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1 / 2)

工藤新一瞪向電車乘務員室的方向,那裡站著兩個人,他們正肩並肩,同時將腦袋探進乘務員室中……再等等,根據葉山純子的描述,乘務員室的窗簾是拉上的,看不見裡麵,呼喊也沒有回應。

但從工藤新一這個角度往那邊看,他卻清楚地看到,乘務員室麵向車廂那扇最大的窗戶已經沒了,越過那兩人的發頂,工藤新一竟然能稍微看到電車車頭處的風景。

工藤新一:“……”

有句話,他不知當講不當講……該不會是夏油傑和五條悟將人家乘務員室的窗戶給卸掉了吧?

啊啊啊,他該不會是沒睡醒,不對,是沒從催眠藥劑中清醒過來吧。

工藤新一拿出手機,他看著屏幕上顯示的23:40分,眼中浮現出一絲凝重。

一定有人在迷暈他後,篡改了他手機的時間。

因為他們在23:40分坐上末班車,他們在車上的時間至少過去了十分鐘。無論怎麼樣,時間都不該是4月30日的23:40。

“唔……”就在這時,四仰八叉趴在過道地上的毛利小五郎醒了,他揉著微紅的腦門,慢慢坐起身,抱怨著說道,“好痛,好像誰打了我……啊嘞?”毛利小五郎茫然地環顧四周,“天亮了?人都哪兒去了??”

“啊。”毛利蘭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靠在工藤新一的肩膀上,她驚呼了一聲坐直身體,兩頰微紅,掩飾地說道,“我睡著了?”

“是我們都昏了過去。”工藤新一神情凝重,他拍了拍毛利蘭的手臂,輕聲道:“小蘭,你看看你的手機,現在是幾點。”

毛利蘭連忙拿出手機,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正是23:40,日期則是4月30日。手機還沒有信號,完全無法撥打電話。

“這就是那輛傳說中會駛向如月車站的電車嗎?”毛利蘭掃視一眼四周,見電車上除他們意外那五個陌生乘客,她很自然地想到了葉山純子錄音中的說的那五個乘客。但她並不認為他們跟葉山純子當初遇到的人相同,父親是偵探,竹馬也是偵探,毛利蘭的日常思維中不禁多了幾分偵探式的思考模式,她放輕了聲音,低聲道:“是有意將電車模式維持成這個樣子的嗎?”

那些被葉山純子分享了攻略的人在突然出現在這輛特殊的電車後,恐怕會第一時間認可她的全部說法,進而堅信如月車站的傳說吧。

“真是的,小蘭,你為什麼要跟上來。”毛利小五郎在意識到他成功混入駛向如月車站的列車上後,慌亂隻是一瞬,很快就被興奮取代。隻要成功帶回千島明奈,他就能夠一口氣獲得一千萬円的任務金。

但看著自己的女兒,毛利小五郎那點雄心壯誌立刻就被擔心取代。他可愛的小蘭來到這危險未知的地方,爸爸他怎麼能放心地調查真相啊。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爸爸。”

“真是的……”毛利小五郎嘟嘟囔囔地抱怨,哪怕知道自己女兒武力值超群,個彆時候還會將他嚇一大跳,他還是好擔心。

就在這時,電車上那五個乘客陸陸續續醒來,他們表現得都很困惑與慌亂,似乎完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夏油傑和五條悟走了過來,在電車衝入未知的生得領域時,他們任由自己和因領域外層自帶術式而昏迷過去的毛利小五郎三人一起拖入這輛散發著濃鬱咒力氣息的電車。

夏油傑蹭了五條悟的「無下限」,它自帶的停止之力真的是防禦的一把好手。不過,讓夏油傑有些好奇的是,他和五條悟是因為來回坐電車,符合如月車站的進入標準才被拉入領域中,毛利小五郎三人是怎麼回事?

