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疑惑的看了王鈞一眼,“怎麼?出什麼岔子了?”
“好險呐,老彭。”王鈞從身上掏出牛皮紙包裹的信封,拆開牛皮紙,將信封遞給彭與鷗,“你看看吧,我們差點引狼入室。”
彭與鷗接過信封,掃了一眼信封上的王鈞親啟,才抽出信紙,仔細的看,不一會,他的臉色變得愈發的嚴肅,沉聲問,“這封信哪裡來的?情報確實?”
“我和老康分析過,應該是內線的同誌送來的。”王鈞喝口水,潤了潤喉嚨,仔細的講述了這封信的來龍去脈,包括他和康二牛對此事的分析,以及他們去隔壁房間挖出了手榴彈和銀元的事情也講述了。
彭與鷗的臉色連連變化,聽完王鈞的講述,在客廳來回踱步,終於點點頭說道,“你們分析的對,情報確實是我們的同誌提供的。”
那處安全屋他知道,是特科的竹林同誌幫助上海市委準備的。
他隨之就得出了判斷,這應該正是犧牲的老廖同誌之上線,暨那位一直隱藏在敵人內部的特科同誌。
“老彭,你知道這個同誌?”王鈞立刻問。
“我隻能說,這個同誌絕對值得信任。”彭與鷗緩緩地說。
“可恥的叛徒。”王鈞憤怒的罵道。
彭與鷗知道王鈞在罵誰,他歎口氣,“是啊,可恥的叛徒。”,他揚了揚信紙,“這份情報來的太及時了,不然會出大亂子的。”
組織上對於莊澤這名參加過抗聯的忠誠戰士非常重視,彭與鷗都計劃與其會麵,現在想來,真是不寒而栗。
毫不誇張的說,這份情報是保護了他彭與鷗,挽救了上海市委。
“是啊,我們要好好感謝這位同誌。”王鈞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幸虧情報及時,我們還來得及中斷營救莊澤的計劃。”
“不,計劃照舊。”彭與鷗想了想,說道。
“什麼?”
“計劃照舊。”彭與鷗表情認真,“先把人弄出來,莊澤叛變的過程,我們要詳細審問清楚。”
王鈞考慮一番,也是點點頭,表示支持這個方案,至於說審問過後莊澤的下場,他沒有問,組織上對待叛徒的態度向來非常堅決。
“這樣也好。”王鈞說道,“這樣也能夠保護這位同誌。”
彭與鷗看到王鈞也想到了這一層,欣慰的點點頭。
此前,對於這位特科安排在敵人內部、隱藏極深的內線同誌的身份,他一直多有猜測。
他曾經猜測這位同誌是隱藏在法租界當局的機關工作,可能是巡捕,也可能是租借的公務係統。
不過,現在他對自己的猜測又動搖了,莊澤事件是國黨黨務調查處的陰謀,這樣的陰謀計劃,除了黨務調查處內部自己人,外人根本無從得知。
這位同誌竟然能夠獲悉這個陰謀,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名同誌是隱藏在上海黨務調查處的。
他之所以決定繼續營救莊澤,除了他剛才說的原因之外,更多的是考慮保護這位同誌。
因為一旦組織上中止營救莊澤的計劃,這在敵人看來是極不合理的:
紅黨是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放棄營救這麼一位經受住敵人拷問的抗聯戰士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陷阱計劃敗露了。
敵人肯定會進行調查,很可能會危害到這位內線同誌的安全。
“這位內線的同誌是冒著生命危險傳遞情報的,我們要保護好他。”彭與鷗感歎說,“內線的同誌,都是非常了不起的同誌啊。”
公寓外麵。
程千帆隱藏在隱蔽的角落,冰冷的雨水拍打在他的雨衣上,他的心中卻如同火爐一般的熱烘烘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