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鳶一愣:“你還知道回來啊。”
【以防係統再、再受乾擾,一直修複中。】
“看來你修複得不怎麼樣。”厲鳶道:“你趕緊把那道裂縫給我堵死!再放楚隨之進來我就死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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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鳶鬆了一口氣。
她抹了一把眼淚:
“好了,解決了楚隨之,下一個就該是寧逐了。”
……
最後寧逐是在沼澤邊上找到她的。
她就蹲在那裡發呆。
寧逐一愣,迅速跑過去:“厲鳶!”
厲鳶回頭,看寧逐急出了一頭的汗,趕緊道:
“我沒事。”
寧逐的胸膛重重起伏,他閉了一下眼,待鎮定過後問她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沒有受傷?
厲鳶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可能是哪個不長眼的蒼獸擄走了我。幸虧是楚隨之救了我。”
寧逐沒有看見楚隨之,問楚隨之為何不在這裡,厲鳶頓了一下,道:“可能是回去找他的未婚妻了吧……”
寧逐和楚隨之雖然是萍水相逢,但也覺得和他有緣。聽他回去找未婚妻也不由得欣慰:“也好。”
兩人獨自待在這裡,一旦安靜了下來免不了剛才的談話。
他見厲鳶麵色冷淡,抿直了嘴唇。
其實有些話不說兩人也應該明白,他知道如果今天真的說出來,兩人可能連最後一點表麵情分都沒有了。
但他這人不想自欺欺人,不由得開口:“厲鳶……”
厲鳶道:“他們來了。”
寧逐抬眼一看,穀飛雪和馮子傑已經找來了。
幾人彙合,馮子傑道:“這裡太過危險,找到了那個蒼獸就趕緊離開吧。”
穀飛雪想到黑壓壓的毒蟲,心有餘悸地點頭。
隻是幾個人找了一晚上,半塊魚鱗都沒找到,上哪裡去找那隻蒼獸?
正說著,寧逐鼻子一動,臉色微變。
馮子傑也捂住了口鼻:“什麼東西這麼臭?”
幾個人慌忙回頭,一眼就看見了從沼澤淤泥裡露出的一顆巨大的頭,兩顆籃球大小燈籠狀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眾人。
看著蒼獸身上沾著粘液和淤泥的凸起,穀飛雪臉色猛然蒼白:
“這到底是什麼?”
厲鳶的胃部也有些不適,她認出來這是一隻巨型的癩□□,怪不得她們一直找不到魚鱗,原來它根本沒有鱗片!
然而下一秒,現實就狠狠地打了個她一個巴掌。
那隻蒼獸衝他們吐出惡臭的咆哮,然後甩出一條又粗又長的尾巴,向他們掃來。
厲鳶差點被熏過去,不由得喊:
“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和魚雜交的嗎?!”
寧逐一把把她拉到身後,從背上抽出長槍:
“這是潛淵獸,一向潛藏在沼澤底,以剛才的那些毒蜂為食。可能是吃膩了毒蜂,開始食人。”
馮子傑冷笑:““無論它是什麼,今天都是它的死期!”
寧逐身形一閃,就騰躍到了蒼獸的上方,墨鱗長槍勁氣一吐,蒼獸哀鳴一聲,瘋狂地把帶有毒的淤泥甩向眾人。
厲鳶隻是一側頭,對方就又藏回了泥裡。
不一會又偷偷地探出頭,要偷襲幾人。
三番兩次下來,厲鳶累出一身的汗:“我發現了,它不僅是雜交的,它還是屬泥鰍的!”
馮子傑看寧逐即使和蒼獸作戰,視線也時不時地落在厲鳶的身上,不由得冷笑一聲。
想到之前和楚隨之說過的話,他眼底冷光一閃。
寧逐屢次和他作對,何不趁此機會做掉他?
他從懷裡掏出撿到的毒蜂的屍體,在上麵灑上引獸粉,趁寧逐和蒼獸纏鬥的時候,偷偷放在了他的背後。
果然,蒼獸的巨眼猛地變得通紅,發瘋似地衝向寧逐。
寧逐被它的巨尾掃到,猛地嘔出一口血,跌落了下去。
穀飛雪大驚:“寧逐!”
寧逐咬牙向地麵射出一道勁氣,旋身落在草甸上,單膝跪地鮮血不住地從嘴角流下。
馮子傑沒想到寧逐的命這麼硬,不由得咬牙。
寧逐嗅到不一樣的味道,向背後一摸,突然摸到一隻毒蟲。
他眯起眼,看向馮子傑麵沉如水。
馮子傑毫不懼怕,衝他囂張地一笑。
突然,厲鳶驚叫一聲,兩人不由得回頭。
原來是蒼獸不知何時又探出頭來,伸出長長的舌頭將厲鳶拖走。
寧逐臉色一變:“厲鳶!”
馮子傑大喊:“鳶妹!彆怕,我來救你!”
眼看著厲鳶即將被血盆大口吞沒,兩人同時跳了起來,向厲鳶伸出手。
在停滯的一瞬間……
【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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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鳶暗歎了一口氣,看著寧逐皺緊的雙眉,看著馮子傑誌在必得的臉,咬牙將手遞給馮子傑。
一瞬間,寧逐的臉色暗淡了下去。
馮子傑得意地衝寧逐一笑,剛想拉厲鳶起來,卻突然被什麼晃了眼。
他定睛一看,原來是蒼獸大張的巨口內,含著一枚寶珠。
這寶珠晶瑩剔透,看起來能有地階九品。
這對於地階八品且在這個武階停滯了好久的馮子傑來說,無意於是天降巨喜,他看向厲鳶,如果把厲鳶拉上來,那麼這枚寶珠很可能再也得不到了。
他咬了一下牙,裝作失手似地鬆開厲鳶,左手迅速伸向那枚寶珠。
厲鳶麵上驚慌,身體不由得向巨口落去。
寧逐本想回身,見此情形臉色大變,瞬間跟著衝了進去。
“厲鳶!!”
