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瞪了豪仔一眼,“詳細說說。”
豪仔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嘿嘿一笑,“阮至淵喜歡玩女人,這在上海站內部不是什麼秘密,據說阮至淵有好幾個女人,這人自詡風流,對每個女人都還不錯。”
程千帆點點頭。
心中對於阮至淵已經有了一個雖然籠統但是比較清晰的初步印象了:
貪財。
好色似乎卻並不算下流。
處處留情。
“阮至淵最喜歡的女人是哪個?”他問。
豪仔搖搖頭,“我問過,潘老九也不知道,阮至淵是站長助理,一般並不參與行動,所以他和此人沒有什麼接觸。”
程千帆看向李浩,“浩子,能確定帶走樓蓮香和那個男人是荒木播磨嗎?”
“小七的人描述了為首者的相貌,與荒木播磨確有幾分相像,不過因為是晚上,看不真切,很難更進一步確定。”
“八九不離十了。”程千帆手指敲了敲桌麵。
他此前的推測已經是一個較為清晰的鏈條,現在有了豪仔和李浩打探來的情報填充,程千帆心中幾乎可以確定,被荒木播磨帶走的那個男人便是上海站站長助理阮至淵,也就是樓蓮香背後的那個男人。
“按照潘老九所說的情況,這個阮至淵此人倘若真的落入日本的手裡,恐怕很難經受過特高課的嚴刑拷打。”程千帆皺著眉頭,說道。
“我問了潘老九,如果阮至淵被日本人抓住能不能挺住。”豪仔立刻說道,“潘老九有些看不起阮至淵,他說阮至淵在日本人手裡撐不過半小時。”
“潘老九呢?”
“按照你的吩咐,暫時關起來了,潘老九很識趣,沒有反抗。”
這是一個聰明人,程千帆心道,很顯然,潘老九從豪仔的問話中,也意識到了上海站可能要出事,被兄弟單位扣押,對於潘老九而言,等同是被保護起來了。
程千帆點燃一支香煙,來回踱步。
李浩、豪仔以及周茹都緊張的看著他,不敢打擾組長的思考。
“我命令。”程千帆沉聲說道。
三人起立,立正站好。
“上海特情組進入全麵戒備,所有成員一律進入潛伏狀態,暫時切斷和外界的非必要聯係。”
“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動。”
“是!”
“豪仔,你去見薑騾子,獨立彆動大隊武器發放到位,隱蔽戒備,成戰備狀態,等候我的命令安排。”
“是!”
“浩子。”
“在!”
“你的人都動起來,嚴密監視市麵上的情況,有異常及時彙報。”
“明白。”
程千帆想了想,又搖搖頭,“剛才這個命令取消。”
小乞丐們沒有經過專業訓練,驟然領了這個任務,萬一引起有心人的關注,等於是引火燒身。
現在對於上海特情組而言,一動不如一靜,隱蔽好自己,便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浩子,你這幾天不必來巡捕房,暗中跟著我,不要露相。”程千帆看著李浩,表情嚴肅,“若有突發情況,你立刻帶著你嫂子和小寶撤離,不必管我。”
“帆哥!”李浩驚呼出聲。
“這是命令,隻有你們撤離了,我才能更靈活機動。”程千帆沉著臉,看著李浩擔心的樣子,露出笑容,“你還不相信我的本事?”
“組長,形勢真的如此嚴峻?”豪仔忍不住問道。
“未雨綢繆罷了。”程千帆說道,“暫時不清楚上海站是什麼情況,我們並不清楚上海站對我們了解多少,小心無大錯。”
“明白了。”
“豪仔。”
“在。”
“你通知吳順佳做好應變準備,一旦事情緊急,按照此前擬定的漢奸名單製造爆炸,引發混亂,掩護弟兄們撤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