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裡嘟囔了一句,將吃剩下的瓜子倒進小布兜裡,看了一眼對麵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小男孩,咬了咬牙,摸出一小把,遞了過去。
小男孩的母親連忙道謝。
驀然,謝若男下意識的摸了摸兜裡,臉色一變。
“怎麼了?”吳歡立刻問。
“我錢包不見了。”謝若男急壞了,就要大聲喊乘警。
“閉嘴。”吳歡壓低聲音,冷冷說道。
他對於組織上給他安排的這個‘妻子’並不滿意。
有小性子,貪零嘴,爛好心。
從南京到上海的這一路上,謝若男的小布兜裡的零嘴,大多數都給了周圍的孩子吃。
不是說善良不好,隻是無論是糖果還是花生瓜子,對於普通人家來說,都是金貴的。
偶爾拿出一些分享是可以的,但是,沒有底線的贈予,對於穿著普通,買了三等車票的兩人來說,卻是有些紮眼了。
在吳歡看來,剛剛女高畢業的謝若男根本不適合地下潛伏工作,太稚嫩了。
可能組織上認為一張白紙一般單純的謝若男,對於兩人的身份來說是比較好的掩飾。
但是,有好處,也有弊端。
“錢包沒了。”謝若男急的圓臉通紅,不理解為何自己的‘丈夫’不願意喊乘警。
“第一,乘警不會理會這種小偷小摸。”
“第二,我們無法確定錢包是什麼時候被偷的。”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喊來乘警,首先會被盤查的就是我們兩個。”
吳歡壓低聲音解釋說道。
謝若男看了一眼表情無比嚴肅的‘丈夫’,癟了癟嘴唇,不說話生悶氣。
“夫妻兩個鬨彆扭了?”鄰座的中年女人笑著問。
“小性子。”吳歡笑著說。
“你才小性子呢。”謝若男沒好氣說道。
周圍的人都被這對小夫妻逗笑了。
“年輕就是好。”中年女人笑了說道。
無論是吳歡還是謝若男都沒有注意到,在距離兩人約莫三四米的地方,一個青年男子盯著他們看了幾眼,衝著同伴搖搖頭:
兩人看起來就是一對新婚小夫妻,應該沒可疑。
……
廣播說是二十多分鐘後到上海,實則又過了約莫四十分鐘,火車才緩緩地停在了上海火車站。
吳歡拎著一個破舊的皮箱,謝若男拎著一個布包。
下了火車。
‘丈夫’伸手要去幫妻子拎包,‘妻子’哼了一聲,換了個手拎著布包。
‘丈夫’寵溺的伸出手,刮了刮‘妻子’的鼻子。
‘妻子’狠狠地瞪了一眼,氣呼呼的徑直走在前麵。
那名青年男子隨同同伴下車,看了一眼,不爽的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有老婆了不起啊。
“你剛才刮我鼻子做什麼?”走遠了一些,謝若男生氣說道。
“有人盯著我們,不要停,不要看,繼續走。”謝若男低聲說,他此前沒有注意,但是,下車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一個男的一直在看他們。
此時,火車站廣場,程千帆聽到廣播說南京開往上海的列車已經抵達的消息,他不著痕跡的用掌心收起小鏡子,放進兜裡。
戀戀不舍的將手中的書本合起來,拿在手中,書本的封麵朝外,可以看到:
《民智曆代文選》,汪馥泉著。
就在此時,一列軍用卡車轟鳴著駛入廣場,一個急刹車停下,十幾個荷槍實彈的軍警跳下車,嚇得行人四散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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