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府的一群人被逼到了大堂內,從中午到晚上也沒見到前來救人的兵將。
就算文王再愚蠢,此時也明白,八成是來不了了。
江南的兵權原本就是侯府二公子手上。
文王一口一句狗東西罵著,“他這是要反了嗎”
屋子裡沒一個人出聲。
文王沒了法子,隻能將希望寄托於範伸身上,“範大人,眼下該如何是好?”
範伸平靜地道,“局勢嚴峻,王爺先回長安。”
文王一愣,這會兒朱侯爺的人已將知州府圍成了銅牆鐵壁,怕是連個蒼蠅都飛不出去,他怎麼回長安。
“半個時辰後,大理寺的人會前來接應王爺。”
文王對範伸極為信任,聽他如此說,頓時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榻上,正盤算著等他回去後,如何將朱成譽的腦袋擰下來,屋子裡突然出現了一道顫抖的聲音,“王爺,範大人,請替我家夫人伸冤”
適才混亂,擠進來了一堆子的人,文王根本沒注意到還有個小丫鬟。
此時見其突然跪在了地上,文王心口煩躁,伸什麼冤,他如今一肚子的冤還沒地兒申呢。
當下便抽出了侍衛手裡的劍,正欲一劍刺過去。
那丫鬟及時地道,“奴婢原本是朱侯府侯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夫人被侯爺逼死前,告訴了奴婢一個秘密,隻因這秘密太過於駭人,奴婢不得不離開侯府,卻被朱侯爺察覺,一路從長安追殺到了江南,今日奴婢恰好遇到了範大人,便豁出去了性命,攔了馬車,此事若不及時告知大人和王爺,奴婢難以安生”
文王愣了愣,看向了範伸。
範伸沒說話。
沾上了朱侯府,文王倒是想聽聽了,到底是什麼秘密,便也讓她說了下去。
那丫鬟跪在地上額頭點地,顫抖地道,“十幾年前,秦家和鎮國公府,根本就沒有謀逆,隻不過是朱侯爺的一場陰謀,朱侯爺忌憚秦家和鎮國公府的實力,用火|藥案故意栽贓,事後又捏造偽證,騙過了陛下,更是向陛下提議,讓長公主同鎮國公和離,嫁去遼國和親,以聯姻之名平亂戰事,以此想激怒鎮國公謀逆,最後卻逼得長公主對陛下提劍相向”
一屋子的人雅雀無聲。
文王眉頭一皺。
那丫鬟的身子卻愈發顫抖,閉著眼睛道,“秦家和鎮國公府一倒,朱侯爺明麵上是為了王爺,實則早就有了野心,一麵利用陛下牽製太子殿下,一麵蠱惑王爺,讓王爺在百姓麵前失去威信,所做的這一切都隻是為了一個人”
那丫鬟說到這,卻是突地停了下來,不敢往下說了。
文王聽得腦門心直跳。
好奇他朱侯爺到底還有多少驚人的本事,見她停了下來,神色不耐煩地道,“想活命,就同本王好好往下說。”
那丫鬟趴在地上,又才繼續道,“二十幾年前,江南的湘雲閣有一位頭牌,名喚煙鶯,朱侯爺將其接到了長安”
文王一愣,不明白這怎麼又扯到了湘雲閣身上,不可置信地道,“那頭牌還活著?”
丫鬟被他打斷,顫抖地點了點頭。
文王緩緩地理了一下思緒後,不由嗤笑了一聲,問道,“你的意思是他朱侯爺為了討一個妓子的歡心,他還想謀反,給她一座江山?”說完又問道,“她人呢?”
丫鬟身子一陣瑟瑟發抖,回答道,“皇,皇宮。”
這回不止是那丫鬟,跟著進來的一堆人,個個都目瞪口呆,屏住了呼吸。
安靜了半晌,文王才死死地盯著那丫鬟,不確定地問道,“你是說,那妓子,如今在後宮?”
丫鬟點頭。
“誰?”
丫鬟又猛地搖頭,“侯夫人知道的就隻有這些,正是因為侯夫人偷聽到了這番話,才引來了殺身之禍,侯夫人提前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便在死之前,將這秘密說給了奴婢,讓奴婢守著這秘密,待時機成熟公布於世,如今奴婢性命難保,隻得找上王爺和大人”
屋子裡突地鴉雀無聲,文王的臉色早就變了。
他朱侯爺真是好本事啊。
二十幾年前,如今恐怕已經有了皇嗣了吧
除了太子和他。
如今皇宮內還有多少公主,或者皇子
文王突地想起了那個被自己抓回來的畫師,“騰”地一下站起來,正要出去,門外便是一陣動靜聲。
範伸及時起身,“王爺,該走了。”
文王一咬牙,伸手指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丫鬟,問範伸道,“這丫頭,還有後院的那位畫師,大人能幫本王一並帶出去嗎?”
範伸腳步往前一移,態度一如既往地乾脆,“可以。”,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