在眾人未醒的時候,夏

油傑和五條悟一邊打量著電車各處,一邊討論著如“將乘務員室窗戶打爛會如何”,“從電車窗戶跳下去怎麼樣”聽上去就讓年輕咒術師躍躍欲試的行為,間或對毛利小五郎三人也被選中的一點猜測。

目前已完成了將乘務員室玻璃打碎的成就,跳窗行動因沒有多少意義而被刪除,這會兒見人醒了,夏油傑和五條悟便走了過去。

夏油傑的目光在毛利小五郎、工藤新一和毛利蘭三人身上轉了一圈,最終落在毛利蘭的身上,他唇角微翹,習慣性地露出一個笑容,禮貌地問道:“毛利同學,我能看一下你的車票嗎?”

“車票啊,好的。”毛利蘭不覺得這是什麼問題,她從背包裡翻出車票,還未遞給夏油傑,她的目光不經意瞟了一眼車票,忽然瞪大了眼睛,驚疑不定地“啊”了一聲。

毛利蘭手中的車票乍看上去跟普通車票沒有什麼區彆,但仔細一看便會發現,這張車票上顯示的起始點是新濱鬆站沒有錯,但目的地卻不是她之前選擇的西鹿島站,而是如月車站!

毛利小五郎和工藤新一連忙翻出他們的車票,果然,目的地都變成了如月車站。

“怎麼會……”毛利蘭不解,“我在自動售票機上選擇的明明是西鹿島站,車票打出來後也是西鹿島站。”雖然她買票的時候確實希望能夠找到如月車站,解救被綁架的千島小姐等人,但這種情況實在是有些詭異。

“一定是有人趁著我們昏迷的時候偷換了車票!”毛利小五郎一拍大腿,斬釘截鐵地說道。他也注意到手機上的時間問題,除了被人趁機動了手腳,還能是什麼原因!

一想到有人趁著他昏迷的時候,對他寶貝女兒身上的東西偷偷摸摸,毛利小五郎這火氣就上來了。

夏油傑拿出他和五條悟的車票,沒有變化,依舊是新濱鬆站和西鹿島站。他偏過頭,小聲對五條悟說道:“看來,除了來回倒車的方式以外,自動售票機也會隨機給出前往如月車站的車票啊。”

他就說,指望兩次睡過頭坐過站的標準,能有幾個人真正誤入到如月車站裡,那個地方果然還有後手。

“這裡是哪裡啊?”

“奇怪,我怎麼睡著了?”

有如月車站固定NPC嫌疑的那五個乘客嚷嚷起來,語氣很不善。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而在這時,這輛詭異的電車停下了。

車門打開。

車門外的站牌上,赫然寫著きさらぎ[如月]。

與此同時,現實世界中的遠鐵電車末班車上。

“啊,那兩個小鬼不見了!!”有偵探發出一聲驚呼,“毛利父女和工藤他們也不見了!!”

“難、難不成他們進入如月車站了?”一個偵探助手有些害怕地說道,“那個傳說該不會是真的吧。”

葉山純子的話可能是在說謊,但就這麼幾個人的末班車上,好幾個大活人一轉眼就不見了蹤影,怎麼想都很可怕啊。

“什麼如月車站,一定是在剛才的八幡站,那些人趁機下車了!”一個偵探氣憤地站起來,神情惱怒地說道,“如果如月車站真的那麼詭異,那它的進入方式就該跟那個女人說的一樣。毛利和工藤跟我們一樣,都沒有趕上之前22:20分發的那輛車,沒有往返新濱鬆站和西鹿島站,他們憑什麼進到如月車站裡!”

“可惡,我就知道那兩個家夥沒安好心思,肯定是他們在上車後跟那兩個小鬼交換了情報,一起行動了!”

***

毛利小五郎:“阿嚏,阿嚏,阿嚏!”

如月車站的站台上,毛利小五郎一連打了三

個噴嚏。他揉著鼻子,嘀咕道:“一定有人在念叨我。”

“身體沒有問題嗎,爸爸?”毛利蘭摸了摸毛利小五郎的額頭,發現毛利小五郎確實沒有問題,這才鬆了口氣。

“都說沒事了。”毛利小五郎擺手。

毛利蘭一轉頭,就看到工藤新一若有所思地盯著已經遠去的那輛電車。

“新一?”

