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不等白清河憤恨多久,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忍不住冷笑一聲,無視了電話。
手機繼續響動著,絲毫不因為沒有回應而停止,就算是沒有當麵看到,白清河也能想象出對麵那個人一臉笑眯眯的樣子。
他的眼神霎時一冷,像是淬了寒冰,滲人極了。
白清河嗤笑一聲,起身去了趟房間,將自己好好打理了一番,等到鏡子裡的那個人恢複了以往的淡定從容,才重新回到沙發上。
他全程神色自若,好像沒有聽到桌子上一秒也沒有停止過的手機鈴聲,修長的五指慢條斯理地拿著手帕擦乾淨上麵的水跡。
隻當柔軟卻不失力量的手恢複了乾燥,他才拿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抱歉,剛剛在臥室,沒有聽到手機的聲音。”他的話裡帶著幾分歉意,麵上確實一片漠然,就好像被分為了兩半,一個得體溫柔,一個冰冷滲人。
“沒事,我聽說媽媽今天去你公司了,才急忙打電話過來。清河,你沒事吧?”陳知行語氣擔憂地問,夾雜著藏不住的愧疚。
嗬。
白清河在心裡嗤笑一聲,幾乎忍不住撕開這個人虛偽的假麵,卻在質問衝出喉嚨的前一秒又忍住了,好看的臉龐因此一陣扭曲。
“沒什麼,隻是公司難免會因此受些不好惡心影響,就勞煩知行你多上心了。”深吸一口氣,白清河淡淡地道。
陳知行也知道這次的事情是自己做的不地道,所以極為爽快地應了。但隨後,他又笑眯眯地道:“夢安的事情交給我就好,隻是清河,公司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其他的事情你可不能再偷懶下去了。”
白清河握著手機的手一緊,根根青筋暴起,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能夠將對麵的那個人紮了個透心涼。
但麵上,他也隻是強自按捺住心中的憤恨,“好,我知道了。”
說完他也不等陳知行回應,就手快地掛斷了電話,像是害怕自己控製不住,和對麵的那個混蛋撕破臉。
白清河緊握著手機,眼神冰冷,但卻也知道,這段時間自己的消極怠工確實讓陳知行不滿了。
否則以陳知行口口聲聲愛自己的性子,怎麼也不會故意讓陳夫人有機會越過他,然後找到自己公司去。
隻是,白清河眯起眼睛,心裡有一點猶豫。
這幾天他做的事雖然讓陳知行不滿,卻不代表他在閒著,白清河連續幾天給白墨打電話,甚至親自上門,都沒有得到一星半點的回應。
白墨就像是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到他這個人,把白清河無視了這個徹底。
但不能再等下去了。
想到最近圈子裡漸漸平息的流言,白清河的眼神越來越冷,陳知行對他信心滿滿,迫不及待的想要他一下子把葉淮景打倒,白清河自己卻沒有那麼多自信。
不論是葉淮景,還是自己的那個好兒子白墨,似乎都在無聲地拒絕他。
隻不過,自己白墨父親的身份,還是有幾分利用價值的。
想到這裡,白清河驀然起身,身體卻忍不住晃了晃,差點摔倒。
他連忙扶住一邊的桌子,狠狠地搖了搖頭,把那股子眩暈給搖去了。
看樣子是最近太累了,有時間去醫院檢查檢查吧。
略微恢複了的白清河隱隱想到,但很快就又拋之腦後,忙著自己的事去了……
.
城市的另一邊,白墨在學校附近的出租屋裡。
叮當——
正忙著的白墨眼睛一亮,也顧不得手中正在整理的背包,幾乎是瞬間拿起手機,翻看起來。
上麵是一張清單,列著滿滿的開學必備物品。而發信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個。
白墨忍不住笑了,眼睛裡像是閃著星星。他乾脆坐到床上,捧著手機回複起來。
[我都準備好了,淮景哥哥放心吧~]
幾乎是瞬間,對麵就回了短信。
[嗯。]
相當簡單敷衍的一個字,白墨卻忍不住傻笑起來,過了一會兒,才斟酌著發出了一條短信。
[淮景哥哥,我什麼時候能夠回去啊?]
這一次,短信卻並沒有及時回複,白墨的心緊張了些許,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
[自己想。]
哦……
白墨一下子泄氣了,苦惱地看著出租屋泛著黴斑的天花板,心裡糾結個不停。
隻不過,這一次不論他怎麼騷擾對麵的葉淮景,都再也沒有等來回複。
白墨長歎一聲,整個人都像是被霜打過的小青菜,焉巴巴地站起來,開始收拾他的東西。
隻是這一次,他的舉動整個都透著一股子有氣無力。
白墨的行李並不多,更何況大多連拆開都沒拆開,所以收拾起來也沒費多大勁,很快就拉著包去學校了。
他先將東西送到寢室,拒絕了趙明宇一起去教室的邀請,自己一個人出發了。
一路上,他都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周圍,眼神裡帶著隱隱的戒備。
雖然之前自己猜測過張俊會選擇班會來鬨事,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那個隻會惡心人的混蛋也不知道會乾出來什麼事。
所以,還是多小心點吧。
不過白墨這一次注定是多心了,一路上風平浪靜,除了幾個隱隱看過來的女生,就再也沒有其他不明人士了。
白墨插著兜,淡定地走進教室,心裡也放下了心。
唔,反正教室裡那麼多人,看來是打不起來了。
想到這裡,白墨略微有幾分遺憾。然後長腿一伸,拒絕了趙明宇的招手,自己一個人坐到了教室的角落裡。
白墨靠著牆,回想起去年的事情,他放在桌兜裡的手不由握得死緊,眼裡帶著幾分狠厲,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像上一次一樣愚蠢地任人宰割。
他絕對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承認不屬於自己的過錯,被誣陷被嘲諷,被人指指點點卻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