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先生的神情倏然間變得恍惚起來,說起來,十年前,他還不是院長的時候,明明跟夏油教授的關係那麼好,為什麼夏油他突然辭職要離開時,他不僅問都沒問一句,連個聯係方式都沒有留下?
他以為,他不是那麼冷漠絕情的人吧。
五條悟大步走出院長辦公室,將那個十年後才開始懷疑人生的院長先生拋在身後。
……果然還是好想去砸了烏鴉窩啊!
五條悟“嘖”了一聲,本就帶著一點嬰兒肥的臉差點鼓成包子。
這世上是否有一個地方,打不得,闖不得,稍微暴力一點的手段都不能用?
有的,烏鴉窩就是這樣的。
這世上唯有她們的烏鴉窩,讓五條悟由衷祈禱,可以安安穩穩,永遠永遠不要出一點問題。
“從這裡找不到線索,那就隻能去練馬區警署查戶籍了。”五條悟眸光微沉,心中對警署並沒有抱多少期望,他很懷疑,即使他找到警署,以特權要求當地警署幫他調查夏油家戶籍,很有可能收獲一個“戶籍事故缺失”的回答。
不提這其中烏鴉們可能做的手腳,五條悟在社會新聞上就見過相關報道,說是某地多少份戶籍在運送過程中遺失,運送專員引咎辭職什麼的,就很離譜。
五條悟有些煩惱地撓了撓頭。
在他的記憶中,夏油家是一個很典型的日式中產階級家庭,身為丈夫與父親的夏油先生是武藏大學的教授,有著非常體麵且高薪的工作。身為妻子與母親的夏油夫人則是一位家庭主婦,良好的出身與教育讓她在待人接物上非常得體。
他們有一個繼承了他們外貌與智商上所有優點的兒子,他們理所當然地希望他能夠成為同齡人中最優秀的那一個。雖然年幼時的“怪物論”讓他們夫妻倆好長一段時間中都陷入煩躁焦慮中,但在夏油傑“病愈”之後,他們的生活可謂是順遂至極。
這份順遂持續數年後被國中畢業後突然叛逆,要去一所宗教高專上學的夏油傑打破。
五條悟隻上門過兩次。
一次是高專一年級寒假的時候,他和傑說好了要去北海道滑雪,他提前跑去夏油家想要給傑一個驚喜,結果撞上了一場家庭戰爭。夏油先生看都沒看五條悟一眼,語氣很冷硬地命令夏油傑轉學到其他高中,目標東大,律師醫生什麼都好,隻要不是亂七八糟的咒術師就行。
另外一次就是高專三年級的時候,不相信夏油傑叛逃還找不到人的五條悟跑遍了他犯下血案的地方,其中就有那間夏油宅。
五條悟慢慢吐出一口氣,先去警署吧。如果沒有收獲,他親自搜索東京各區。實在不行,他再去烏鴉窩。
烏鴉窩是他最後的選擇。
因為即使是重生而來的他,在去到那個地方後,也會忍不住想要對那裡動手。
一旦動手,那就是大-麻煩。
***
下午15:00,放學時間到,接下來是社團活動時間。
夏油傑和佐伯俊雄收拾東西,準備一起去弓道部。
佐伯俊雄這小身板,多年如一日的瘦弱,在運動上還沒有什麼天賦,其實他去繪畫社要更好一些,但佐伯俊雄信誓旦旦,說繪畫是他的愛好,但劍道和弓道這樣的活動則是他想要多學習一點的技巧後,夏油傑便不再多勸。
行吧,一個社團,他還可以多看顧佐伯俊雄一點。
佐伯俊雄雖然同樣能夠看到咒靈,但因為某些原因,他身上的咒力量少得可憐,至於攻擊力,那是一點都沒有,活脫脫就是咒靈眼中一盤不紮嘴還美味的小菜。
夏油傑倒是想要在體術上督促一下佐伯俊雄,奈何佐伯俊雄是真的不擅長,努力不代表會有收獲。
夏油傑的保護人名單上就有佐伯俊雄一個,他不介意自己成為保護者,因為佐伯俊雄是他很重要的朋友。
就是每次聽佐伯俊雄喊“夏油大人”的時候有點羞恥,咳。
兩人正往劍道部活動室的方向走去的時候,夏油傑的腳步忽地一頓。他故意靠了一下教室後門,一隻咒靈悄無聲息地滲入牆壁與後門之間的縫隙中。
【……】
一顆眼珠,兩顆眼珠,窗縫間,門縫間,天花板通風口縫隙間,甚至還有走廊地板的縫隙間,一顆顆眼珠緩緩浮現。它們滴溜溜地轉著,死死地盯向走廊中趕著去社團活動的每一個學生。
這是二級假想咒靈隙間女,誕生於人類對偷窺、跟蹤等等行為的負麵情緒中,其能力在監控與潛伏上極具優勢。而且,它還是夏油傑擁有的一眾咒靈中,唯一一個能夠與他共享視覺的咒靈。,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