“啊,我就是好奇,那輛電車的終點站在哪裡。”工藤新一撓了撓頭,要不是如月車站的問題更大,他很想留在電車上,看那輛電車到底會開到哪裡。

畢竟,自動駕駛的電車,他還是第一次見。

是的,下車前,工藤新一從被五條悟和夏油傑砸開的乘務員室窗戶往裡麵看了一下,讓他驚訝的是,乘務員室裡,彆說沒有負責開車的駕駛員,那個房間裡竟然連控製電車的各種儀器都沒有,裡麵完完全全就是空的。

要不是電車已經抵達了如月車站,不及時下車,這輛電車就要駛向不知名的某處,工藤新一還想鑽進駕駛室裡好好檢查一下。

——工藤新一並不知道,那輛電車的乘務員室,嚴格意義上並不是空的。至於所謂的儀器,更是不需要。

——因為,真正操控那輛電車不斷前行與停止的力量,其實是遍布整個乘務員室,似是血管又似是植物脈絡的特殊咒物。那東西與電車下的鐵軌相連,拖動著那輛電車行駛在軌道上。

——如果抱有“不下車,乾脆坐到終點站再等回程車”的念頭,恐怕在那輛電車行駛到一定距離後,那些遍布在乘務員室的血色脈絡就會將賴在電車上不下去的乘客吞噬掉。

並沒有猜出這個險惡走向的工藤新一暫且放下了對電車終點儘頭的探究,他轉身看向那五個抱怨不止的“NPC”,兩男一女社會小青年正在抱怨,滿身酒氣手裡還拎著一瓶燒酒的社畜大叔正在向毛利小五郎詢問衛生間所在,而那個女高中生,也就是葉山純子一心想要救出來的宮崎明日香正拿著手機找信號。

——跟葉山純子在錄音中描述得一模一樣!

此宮崎明日香到底是不是葉山純子心心念念的宮崎明日香,雖然那張臉和濱高的校服一模一樣,但工藤新一依舊保留意見。

他現在很懷疑,隱藏在如月車站背後的組織出於某種惡趣味,故意以催眠、洗腦等方式訓練出了這五個接引NPC似的人物,為的就是讓他們將被選中的受害人帶去某處的路上,以其表現讓幕後的人取樂。

鑒於葉山純子口中,這五個人都以著不同的方式死去了,如今站在他們麵前的五人,極有可能是經曆了整容和洗腦的其他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工藤新一心頭的火在熊熊燃燒。

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太邪惡了!!

與有著宮崎明日香外表的女高中生搭了一句話,得到了葉山純子錄音中一般無二的反應與台詞後,工藤新一神情凝重地與毛利蘭對視了一眼。他和毛利蘭發現這個錄音筆後,一起快進聽完了錄音,他們的記憶力雖然達不到過耳不忘,但記一個七八分還是沒問題。這些NPC一開口,他們立刻感覺到了熟悉。

就是不知道葉山純子口中的血管、怪物這些東西要以怎樣的方式出現在他們的麵前。每次祭典太鼓聲響起就要死掉一人,這聽上去太像是獵殺了。

工藤新一用力地攥了一下拳頭,低聲道:“果然應該去一趟那個山頂的神社嗎。”

葉山純子錄音中所提到的,祭典太鼓聲傳出的地方,神奇光門的所在地。既然葉山純子能夠從那個地方離開如月車站,想必那裡正是神秘組織與外界相通的地方。

在這種時候,一定要集

合全部的力量,確保每一個都能安全抵達山頂神社。

工藤新一是這樣計劃的,毛利蘭表示讚同,他們兩個拉上毛利小五郎,正想要找夏油傑和五條悟——畢竟是一起來的,目標大同小異,他們的力量最容易集合在一起——然後再跟那五個被洗腦的NPC談談。

然而……

“誒,夏油,五條,你們往哪裡走啊。”工藤新一連忙叫住往車站旁的村子走去的夏油傑和五條悟,他一頓擠眉弄眼,那意思:這裡危險啊,不要脫離集體行動啊,嘴上則說道,“我們準備沿著鐵軌往那邊的山上走,不如一起吧。”

“不要啦。”五條悟拖長了嗓音,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工藤新一,他攬住夏油傑的肩膀,大聲道,“我要和傑一起去玩,你們跟著算什麼。”

夏油傑配合點頭:“是這樣沒錯,我和悟要在這附近好好逛逛,回見啊。”

工藤新一:“……”這兩個家夥,到底有沒有如月車站很危險,到處都可能有監控攝像頭盯著他們的自覺啊,他之前在電車上的悄悄話都被他們給忽略了嗎!

