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地將白清河摔倒在地上,同樣過得不好的陳知行眼裡閃過一絲得意,欺壓弱者的快感在他心裡蔓延。你看,就算那幾個陳家人一個都看不起他,就算那些本該在他身邊搖尾乞憐的狗背後嘲笑他,可這不是還有一個白清河嗎?
可以被他肆意玩弄在股掌之間的白清河啊……
陳知行看著摔在地上爬了幾下都沒有爬起來的白清河,哈哈大笑兩聲,得意地轉頭離開了。
白清河吃力地站起來,看著空無一人的周圍,眼裡閃過一絲絕望。
他能夠乾什麼呢?現在的他,又能夠乾什麼呢?
身上沒有一分錢的白清河遊蕩在大街上,不知道該去往哪裡。他所有的家當都被追債的人拿去或者砸了,現在什麼都沒有。
夜晚,白清河蜷縮在橋洞裡,看著旁邊猥瑣的流浪漢,眼裡閃過一絲厭惡。
他往裡麵縮了縮,準備明天就去找了工作,再怎麼樣,他也是海大的高材生,怎麼也不會連一份工作都沒有。
可真正去找工作時,白清河才發現,想的太簡單了。
在圈子裡的那幾年,他不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卻也是大部分人眼裡的風雲人物。畢竟草雞變鳳凰的機會,可不多。
同樣的,他們當然也知道白清河的那些過往……還有他,慘不忍睹的能力。
就算有人腦子一抽暫時留下了白清河,也很快會被人勸誡,指了指上麵。
陳夫人從來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甚至冷漠無情,她將所有的一切都賴在了白清河身上,自然也看不得他好過。
於是白清河,自然沒有找到任何一份工作。被饑餓折磨的他,隻好去找了一份工地的工作。
日結,錢還不低,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了。
但好運依舊沒有降臨,就好像是白清河前半輩子依舊把所有好運作沒了似的,那群追債人又找到了他。
隻要白清河手上一有錢,就瞬間黏上來。他們就像是跗骨之蛆,無論白清河換了多少份工作,都能輕而易舉地找上門來。
天上,漂亮的煙花一閃而逝,白清河窩在牆角,緊了緊身上破爛發臭的棉襖。
海城的冬天真冷啊。
白清河第一次這麼感歎道,雙眼空洞地看著天空。
“今天你不回去,真的沒關係嗎?”
熟悉又十分陌生的聲音響起,白清河僵硬地抬起頭,看了過去。
“沒關係,我和奶奶說過了,今年先不回去,老人家同意了。”
清俊的男人幫身邊怕冷的少年係好圍脖,笑著說道。
他們並沒有看見縮在牆角的白清河,笑容明亮,一起手牽著手,從商場裡走出來。
走到一半,就好像無意一樣,那個少年突然回了頭。
冷冷的一眼,帶著警告的意味。
白清河本想上前的腳不由縮了回去,他突然明白了,那個少年認出他了。
白墨認出他了。
並且在警告他,最好不要上前打擾,否則……
白清河突然笑了出來,他從未有一刻更了悟自己現在的處境,不過是路邊一個弱小的螻蟻。
不要說葉淮景,就是現在的白墨,恐怕都能一隻手捏死他。
白清河悲涼地回過頭,卻突然看到了玻璃窗裡自己的倒影。
滿是皺紋的臉,渾濁沒有任何生機的眼睛,還有亂糟糟的頭發。
和路邊的任何一個流浪漢,都一模一樣。
白清河握緊手,驚慌失措地想道,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一副樣子。
明明,明天他今年才剛剛四十歲,為什麼已經變成了這樣一副樣子!
他突然想到了陳知行,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對,就是這樣!要不是陳知行那麼對自己,他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一副樣子!
他明明還可以優渥地,健康地活著!
白清河的眼神冷了下來,扯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他將手放進兜裡,摸到了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
那是他之前為了對付追債人而留下的一把刀。
很鋒利。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二更在十一點之前。
番外還會有見家長,結婚這兩個,小天使們有什麼想看的番外可以在評論裡說,麼麼啾~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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