼哭:“求求你,為了我的頭發,答應他吧!”
犧牲你一個,幸福千萬家啊!
貝克曼單手拽住哭得真情實感,要往地上滑,甚至抱住了他一條腿的春日春奈,“……”
又關她頭發什麼事。
香克斯沉默著看向兩人,貝克曼早就察覺到他對銀發女人的心思不簡單,思考著要不要甩開她,解釋一下,然後香克斯就撲通抱住他另一條腿。
“你就答應我吧貝克曼!”
路過的行人紛紛朝三人投來歎為觀止的注目禮:6。
貝克曼:“……”
他媽的,兩個都給我滾!
……
“失禮了。”春日春奈終於察覺到自己這樣子有礙觀瞻,嚴重影響市容市貌。她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土,理平褶皺,又是乾乾淨淨人模人樣了。
她對貝克曼露出淺淺的微笑,連唇角勾起的弧度都仿佛測算過那樣精準,最能展現她的美麗,“讓您見笑了,貝克曼先生。”
貝克曼狠狠地抽了一口煙。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這女人對於所謂禮節的奇怪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