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國留學歸來。
生病滯留。
沒有教授最擅長的數學,卻是成為了英文代課老師,這似乎也說明了此人頗有些聰明,懂得隱藏自己,這似乎也可以解釋了這個人能夠躲這些天的原因。
程千帆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莫名的笑意。
儘管這一切似乎都是那麼的合理:
這個人就是任安寧,任安寧躲這些天的理由也充分。
但是,程千帆現在卻是有八成把握這個任安寧有問題——
自從有疑似任安寧的消息傳出來後,線索是一個接一個,這給他的感覺就好似有一雙手在背後推動,推著他找到這個人,找到這個任安寧。
他現在無法確定這個任安寧是不是真的任安寧,但是,這裡麵肯定是有問題的。
“有其他證據佐證嗎?”程千帆又問。
“有的。”豪仔點點頭,“按照帆哥你的吩咐,通過太古輪船那邊,我們查到了那個人登記姓名,那個人叫劉林,最重要的是我們找到了同艙的一位乘客,那個人回憶說,這個劉林說自己是福建人,要回福建老家。”
程千帆點點頭,心說,果然,證據鏈串起來了,齊整。
“安排弟兄嚴密監視這個謝廣林。”程千帆說道,“小心點。”
“明白。”豪仔點點頭。
帆哥的意思他明白,整個行動中都切不可使用與特情組有牽扯人員,必須保證絕對的乾淨,不留隱患。
……
西自來火行街。
一處石庫門民居。
白熾燈的瓦數很小,燈光昏黃。
忽而,燈泡滅了。
“燈泡壞了麼?”雷之鳴問道。
“停電了。”一個男聲回道,這人熟練的摸出洋火盒,劃了一根洋火點燃了煤油燈。
“找到任安寧了。”男子對雷之鳴說道。
“是嗎?”雷之鳴大喜,“太好了,怎麼找到的?人在哪裡?”
“程千帆的人在找任安寧,我們有同誌混在這位‘小程總’的幫閒裡麵,通過他們的力量成功的找到了任安寧。”男子說道,“這位任先生現在用的是謝廣林的化名,暫時棲居慶新中學代課英文。”
“啟鵬同誌,能確定這個人就是任安寧嗎?”雷之鳴正色問道。
“從程千帆那邊反饋的消息,以及我們側麵了解的情況,這個謝老師,應該就是從花旗國回來的那位任安寧先生。”洪啟鵬說道,“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認為有必要確認一下。”
“你們學工委的意思是?”雷之鳴表情嚴肅問道。
“組織上打算派一位同誌與謝廣林直接接觸,確認其是不是任安寧。”洪啟鵬說道。
“我反對。”雷之鳴搖搖頭,表情非常嚴肅,“這種直接的接觸太冒險了,我反對。”
“時間緊迫。”洪啟鵬說道,“組織上的意思是快刀斬亂麻,快速確定任安寧的身份,並且爭取取得任先生的信任……”
雷之鳴明白上海地方學工委的態度了,這是要搶時間,他們要搶在重慶那邊的前麵,將這位密碼專家爭取到這邊來。
“學工委的同誌們的工作熱情和決心我是認可的。”雷之鳴正色說道,“不過,我還是認為直接接觸有些冒險。”
他做了個手勢,示意麵前的同誌不要打斷他說話,他繼續說道,“要知道不僅僅我們在找任安寧,有程千帆的人,有重慶的人,而且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況,除了日本人之外,七十六號也在搜尋任安寧先生。”
“七十六號也介入此事了?”洪啟鵬說道,他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且緊張。
“是的。”雷之鳴點點頭,“法租界巡捕房趙樞理的手下也在秘密搜尋任安寧,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況,這個人應該早已經暗中投靠了七十六號。”
他表情嚴肅,“此外,七十六號的那個一隻耳的手下似乎也在搞什麼動作。”
“曹宇?”洪啟鵬立刻問道。
七十六號的一隻耳,非常典型的特征,他立刻想起這人是誰了。
雷之鳴點點頭,“所以,我們要格外小心。”
他對洪啟鵬說道,“即便是無法確定七十六號和日本人是不是也追蹤到了謝廣林,但是,程千帆的人找到謝廣林了,這已經是事實,以這個人和日本人的勾連,我們有理由相信程千帆有可能是在幫助日本人尋人,所以,這樣也就意味著日本人也找到了謝廣林。”
雷之鳴的表情是嚴肅的,“啟鵬同誌,鬥爭形勢非常嚴峻,我們不得有絲毫的馬虎大意。”
“正是因為形勢嚴峻,我們才應該更快的取得謝廣林的信任,在敵人抓捕他之前脫險。”洪啟鵬說道,停頓一下,表情嚴肅說道,“任先生放棄花旗國優渥的生活和工作環境,毅然決然回國投身抗日事業,現在他遇到危險了,我們紅黨人豈能見死不救,眼睜睜的看著他落入敵人的魔爪之中!”
“同誌,我知道你說的那些危險,但是,我們做的哪件事不是冒著危險的呢?正是因為危險,才需要我們去做。”他停頓一下,說道,“這是我向組織上提出的建議,同時也是學工委的決定。”
雷之鳴的目光盯著洪啟鵬,他明白麵前這位戰友的意思了。
洪啟鵬是打算親自去和謝廣林接觸。
“絕對不行!”雷之鳴斷然說道,“我反對。”
他用力揮手,“我堅決反對!”
……
“課長,屬下懷疑這個人就是我們要找的任安寧。”程千帆將一張紙雙手遞給三本次郎。
“謝廣林?慶新中學,英文教師?”三本次郎掃了一眼情報‘檔案’,“能確定嗎?”
“有八成的可能。”程千帆思忖說道,“如果可能的話,屬下的意思是秘密抓捕、審訊確認。”
“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三本次郎揉了揉太陽穴,說道,“一經確認是任安寧,就地處決。”
“哈依。”程千帆毫不遲疑的說道,然後他想了想,問道,“課長,那我這邊什麼時候通知鄭衛龍,告知他我找到了任安寧?”
他露出思考之色,“是先透露有任安寧的線索,還是直接告訴他們我找到了任安寧?”
“說說你的考慮。”三本次郎淡淡說道。
……
“你們兩個,過來!”佐上梅津住指了指兩個剛下飛機的旅客,厲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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