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沈肆向來都是極為禮貌的,雖然談不上親密,但?也是恭敬有加。
所以即使他今天其實並沒有時間來赴約,但?也還?是應下了。
他剛下車,天空中就飄起了細雨,很快他的頭發上就籠上了一層薄薄的像白霧般的雨珠。
他看向緊閉的大門,長腿一抬,走了過?去。
門上的鈴鐺微微一動,發出叮鈴鈴清脆的鈴聲,讓人不禁抬眼看去。
現在店裡還?有不少的客人,大多都是女性,抬頭忽然看見一個西裝革履,五官英俊的男人,自然造成不小的轟動。
魏延視線在店裡掃了一圈,並沒發現沈肆的痕跡,便開始想自己是否看錯了店名。
正準備掏出手機走人的時候,餘光一掃,與一雙眼睛對視。
他動作一頓,瞬間了然。
他也不生氣,不疾不徐地走到那人麵前,拉開椅子坐下,然後雙手十指交叉,抵在桌前,似笑非笑?道?:
“真是稀奇,申小姐居然會主動找我,以前我記得你連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申雲煙看著?眼前的這張臉,心裡早已分不清是厭惡還是憤怒。
在過去的兩年裡,幾乎每天她都在嘗試從這個人的身邊掙脫,可兜兜轉轉到頭來,卻又不得不麵對他。
“你把我爸送到哪兒去了?”申雲煙冷靜地問道。
即使所有人都相信她父親已經被槍斃,她也絕對不信,這個人太過惡劣,信任值在她這裡為零。
剛開始她也以為是如此,可反過頭回來想想,她不信,她不信魏延真的什麼動作都沒有。
她父親一定?還?活著!
魏延卻勾了勾唇,把背靠到椅背上,慵懶道?:
“申小姐在說什麼?魏某聽不懂。”
“我不相信你會毀約,你一定?還?留了第二手。”申雲煙篤定?地說道?。
在他身邊待了兩年,他從來沒有失誤過?任何事,也從來不會失信,他答應了的,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所以,
他一定?是在說謊,這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他布的局,她父親肯定不會有事,一定?不會的!
可魏延卻是仍舊一副風輕雲淡地模樣,他笑?道?:
“申小姐著?實想多了,我答應了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我憑什麼幫你。”
申雲煙緊緊盯著他,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絲的異樣,但?沒有。
原本鎮定?的心突然慌了起來,她壓抑住自己的情緒,手卻不控製地有些發抖。
她聲音有些急促道?:
“魏延,你彆再演了,我是不會相信的。”
魏延卻忽的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上向她逼近,他臉上的笑?容忽然加深,如同惡魔般幾近邪惡地誘惑道?:
“申雲煙,你也彆演了,你到底想不想救你父親,難道你不知道嗎?我隻不過?是順應你的心意而為,你現在一定?很開心吧。那個打你,罵你,甚至差點侵犯你的男人終於死了!你解脫了。”
申雲煙握著杯子的手越來越緊,當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拿起眼前的咖啡杯,想都沒想就用力的砸在他的腦袋,發出沉悶的哐的一聲。
濃稠的咖啡這樣潑在他臉上,他卻躲都沒躲,深褐色的液體從他頭發,臉頰一滴一滴地往下砸。
申雲煙終於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的手,還?有他一臉的狼狽和冷漠,忽然有些慌亂,手下意識的就伸了過?去,想要碰他,卻被他躲過。
他冷笑了一聲,握住她的手迫使她靠近,然後用居高臨下的眼神冷冷道:
“承認吧,申雲煙,你根本從來沒有想過救你父親。你答應我的交易,隻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私欲,你以為你自己有多高尚?你的自尊和高傲在我看來不過?是你的遮羞布,分文不值。你自以為自己和彆人不同,其實你比她們更冷血,更醜陋。”
申雲煙渾身都在顫抖,不知是憤怒還?是被他戳中了弱點而恐懼,她咬牙切齒地道:
“我不是。”
魏延猛地放開她的手,眼神冷漠,道?:
“你一邊心安理得地接受我的幫助,一邊又故作清高地厭惡我,說到底,你就是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他真厭惡死了她的高傲,明明就已經墮落,卻還要拚命維護那一點點
可憐的自尊。
他花了兩年時間,以為她總有一天會改變。
可到頭來,是他高估自己,高估申雲煙。
嗬,真可憐。
他抽出上衣口袋的手帕,隨意擦了擦臉,然後用力丟在桌上,走了出去。
留下申雲煙坐在遠處,一臉痛苦和掙紮。
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這樣的。
她沒有想過要他死的。
她隻是,隻是不想再看見他而已……
是她錯了麼?
作者有話要說:真是不好意思,斷更了那麼多天。
因為三月有點忙,21號又要飛南京,可能有一個星期不能更新,請大家見諒,等我回來一定天天更新,四月份一定會完結這本的。請大家等等我T^T:,,.,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