一個旋身,緊緊地抱住她,巨獸合口,寧逐低喝一聲,□□一抖從內部破開蒼獸的喉嚨。
隻聽一聲哀嚎,鮮血混著淤泥成雨點般落下。
寧逐將厲鳶放下,心中怒氣仍不平,他揪住握著寶珠欣喜若狂的馮子傑,一把把他按在了淤泥裡:
“馮子傑,這已經是你第二次把厲鳶扔下了!”
馮子傑被迫咽了一大口淤泥,毒液腐蝕著他的嗓子,他發出沙啞的慘叫:
“寧逐!關你什麼事!你快放開我!”
寧逐麵色陰沉,眼角發紅:“你知不知道她差一點就死了!你隻是為了一顆珠子就拋棄她!”
馮子傑咬牙怒吼一聲,抽出長劍,反手向寧逐的胸膛刺去:
“這是我和她的事情,不用你管!”
寧逐隨意地一抬手,握住劍刃,隻聽片片碎裂之聲,地階的武器竟然被他輕易震斷。
“你彆忘了,她也曾經是我的未婚妻……”
他聲音沙啞。
馮子傑大驚:“怎麼可能……難道你是……天階?!”
寧逐陰冷一笑,直接捏碎了他的肩胛骨,接著是手臂、指骨。
馮子傑叫得慘烈無比,瘋狂掙紮著,卻無法逃開寧逐的手心,最後硬生生地疼暈了過去。
地階與天階,實力懸殊有如天塹。
最後,寧逐抽出長槍,就要將他一槍穿心之時,厲鳶踉踉蹌蹌地跑過來,擋在馮子傑的麵前。
此時,她的臉色紅紅白白。似乎是沒有想到自己選了馮子傑兩次,但每次都放都見死不救,反而被這個自己一直看不上的未婚夫所救,臉上不由得閃過難堪與複雜。
她怔怔地望著他,就像是一個選錯了路,但咬牙也要走下去逞強的小孩,紅著眼眶道:
“寧逐,你就放過師兄吧。他也許、也許不是故意的……”
寧逐的眼眶一紅:
“事到如今,你還在為他求情?!你已經被他拋棄了兩次了!”
厲鳶閉上眼,她落下淚來:“他畢竟是我的師兄,我必須要維護他。”
寧逐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蒼白的臉,恍惚與當年她退婚時那種盛氣淩人重合。
原來無論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她一直在拋棄他。
他悶咳一聲,嘔出一口血。咬牙道:
“隨你。”
話音剛落,遠處的山脈似乎有什麼在蘇醒,山石崩落,草木搖晃。
穀飛雪有些害怕:“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裡還有彆的蒼獸?”
寧逐抽出長槍,道:
“我感應到了天階的氣息,實力不在天階四品之下,應該是這邊的聲響喚醒了它。我去拖住它,你們兩個先走。”
說完,他決絕地離去。
穀飛雪跟不上,不由得氣得直跺腳:
“厲鳶!你怎麼不勸勸他?你沒看出來他是在賭氣嗎?如果出了什麼事該怎麼辦?”
穀飛雪一回頭,不由得一怔。
厲鳶不知何時坐了下來,掏出藏在懷裡的小酒壺,眯著眼滿足地抿了一口。
“厲鳶!”
厲鳶“嘖”了一聲:“有什麼可擔心的。我跟你打賭,他這次出來實力能上五品。”
“?”
她知道和穀飛雪解釋不清,喝了一口酒後,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任務終於完成了,這次我應該能休息兩個月吧。”
一天送走了兩個未婚夫,今天算是缺德冒煙了。
不過沒關係,報應的事以後再說,今朝有酒今朝醉,隻要回到南境,她就過回她的神仙小日子了。
隻是她抬起頭,看著那輪明亮的彎月,莫名地打了個冷顫。
……
寧逐麵無表情地走進這座山。
他受的傷不輕,之前一直沒有反應也隻是掩藏得好而已。
此行麵對的是一隻天階四品的蒼獸,可能他有來無回,葬身在這裡。
但是又有什麼關係。
師父說過,修習武道,就相當於從了天道,隨時要有犧牲的覺悟。
他如果這能為那個人拖出一條活路,即使死在這裡又何妨。
隻是如果他沒有死……寧逐想到第一次見麵和楚隨之說過的話,眼底晦暗不明。
希望永遠不會有他硬下心腸的那一天……
閉了閉眼,他抽出□□瞬間衝進了洞裡。
一進洞,感覺整個洞口幾乎坍塌,有什麼發出憤怒的悲鳴,低吼著衝出來。
寧逐直接衝到洞裡,一抬眼,就看到一隻巨型蜈蚣從土裡探出頭,猩紅的眸子陰冷地注視著他。
幾乎是瞬間,天階的威壓就讓他神經一繃。
然而一轉眼,他猛然一愣。
在那蜈蚣的頭頂,憑空立著一個人。
是的,憑空。
一襲白衣,似從雲中而來,霧蒙氤氳。
負手而立,似是聽到聲音,長眸微微一動,冷冽的視線就緩緩移了過來。
每一寸,都像是將這洞內結了冰。
一瞬間,寧逐覺得此人比那隻蒼獸更為可怕。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一對。
莫名地,他們兩個開始沉默。
寧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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