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我聾成這樣都聽到了。造孽哦,怎麼沒人管管。”
“嗐,她娘走了以後來了個後娘,兩口子不就看不慣她了嘛,可憐哦。”
他們所說的18棟的某個小套房內,一個滿臉肥肉的男人醉醺醺地抄著一根棍子,搖搖晃晃地往手裡抓著的小女孩身上抽。
抽打的同時,他不斷地咒罵著。
“你數數你發燒一次看病花了多少錢?給你弟弟買完學區房早就沒錢了,你就知道花錢!和你媽一個樣,都是賠錢貨!”
小女孩弓著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結結巴巴地喊著:“不……不要、要打……我、了!”
她的脖子和後背隱隱浮現出堅硬的殼。
男人定睛一看,罵得更凶:“好啊,你居然進化了!怎麼偏偏是你進化!要該是你弟弟進化該多好!”
他的一棍子就要敲下去。狹小又雜亂的客廳裡,忽然出現一道隱隱的裂痕,空氣也凝滯了幾秒,隨即劇烈波動起來。
“誰!?”
男人察覺到危險的氣息,停下了動作,疑神疑鬼地左右張望了一下。小女孩趁機掙紮起來,想要掙脫他的禁錮。
“你爹打你你還敢跑?”男人立刻不再管那個危險的氣息,準備繼續抽打小女孩。
棍子落下的那一瞬,某種銳利又強悍的力量猛地衝過來,不僅擋開了那個即將落下來的棍子,還直接把那個男人掀翻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一旁的儲物櫃上。
櫃子被這樣一個力道砸過來一個肥胖中年男子,搖晃幾下,終究還是承受不住地裂開了,上麵的東西掉了一地。
寧惟玉收回手,從殷商懷裡出來,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客廳裡亂七八糟地堆了好幾個空了的酒瓶子,其中一個瓶子碎了。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被撞翻,一時沒能掙紮起來。而被毆打的小女孩約莫十歲,正滿臉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人,蹲在地上抱住頭,一動也不敢動。
明明是初春,她卻隻穿了一件短袖,露出的手臂都是青紫色的傷痕。
寧惟玉厭惡地瞥了一眼那個在地上掙紮的男人,再次把他踹翻過去,走向小女孩。
她立刻瑟縮了一下,害怕地往後挪動。
“我不會打你的。”寧惟玉半蹲下來,從係統的積分商城裡兌換了一瓶治療皮外傷的藥劑。
“想不想身上不疼?”
冰涼地瓶子外沿抵在她的唇瓣上。
小女孩愣愣地盯著這個她見過最漂亮的哥哥看了一會,顫抖著把藥劑喝了下去。
她立刻感覺到身上的傷似乎不那麼痛了,呆呆地看著寧惟玉:“你、你是、誰啊……”
“一個好人?”
寧惟玉在沙發上拿了一件女士外套披在小女孩身上,問殷商:“聯係了燕城的監督組負責人嗎?”
“聯合會大部分管理層今天都去開會了,最近的監督組成員正在過來。”殷商漠然地看了一眼屋子裡的情況,和寧惟玉彙報情況。
“警方也聯係一下吧。”寧惟玉冷冷地看著客廳中央的肥胖男人。
這種傷害未成年小朋友的人渣,不能逃過法律的製裁。
“嗯。”
小女孩的情緒似乎平複了一些,不過眼裡滿是對剛才的不科學場景的好奇,以及對未知的恐懼。
寧惟玉生疏地安慰她:“彆怕,你不會有事的。這些……等一下會有人和你解釋。”
“哦……”小女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空氣裡隱約的能量波動仍在,寧惟玉沒有放下警惕。
他站在小女孩旁邊,輕輕地摸了一下她的腦袋。雖然他因為怒火而表情有些冷,但小女孩看著寧惟玉,意外地沒有害怕的情緒,反而很想要親近。
隨著寧惟玉的靠近,小女孩身上的殼紋範圍加速擴大,並迅速占據她的整個後背。一分鐘後,她驚呼一聲,變成了一隻憨態可掬的小烏龜,整個人嚇得本能縮進了龜殼裡。
變成第二形態的那一瞬,那種波動的能量達到頂峰,又迅速歸於平靜。
離她最近的寧惟玉感覺自己被衝擊了一下。手腕上的平安扣在碰撞的一瞬間出現了一道黑影,牢牢地包裹住寧惟玉,發現後續沒有傷害的時候,又縮了回去。
殷商看著自己放進去的能量跑出來,輕嘖一聲,上前摟住寧惟玉。
寧惟玉沒有說話。
他剛才並沒有多少受到傷害的感覺,但是,在衝擊之下……腦海裡多了一些畫麵。
他看到自己站在沙灘上,不遠處就是蔚藍的海水。估計是假日,陽光很好,附近人來人往,但他毫不避諱地靠在一個人懷裡,仰起頭對著他,而對方親昵溫柔地抱著他的腰。
那個人是殷商。
而他們在……接吻。
寧惟玉的頭開始疼痛起來,畫麵也一點點變得模糊。
客廳裡,那個男人終於翻過身,看見變成第二形態的小烏龜,想到怎麼也不進化的兒子,整個人怒不可揭,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過去,抓起烏龜往地板上砸。
殷商抬起手,攔下還想砸第二下的男人。他把小烏龜放在茶幾上,然後輕輕握拳。
男人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發出嚇嚇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殷商才揮了揮手,把人以同樣的方式砸到地板上。
殷商輕輕鬆開抱著寧惟玉的手,走到男人麵前。他麵前的空氣扭曲而尖銳,殷商再次抬起手,隔空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你打擾到我了,人渣。”
他的聲音很輕,但裡麵的危險和怒火卻是讓人心驚膽顫。冷漠的危險氣息幾乎凝結成了實質,把附近的空氣都擠壓得有些稀薄,讓人感覺呼吸困難。
男人瞪大眼睛看著這個麵容俊美卻陰鬱的少年,像是看到了從地獄裡來的惡魔。
男人的眼白開始往上翻。
“……殷商,彆犯法。”
寧惟玉有些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殷商略帶遺憾地鬆開手,把他弄暈,然後快步走到寧惟玉麵前。
寧惟玉半闔著眼,臉色蒼白疲倦,一滴汗從鬢角滑落。
剛才看到的畫麵在某種規則的作用下已經很模糊了,但他能記得,他是在和人接吻。
“哥哥,你怎麼樣?”殷商小心翼翼地摟著寧惟玉,反複檢查著他的情況。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一些事。”寧惟玉垂著眼,沒有明說。
“嗯?”
寧惟玉的太陽穴還在隱隱作痛,他想到剛才看到的畫麵,聲音有些含糊:“想到了我……和人接吻。”
作者有話要說:
狗勾:???????
#我醋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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