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愣愣地看著他, 結結巴巴地開口:“淮景,你怎麼,你怎麼……”
“我怎麼過來了?”葉淮景回頭一笑, 不緊不慢道,“我要是不過來,你就是被人欺負死了,也不知道給我打電話,是不是?”
白墨語噎, 他小心翼翼看了葉淮景一眼,發現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去看白清河, 才鬆了一口氣。
張張嘴, 白墨剛想說什麼, 臉頰上就被貼上來一個溫熱的東西。
將手中的奶茶遞過去, 葉淮景指了指外麵, “去車上, 這是車鑰匙。我給你買了小蛋糕,自己去吃。”
“啊?”白墨反應過來, 遲疑地看了眼葉淮景, 磨磨蹭蹭就是不肯離開。
他大概能猜到葉淮景的意思,但是……
白墨眼裡閃過一絲不安, 葉淮景對他的態度好不容易有些鬆動,萬一又因為那個白清河改變了主意怎麼辦?他還是——
“快,點。”葉淮景語氣森寒,一字一頓地道。
白墨秒慫, “那我過去了,有事你叫我。”
葉淮景點點頭,目送磨磨唧唧的白墨出了大門,然後將目光轉向剩餘的兩個人,語氣不善:“剛好我現在有時間,白學長,還有這位海大的老師,你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和我解釋一下,剛才你們是在乾什麼?”
那個輔導員嚇了一跳,他可是認識眼前的這位大少爺的。畢竟金融係的優秀校友,海大每年的最大捐贈人,葉淮景的照片可是被貼在學校簡介上的。
所以現在他當然不敢反駁,又想起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臉上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滿腦子的職位不保,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白清河的臉色也不怎麼好,他壓根兒沒想到,葉淮景竟然會出現在這裡。先不說他不是已經和白墨分開了,就算沒分開,葉淮景怎麼知道他們在警.察局?
“淮景,你——”他張口想說什麼,卻被驀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
“這位‘好老師’,你先出去吧,後續的事情我會去詢問海大教務處的。”葉淮景扭過頭,對那個輔導員不客氣地說道。
眼看著那輔導員帶著幾分驚慌失措離開了警局,他才將視線移到了白清河身上,定定的和他對視。
“學長,前幾天可是你親自和我說過,你要好好補償白墨,所以我才沒有插手你們之間的事。”看著完全沒有愧疚的白清河,葉淮景突然諷刺地笑了,“可是現在呢?這就是你的‘補償’嗎?”
白清河的臉色一變,轉瞬又恢複正常,他像是分外無奈一般,歎息著解釋,“淮景,你也是開公司的,對於輿論的危害應該也了解。這件事情一旦鬨大了,不管小墨是不是無辜的,他都會成為彆人指指點點的對象,所以趁現在趕緊解決,才是正確的。”
“我也是為了他好。”他真誠地看向葉淮景,狹長的眼睛裡滿是認真。
“這種自以為是的‘補償’?學長,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你了。”葉淮景麵無表情地看著對麵的人,突然徹徹底底的發現,白清河或許本來就不是他記憶中的樣子,隻不過是他自己美化了,自己帶了一層濾鏡而已。
“最簡單的,白墨不希望你這麼做,這個你都不知道嗎?”
白清河嘴巴蠕動了一下,道:“我沒想到白墨會不同意……剛才我也隻是想再試著勸說他一下。”
“那麼你做這件事之前,為什麼不先詢問過他的意見,而是自己自作主張,還打著白墨的名義?”葉淮景的語氣淩厲,眼神像刀子一樣,直直地盯著白清河。
白清河眼裡閃過一抹陰鬱,不等任何人發現,他又恢複正常,苦笑道:“我隻是沒想到,小墨會這麼抗拒和解,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我——”
“何必說這麼多呢?”葉淮景再次打斷他的話,眼神嘲諷,“其實說到底,不過是學長你並不想相信白墨罷了,也不過是你懶得費力氣解決,反正你現在也不缺那一百萬。”
“那我就該無條件相信他嗎?”白清河忍不住反駁,眼裡帶著疲憊,“淮景,我和他從來沒有好好相處過一天,他又是在小城那麼混亂的地方一個人長大,學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更何況人證物證都有,你讓我拿什麼去相信他?”
“和你沒有好好相處過一天,不是白墨的錯;自小一個人在小城長大,更不是他的錯;遇到這種事情,又和他有什麼關係?”葉淮景淡淡地看著他,“當然,我不是白墨,所以沒有立場來指責你。”
聽到此話,白清河的心卻沒有放鬆下來,他對葉淮景這個人很了解,絕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解決的存在。
“這件事,學長你就不要管了。”果然,葉淮景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悠然,“既然你已經缺席了白墨生命的前二十年並且從來沒有想過回頭,那麼接下來的時間,也就不需要你多插手了。”
“聽說學長的手遊正開發到關鍵時候了?”葉淮景笑了,“那正好學長可以把精力多放在公司身上,這時候分心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