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填海夫婦,曾正敏夫婦,以及秘書陳國奇等二十餘人整日躲在洋房內,因為擔心遭受刺殺,所有人輕易不敢外出。
“日本人言而無信,欺人太甚!”汪填海氣急敗壞罵道。
近衛的第三次對華聲明如約發表,不過,在這份聲明中卻將雙方密談所約定的關於日本在華駐軍有一定期限,以及期滿後撤退,以及在和平條件實現之後日軍會在協議商定地區立即撤軍等內容全部刪除,並未有絲毫提及。
如此變故,說明日本人在確認他從渝城離開、造成他準備另立中央的既成事實後,已經變了臉,條件變得更加苛刻。
但是,正如陳碧君勸說他的話,‘事已至此,無法回頭,隻能選擇相信友邦’。
……
汪填海將親自寫好的聲明,交給周涼帶往香港發表,以茲作出對近衛第三次對華聲明的響應。
周涼抵達香港後,先找到了賦閒在港島的國黨元老顧夢宇。
顧夢宇不僅僅是國黨元老,也是汪氏的親信人物,曾經任國府鐵道部部長。
顧夢宇看了汪副總裁的親筆聲明後大驚,他堅決反對發表此聲明,認為‘此乃既害了國家又毀掉汪副總裁一世英名的蠢事’,甚至直接致電汪填海,強烈建議‘汪副總裁三思’。
收到顧夢宇的電報,汪填海又是一陣長籲短歎。
陳碧君大怒,罵汪填海,‘君身負國家民族重任,豈能因一老朽而動搖。’
汪填海大為震驚,再振奮!
香港這邊,顧夢宇死活不願意聽命從事,周涼隻能另找他人。
找到了汪氏在香港的另外一名‘得力大將’林柏升。
林柏升沒有令汪填海失望,當即表態,‘我不管顧公說什麼,此乃利國利民之大事,副總裁相信我,我能做的,就是一定把事情辦好’。
周涼大喜,握住林柏升的雙手,激動說道,“板蕩識賢臣,林兄真國士也。”
兩人隨後便商量議定,將汪副總裁親筆所書之致常凱申重慶政府的電報式聲明放在二十九日之《南華日報頭版發表。
……
一份青東地圖擺在了渡邊雄一郎的麵前。
地圖上表明了村莊和地貌,甚至於連田間小徑、某一口水井的位置都有細致的標注。
“大隊長,根據我們的偵查,穀保國手下的反抗分子以及青東的支那百姓提前數日已經開始做撤離準備了。”太田悠一說道。
“你懷疑情報泄密?”渡邊抬起頭,問道。
“可能性極大。”太田悠一說道。
“是啊。”渡邊雄一郎點點頭,“蝗軍還沒有來,支那人已經做好了撤離準備了,很可疑。”
“此次掃蕩行動規模空前,很多人知曉此次軍事行動,想要查找到是何處泄密並不容易。”太田悠一麵色沉重,說道。
“這件事以後再說。”渡邊雄一郎點了點地圖上的一處,“龜田彙報說,有一支反抗分子的小股隊伍被他們發現了。”
他看著太田悠一,“太田。”
“哈依!”
“你立刻帶人從側翼包抄。”渡邊雄一郎露出陰狠表情,“務必全殲這一股敵人。”
“哈依。”
待太田悠一離開後,渡邊雄一郎接過勤務兵遞過來的熱水,喝了兩口後放下杯子,“前田君那邊進展如何?”
“忠義救國軍何興建所部似也提前收到情報,該部一槍未放,如同兔子一般早就逃竄了。”身邊的軍官說道,“前田中左除了殺了一批支那百姓,並無其他收獲。”
“看來,太田的懷疑是對的,此次掃蕩的情報早已泄露。”渡邊雄一郎冷哼一聲,“命令勇士們放火。”
他的口中呼出一道白氣,掀開軍用帳篷看了一眼遠處還未完全融化的積雪,表情猙獰說道,“所有房屋全部燒毀,必須用鐵血手段警告這些支那人,任何同情和支持反抗分子的行為,都將受到蝗軍的嚴厲懲罰!”
“哈依!”
“還有,破壞水源。”渡邊雄一郎又說道。
“哈依!”
……
“秦乾事,快走!我來掩護!”尚奎啪啪打了兩槍,催促說道。
兩槍都沒有打中敵人,卻也嚇了日軍一跳,追擊的日軍趴在地上,開始還擊。
“尚奎,你帶人抬著遊四叔,保護鄉親們撤退。”秦迪匍匐前進,來到尚奎身邊,吩咐說道。
遊擊隊組織鄉親們都撤退了,秦迪不放心,他留在最後又檢查了一遍,發現有六名老人竟然躲在家裡,其中就包括遊福生烈士的父親遊四叔。
幾名老人的想法很簡單,也令人心酸,他們覺得自己年齡大了,不想要成為隊伍是的累贅。
遊四叔則是在家裡藏了一把菜刀,他要留下來和鬼子拚命,為兒子福生報仇。
秦迪苦口婆心,最後給幾個老人跪下了:
如果連阿公阿婆都保護不了,連烈士的父親都保護不了,這將是紅色抗日武裝最大的恥辱!
如此才勸說這些老人跟著離開,隻是,他們撤退的速度太慢了,最終還是不幸被搜山的日軍發現了。
“不行,大隊長交給我的任務,就是護送……”尚奎直搖頭。
“沒時間了。”秦迪搖搖頭,“尚奎,你聽說我。”
他一把板住尚奎的肩膀,“遊四叔,孟阿公,謝姨婆,齊三姨,羅阿公,他們五位老人,答應我,一定將他們活著帶出去。”
“秦乾事!”尚奎啪的打了一槍,低聲吼道,“你不能!”
“沒時間了。”秦迪趴著,朝著對麵連開數槍,其中一槍擊中了一名日軍軍曹的肩膀,暫時延緩了日軍的進攻。
“你是本地的,路比我熟。”秦迪低吼著,“快走!快!這是命令!”
尚奎看著秦迪,秦乾事平時臉上總是帶著笑,做什麼事情都是那麼有乾勁,彷佛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倒他。
他從未見到這樣表情猙獰的秦乾事。
秦迪從身上從身上摸出一塊懷表,直接丟給尚奎,“這個,請組織上交給我媽媽!告訴她,兒不孝,答應她老人家的事情做不到了,請她老人家多保重!”
啪啪!
尚奎又開了兩槍。
“走呀!”秦迪低聲吼著,他的眼睛因為充血而發紅。
尚奎深深地的,最後再看一眼秦迪,慢慢地爬回去,招呼另外一名戰友抬著遊四叔,咬著牙,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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