而且,根據葉山純子的錄音,如月車站附近的村子就是一個空村,一個人都沒有,而五個NPC中的那個叫大輔的社會青年,就是在村子裡遭遇了襲擊,與眾人失散。再出現的時候,他人已經神誌不清,不能念叨著“救救我”,還轉過來攻擊了其他人,然後被其他人殺死。

當然,這其中有著大段詭異的描述,但工藤新一覺得,假的,一定是某種毒--藥引發的病變。

見夏油傑和五條悟不跟他一起走,還想要進入那個危險的村子,工藤新一哪能坐視不理。他連忙上前,想要說句悄悄話攔一攔,但伸出的手還沒有抓住夏油傑的手臂,夏油傑就向一側躲了一下,讓他抓了個空。

“夏油!”工藤新一氣急大喊。

夏油傑站住腳步,他微微側身,看向工藤新一。

“沒關係的,工藤,我和悟知道我們在做什麼,不會有事的。”夏油傑深紫色的鳳眸平靜地看向工藤新一,神態平和,有那麼一刻,工藤新一恍惚間覺得自己看到了神龕上的神佛垂眸看來的目光,既悲憫,又無情。

工藤新一聽到麵前的夏油傑語氣淡淡地說道:“倒是你和毛利先生、毛利同學要注意一點,儘量不要死在這裡。不然,會有麻煩哦。”

工藤新一被震住了,他愣愣地看著夏油傑和五條悟離去的背影,直到毛利蘭跑過來拍了他手臂一下才如夢初醒。

“沒事吧,新一。”毛利蘭對於夏油傑和五條悟的私自行動也頗有異議,主要是擔心他們的安危,但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隻能寄希望他們一切順利,不要出事。

工藤新一看了一眼毛利蘭,欲言又止。他以為自己已經摸清了如月車站背後的把戲,也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應對這裡隨時可能出現的危機,但夏油傑和五條悟的表現,還有夏油傑最後留下的那句話,總覺得他們似乎掌握了更多的秘密,以至於身上一直有著一種很特殊的……是了,是從容!

從始至終,夏油傑和五條悟表現得都非常從容,似乎完全不懼如月車站背後組織的勢力。

工藤新一猛地站住腳步,他回頭看了一眼夏油傑和五條悟離開的方向,這會兒已經看不到人了,隻能看到如月車站旁的村子裡那一棟棟安靜佇立的房屋。

“真是的……”工藤新一撓了撓頭,又撓了撓頭,嘀咕道,“希望一切順利吧。”

奇怪,總覺得頭發有些不對勁。

是因為昨天晚上沒有洗澡洗頭嗎?

工藤新一並不知道,此時此刻,他的腦袋上正頂著著一隻普通人看不到的大章魚

。大章魚鑲嵌著上百藍色眼珠的碩大腦殼時而歪向左邊,時而歪向右邊,數目多達二十一條的長長觸手如門簾一般,從工藤新一的臉上垂落。

大章魚在空氣中咕嘟著半透明的泡泡,它由著工藤新一馱著向前方走去,與它心愛的主人背道而馳。明明是從負麵情緒中誕生出來的咒靈,這隻有著二級實力的深藍章魚卻憂鬱地卷起一根觸手,放在嘴邊,嘀嘀咕咕地重複著誕生之初鐫刻在它咒力之中的人類語言。

【……可怕……海洋……章魚……聰明……】

與主人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深藍章魚憂鬱地含著那根觸手,哀怨地低語道:【夏油大人……嗚……】

***

出於人道主義派出一隻咒靈保護工藤新一他們後,夏油傑就沒將那邊的進度放在心上。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