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們看不起我, 我讓你們看不起我!”
到處都是碎片和倒下物體的彆墅裡,陳知行喘著粗氣,雙眼通紅, 不停地對著身下人拳打腳踢。
白清河痛苦地蜷縮著身體, 卻不敢有一絲一毫反抗, 這幾日的遭遇早就讓他知道,反抗隻會帶來更恐怖的暴打。
時間一點點流逝,施暴的男人好像累了, 終於停下了。他臉上的怒火漸漸平靜, 整個人都好像是恢複了正常一樣。
“清河, 你看看你,怎麼又是這樣一副樣子?”陳知行低下頭,頗為苦惱地說, 好像不知道地上那人的慘劇是出自他手一樣。
白清河痛苦地呻.吟著,他抬起頭, 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陳知行,眼裡閃過一抹恨意。
“噗,你這是在看誰呢?”陳知行用鞋挑起白清河的下巴, 像是看著一隻爬蟲一樣看著他,“你看看你, 要錢沒有錢, 要能力沒有能力。再說這張原本還不錯的臉,都快維持不住了,除了我, 有誰還會要你嗎?”
“葉淮景?”
陳知行聳動著肩膀笑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憐人的笑話一樣,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哎呀呀,我天天把你關在彆墅裡打的消息,整個圈子裡都快傳遍了吧?怎麼葉淮景就從來沒有過來找過你呢?他可是還知道你,剛剛做完手術啊!”
白清河閉上眼,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一樣,放在身側的一雙手握得死緊,根根青筋暴起。
“我知道你心裡現在在想什麼,”陳知行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一片狼藉之中的男人,勾唇病態地笑起來,“你一定會想:你陳知行不也是一個廢物嗎?現在陳家的繼承人輪不到你了,除了每年固定的一筆分紅什麼都沒有了,你憑什麼還得意?”
“對不對啊,我親愛的小清河寶貝?”陳知行蹲下身子,用身子摩挲著白清河的下巴,聲音黏膩得像某種濕漉漉的爬行動物,低低地笑起來,“可是啊寶貝,就算這樣,我也比你厲害多了。”
“所以你還是乖乖的,不要再想著逃跑了。”陳知行的聲音驀地一冷,雙手使勁,狠狠地掐住了白清河的脖子。
熟悉的窒息感來臨,白清河痛苦地流出眼淚,不斷地掙紮,心中惶恐個不停。
這一次,他會不會死在陳知行這個瘋子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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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河沒有死在陳知行手上,不得不說,他雖然在商業上沒有天賦一竅不通,但還是頗有幾分心計的。
走出民政局,看著手中的離婚證,白清河鬆了一口氣,心裡卻還是隱隱不安。
太容易了……容易到讓他懷疑,他真地逃出了陳知行的魔爪嗎?
想到這裡,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陳知行正靠在牆上,笑吟吟地看著他,然後像他比了個口型。
[你逃不掉的。]
明明是豔陽天,白清河還是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隻覺得渾身發冷,一股子陰氣不斷地往骨髓裡麵鑽。
他再也不敢在這裡多留,甚至不敢再回頭看一眼,抱著包匆匆離去,像是身後有鬼在追一樣。
這輩子,他都不想再見到陳知行了。
白清河拿著從陳知行手裡坑到的一筆錢,還有自己的積蓄回到了公司,安慰自己比起陳知行那個廢物,還是有一些資本的。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得意起來,尤其是再發現手遊就快要開發好了,他更是忍不住大笑起來。
隻是這個笑容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打斷了。
白清河的笑容凝固了,他抖著手看著那個通知一樣的消息,怎麼也反應不過來。
葉淮景,撤資?
不,不可能!葉淮景他怎麼會!
白清河突然一下子驚醒,哆嗦著手掏出手機,不斷地安慰自己,對,這一定是個誤會,葉淮景他怎麼可能會這樣做!
想到這裡,白清河略安下心,緊張地打出了那個電話。
鈴聲響了三遍,對麵才接了起來,聲音悠然淡定,但卻直接把白清河打入了地獄。
廢物……血本無歸……
白清河握著被掛斷的手機,紅著眼再打過去,卻隻有一句句“無法接通”。
他突然明白了什麼,一下子泄了氣。
葉淮景把他拉入了黑名單。
白清河絕望地掃視了一圈周圍,突然一下子握住了銀行卡,不斷地喃喃道:“不,我還有機會,我還有機會!”
白清河想到了銀行卡裡的錢,一下子振奮起來,拿著這些錢,他一定可以東山再起的!一定!
這樣想著的白清河,壯誌酬籌的拿著錢開始投資,卻不僅賠了個血本無歸,反而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倒少了一百萬。
他茫然的被趕出租的公寓,看著明亮的天空,半天都明白不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淮景有一句話說得不錯,你這個人,一點子經商的天賦都沒有。”
熟悉到令人懼怕的聲音響起,白清河抖了抖身子,僵硬地回過頭。
身後,陳知行正雙手插兜地站在那裡,得意洋洋地看著他。
“……你什麼意思?”白清河嘴唇蠕動了幾下,聲音沙啞地問。
陳知行低頭看他,嗤笑出聲,“你還不知道嗎?那個坑了你的合夥人,是我派去的事實。”
白清河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握緊拳頭,直接揮了過去,“你這個混蛋!”
陳知行輕而易舉地握住他的胳膊,嗤笑一聲,半點都不把他放在眼裡。
白清河的身體,早就在剛做完手術時被接二連三的家暴給壞了底子。這一點,從他花白的頭發上都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