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寒風裡, 十幾號小弟齊齊陷入沉默，五顏六色的頭毛仿佛都黯淡了下來。
雖然他們大哥真的很好看，但是這個要求也是真的很無理取鬨。
一片寂靜中, 雷樂鬥膽開口：“大哥, 能折半麼？”
他的提議獲得了眾多兄弟的支持, 小弟們紛紛小雞啄米一般瘋狂點頭，眼巴巴地看著寧惟玉。
“……”好像是有點為難他們了。
寧惟玉略帶不滿地看了一圈小弟們，忽然想到昨晚獲得的buff和技能。
“小周，我獲得的那個技能, 如果對普通人釋放的話, 他們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宿主稍等，您這個等級的聲音buff是第一次被觸發發放, 讓我查找一下其他同類技能。］係統儘職儘責地開始在數據庫裡麵翻找。
幾秒後, 係統解釋道：［一般來說, 這種魅惑型技能本身不會對被使用者造成影響呢，不過如果在短時間內被多次使用，被使用者的心誌和精神會陷入一段時間的混亂期。］
那還行。
寧惟玉品了兩遍, 看向小弟們：“真的做不到？”
話音落下，十幾號小弟集體呆滯了幾秒。
他們本來就有些抵擋不住大哥的美貌, 現在聽到他的聲音，看著他漂亮的眼睛, 頓時有些飄飄然。
寧惟玉繼續說：“不要求一下子就達到他的程度, 但每天多做一道題，每次大考提高十分以上，這樣也做不到？”
就如技能的名稱所說的那樣，寧惟玉現在的聲音帶了些飄渺空靈的意味，像是來自深海的魅惑。
小弟們在恍惚中自己給自己打雞血, 七嘴八舌地表態。
“……做得到！”
“不學不是真男人！”
“今天排名九百九，明天排名九十九！”
縮在角落旁觀的係統：［……］不愧是他家宿主。
彆的穿書局員工獲得魅惑型技能，大多都是選擇直接魅惑大佬抱大腿。他家宿主呢？好家夥，用來催小弟學習。
海妖之主要是知道了這個用途，也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寧惟玉身旁，殷商在他開口的那一瞬間就驟然轉過頭，直直地盯著他。
如果沒有感覺錯的話，剛才那是能量波動。
雖然波動很細微，也不像是常規的獸態進化得來的能力，但……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產生的。
這麼說來，今天早上察覺到的催化力量也不是錯覺了。
殷商的眸色暗了下來。
寧小少爺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
寧惟玉完全不知道身邊存在著各種神奇生物，隻當其他人都是普通原住民。他用完技能以後，對小弟們的反應很滿意。
“小周，我覺得我像是對麻瓜使用魔法的壞巫師。”寧惟玉初次使用穿書局神秘力量，感覺良好，在腦海裡感慨。
係統：［……］不啊宿主，你旁邊就有一個非人類呢。
唉，按規則要求還不能提示宿主，憋死它了。
“很好，當我的小弟就要有這種鬥誌。”寧惟玉滿意點頭，指揮殷商，“來，和他們分享一下怎麼考高分。”
寧惟玉沒有對小弟們使用太長時間的技能。不過效果已經達成，小弟們還是眼神亮晶晶地等待新加入的兄弟分享經驗。
殷商的思緒被思考對象本人打斷。他掀起眼皮，漠然地看著前方，不走心地說道：“有手就行。”
寧惟玉：“……”
小弟們立刻脫離狂熱狀態：“……”草，這人也太欠揍了。
用簡短的一句話冷了場，殷商對上寧惟玉不滿的眼神，勉為其難補充兩個要素：“腦子，刷題。”
小弟們：“……”說了還不如不說呢。
“聽見沒，刷題。行了，這次例會就這樣。”寧惟玉內心歎氣，揮手解散會議。
是他失策了，居然讓偏執男主為團隊發言。
“好嘞，大哥再見！”
小弟們原地目送兩人並肩離開，等到那倆人的背影消失在梅園區，才開始嘀嘀咕咕。
“臥槽，殷商那小子也太狂了吧。”
“不過人家第一名，是有那個資本。”
“不是，他的待遇怎麼跟我們不太一樣啊？大哥散會怎麼還把他帶走了，這就變成最得力的小弟了嗎。”
“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其實我覺得他這待遇還挺像大嫂的……？”
“……？？？”
小弟們被這個推測雷得雙眼失神，麵麵相覷片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
寧惟玉和殷商並肩走出植物園。
遠離了例會現場以後，寧惟玉終於不再被小弟們自帶的濃鬱中三風包圍，尷尬感也慢慢退去。
“你乾什麼往那邊走？”寧惟玉扯住殷商的袖子，“跟我去食堂吃飯。”
殷商垂眼看旁邊的人。
從宿舍走到植物園，又從植物園出來，這麼來回折騰下來，小少爺的神色已經帶了些疲倦。
“愣什麼，去不去？”寧惟玉抓著殷商衣袖的手搖晃一下，喚回他的注意力。
殷商低低地應了一聲：“去。”
聲音裡帶了一絲他自己也未曾察覺的溫和。
他們恰好撞上了飯點。各個年紀的學生嘰嘰喳喳著擠在去食堂的路上，吵嚷熱鬨。
路過公告欄時，寧惟玉順勢往那裡看了一眼。
現在並不是考試後出成績的時間段，公告欄是各種社團公告和學校通知，以及幾份處分通知。
最新的一個處分通知對象，正是昨天和殷商爭執並把他的床潑濕的那個男生。
殷商順著寧惟玉的目光看過去，看道那人的處罰時，眉眼依舊冷淡漠然，仿佛與他無關。
“殷商，如果昨晚我沒有路過的話會怎樣？”寧惟玉隨口問道。
路過到高三宿舍嗎。
殷商沒有戳穿寧惟玉的話，回憶幾秒，漫不經心道：“他應該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