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羊吃人
科學院如願以償的成立了，這多少也滿足了一下胡迭的虛榮心：想他一個區區的二本大學生，如果是放在二十一世紀，連給那些導師們提鞋都不夠格的渣渣，在這大唐竟然能當上‘中科院’的‘院長’，這怎麼說也算是實現了人生的逆襲吧？雖然目前來說，他這個院長的品級有些低，隻不過七品而已，但好歹也是院長啊！
下朝後，毫無懸念的，胡迭留了下來，被李二叫到了後宮。
“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真要研究怎麼在冬日種菜，還有那發電之術？你之前不是說，這電力在我大唐，並不實用嗎？”
看著胡迭，李二關切的問道，雖然他也很好奇這兩項技術是否真能實現，但想來想去，卻總覺得這兩樣東西似乎並不是當下之急，可具體的該研究些什麼，他的心中也沒個準數，不過眼下大唐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打敗突厥，想來，若是能多研製出一些於戰場有用的軍國利器，總比這華而不實的冬日青菜和雷電要好得多吧？
對於這個問題，胡迭其實早有腹案，恭聲答道：“回陛下，這兩項課題是早晚都得研究的，但並不需要急於一時，臣認為，目前我大唐最主要的問題就是要解決突厥對我邊境的威脅。軍事上，臣相信我大唐的鐵蹄足以踏平突厥，但戰爭之後，該怎麼管理和統治草原，防止草原各部落再次坐大，就會成為朝堂上的大難題，所以，臣就想，是不是可以用技術的手段來解決這個隱患。”
李二的表情漸漸變得凝重，沉聲問道：“你有此心，朕心甚慰……你說得不錯，突厥的問題，不在軍事，而在管治，戰勝他們並不難，難的是怎麼防止他們繼續為患。你所說的用技術的方法，是怎麼個說法？說與朕聽聽。”
胡迭說道：“草原各部落為患，最大的根源就在於他們不事生產，除了放牧什麼都不會，像鐵器，布料，還有那些香料美酒瓷器，他們都隻能通過貿易和搶掠來獲得，而放牧又不像農耕那樣有保障，一旦碰上嚴寒的惡劣天氣，他們的牛馬就會大批量的凍死，自己也會因此而陷入絕境，所以，正是這惡劣的生存環境養成了他們好勇鬥狠的天性。”
聽著胡迭的分析，李二暗暗點頭，這些因素，在後世雖然早就被人讀爛，但在這個時代，能看清這點的，還真沒幾個，這不禁讓他對胡迭的認識又更加深了幾分。
胡迭繼續說道：“其實，草原部落與我們農耕民族，本身其實是沒有什麼利益衝突的，甚至可以說，雙方完全可以形成最好的互補：我們漢人擅長農耕匠作，能穩定的供應糧食，能生產出精美的衣裳布料，能造出鋒利的刀劍，能釀出最好的美酒，而他們這些遊牧者，正好又掌握著我們所沒有的放牧技術，可以提供大量的牛羊馬匹，如果雙方能夠進行穩定的貿易，本來就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當然，這樣做也是有很大的後患的，那就是：一旦得到大量物資的補充，這些草原部落的實力很容易就能迅速膨脹起來，進而對我中原產生不該有的野心。而且草原部落之人，野蠻成性，絲毫沒有契約精神，習慣了劫掠的他們，也很難安下心來與我們老老實實的做生意，在他們看來，搶劫才是最好的選擇，無本萬利，反正他們也不拿自己的賤命當回事，所以，除非我們中原的實力能強大到令他們膽寒的地步，否則，他們是根本不會坐下來與我們商談的。”
胡迭之前的話，讓李二還有些不以為然，但聽著之後的這番言論，卻是滿意的點頭，說道：“不錯，草原各部，劫掠成性，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事情……那麼，你的辦法是什麼？總不能是把他們統統殺光吧？”
胡迭笑了笑，說道：“臣的辦法總結起來其實就是三個字：羊吃人。”
李二愣了一下，第一個反應是：這小子該不會是在拿朕尋開心吧？你要說狼吃人，多少還有點譜，可這羊明明是吃草的，誰人不知？可剛要訓斥，當看到胡迭那認真的表情時，卻又若有所悟。
“賣什麼關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