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完以後,小男孩還得意洋洋地大笑:“哈哈哈,讓你凶我!!……額!”
笑聲戛然而止。
寧惟玉眼裡的神情完全冷了下來。他漠然地提起小男孩的衣領,把他整個從地上提了起來。
他母親傻了幾秒,嚎叫著衝過來:“你乾什麼!他不就是扔了你一個破玩意兒嗎!用得著這樣跟他計較?!”
屬於非人類的力量悄無聲息地蔓延,僅僅是一絲克製的力量,就已經讓母子倆感到了壓力。
寧惟玉眸中的幽藍色若隱若現。他慢條斯理地說:“破玩意兒?那是我伴侶送給我的禮物。”
“哦,用你聽得懂的話來說,物件本身價值幾百萬。”
說罷,寧惟玉對已經衝過來的司機大哥:“放水,找回來。”
司機本就兼職司機和保鏢等數個職位,聽到小少爺這個要求,立刻安排。
那個女人已經被這個價格驚呆了。畢竟她兒子各種破壞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從來沒有遇到過價值這麼高的東西。
“……你騙人吧?怎麼可能?我們家沒錢!喂,放我兒子下來。”
不遠處,那幾個女生已經沒有了寫生的興致,把所有東西都收了起來,惴惴不安地看著寧惟玉這邊。
原本就有些陰的天空驟然暗了幾個度,一聲悶雷,雨滴落了下來。
寧惟玉拎著那個小男孩,冷冷地說:“除了賠償我的損失,她們的也記得賠。”
“有沒有錢另說,現在,先道歉。”
寧惟玉鬆開手,把那個小崽子扔回給那個女人。小男孩被勒得喘不過氣,但這一次卻不敢再叫罵。
雙方無聲對峙了一會。
那個婦人看著立刻趕過來處理的公園負責人和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保鏢隊,終於認識到了這次踢到了鐵板。
她支支吾吾地說:“對……對不起啊。”
寧惟玉不領情:“讓他說。”
那小崽子估計出生到現在都沒說過這三個字,還犟著不開口,被母親擰了一下,才低著聲音說:“對不起。”
聲音又低又不情願,活像是對麵的人欠了他似的。
寧惟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沒聽見,大聲點。”
無形的力量又重了一些,那個小崽子終於屈服,抽噎著大聲道歉。
寧惟玉也沒說自己原諒了對方,抬了抬下巴,指向後麵:“她們呢,你弄壞了她們的東西,道歉,賠償。”
不怎麼情願地道歉完,又賠了顏料錢,那個婦人不甘心地說:“道歉了,可以走了吧。”
“我說我要接受道歉了嗎?”寧惟玉掀起眼皮,“東西還沒找到,等著吧。”
雨勢逐漸變大。
寧惟玉渾然不覺自己被淋濕了一些,漠然地站在湖邊,看著七八號人在尋找他的平安扣。
司機大哥愁眉苦臉地站在旁邊給他撐傘,心想他這一年來就沒見小少爺這麼發火過。
寧惟玉一動不動地站著。
某個在湖中央尋找著的保鏢看著莫名其妙浮上來的平安扣,欣喜地喊:“找到了找到了!”
聽到這句話,寧惟玉才轉了轉眼睛,看向前麵。
此時已經過去了半小時。
平安扣被衝洗乾淨,回到了寧惟玉手心裡。冰涼的溫度幾乎和他掌心的溫度沒什麼差距。
倏地,他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與此同時,熟悉的清冽氣息也包圍住了他。
不知道何時過來的殷商抱住小少爺,低聲交代了司機幾句處理後續,就帶著人離開了湖邊。
“殷商,你怎麼過來了。”寧惟玉從情緒裡掙出來,問他。
殷商帶著人到了一個沒有監控的地方,隨即撕裂時空回到家裡。
他帶著被淋濕了的小貓咪走進浴室,說道:“因為哥哥一直沒有回家,也沒有回我的電話。”
寧惟玉後知後覺自己的手機早就已經因為沒電而關機了。
他沒空計較殷商為什麼會知道自己還在公園,悶悶地說:“那是我男朋友送給我的成年禮物。”
他就不應該對這種小崽子有任何鬆懈防備的時候。
他小貓咪就沒受過這種委屈!哪怕已經教訓過了,還是有些不開心。
“找回來了對不對?哥哥那麼喜歡我的禮物,我很高興。”殷商安撫地揉了揉寧惟玉的腦袋。
洗過澡以後,殷商見小少爺還沒有完全恢複心情,乾脆把人帶到了鋼琴房裡。
寧惟玉抬起眼,無聲表達疑惑。
“我其實,後來是有去學鋼琴的,也會了一些曲子。”
在高三那次文藝彙演之前,殷商從來就沒有接觸過鋼琴。還是因為小少爺,他才被手把手帶著學習了最基本的琴法,站在了舞台上。
後來他為了追趕上心上人,是有暗地裡學習的。
兩人是站著的姿勢。殷商半抱著寧惟玉,另一隻手在琴鍵上劃了過去。跳躍出的音符拚湊出了一小段溫柔的情詩。
“很好聽。”
被誇讚後,蓬鬆的狼尾巴輕快地搖著。
寧惟玉此刻能夠清晰地體會到殷商的愛意和縱容。
這是隻屬於他的毛茸茸。
不同於畫展時候的克製,寧惟玉轉過身,直接伸出手從上到下狠狠地揉了一把。
被扼住了尾巴,殷商已經停下了彈琴的動作,縱容地看著自家男朋友。
鬱悶的情緒被驅散走了不少,取代而之的是溫存的旖旎。鋼琴房裡的空氣熱了幾度。
寧惟玉rua了一會,想起來一個問題:“殷商,你怎麼知道我還在公園裡。”
殷商猶豫了幾秒,坦白道:“那個平安扣裡麵……可以說是有一個類似於定位器的東西。”
有他的本源力量。
所以隻要當小少爺配戴著平安扣,他就能知道他在哪裡。
寧惟玉望向殷商幽深的眸子。
這本該是不禮貌的,甚至在某種程度來說,是對他的限製。
但或許是因為哪怕如此,殷商也從未乾涉過他的想法,所以很奇妙的,他並沒有不滿或是生氣的感覺,反而非常自然地接受了伴侶強烈的占有欲。
寧惟玉看著他:“不放心我?”
“也不能這樣說。我隻是想知道哥哥在哪裡……我害怕找不到你了。”
這句話戳到了寧惟玉心底柔軟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誰先觸碰到了對方唇。他們溫柔地吻住了彼此。
……
鋼琴房裡麵越發的熱。
他們沒有離開最初的位置。寧惟玉的腰肢極儘地舒展著,背後明明是不規則的東西,但有殷商的手墊著,倒也不難受。
琴蓋沒有蓋上,時不時有亂七八糟的音符冒出來,給房間裡添了一些彆樣的曖昧。
殷商禁錮住懷裡的小少爺,在他耳垂上輕輕咬了一下,輕聲說。
“哥哥,我還學了新的知識,現在叫偶然音樂,對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
過年就要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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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音樂:指作曲家在創作中將偶然性因素引入創造過程中或演奏過程中的音樂。(摘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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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拔鴿毛,評論發紅包,小可愛們新年快樂!新的一年萬事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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