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便看著黛玉笑道:“我家這個小丫頭,慣是瘋得很了,連帶著你都帶壞了。”
黛玉忙笑說哪有的事兒,“分明姐姐這樣才叫有活氣兒,不然行規蹈矩一味做給外人看,又有什麼意趣呢。”
楚星笑著點了點頭,心內暗讚黛玉性子也好,便又道:“適才我聽著蕙香說,玉兒從外頭抓著了逃走的王氏?”
黛玉笑道:“機緣巧合罷了,該當大姐姐有這個運氣。”
楚旻皺著眉道:“這回四下裡都對上了,大姐姐你這些年也太鬆快了,縱得這起子東西起了這樣的歹心!說不得這裡頭還有內奸。”
誰知楚星卻搖了搖頭,沉聲道:“這事兒不大對。我雖懶得管這些侍妾們,由得她們自個兒爭寵去,除非過了方敲打敲打。可這郡王府裡裡外外幾層宅院,各處絕對都有我的心腹,時時盯著。”
“這些年,我沒叫一個原來北府的人進我的心腹裡頭,都是原先海州的。不是說他們不能起反叛之心,隻是代價太大。”
“他們的身契都是簽在咱們家的死契。我又無所出,要是有個好歹,這些人的生死也落不到旁人身上。那是要封起來等著咱們家的人來了處置的——以母妃的脾性,他們能有幾個好下場?查出來了,那是淩遲處死,殃及家人。查不出來,頂好也是不過下放到鳥不生蛋的莊子上去,說不得就要送到軍中為奴,他們冒這個險沒有必要。”
“故此我說,內奸不大可能。”
黛玉聞聽,也點了點頭。楚星說的極有道理了,這些奴才都是楚家的家生子兒,又是楚星的陪嫁。當年楚星帶的人不多,如今心腹占了□□成兒,他們即便冒險謀害主子,又能有什麼好處呢?作為一個奴才,又不能自贖,他們也到了頂兒了啊。
楚旻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隻是心內不放心罷了,如今楚星這樣說了,便道:“既大姐姐這樣說,他們那邊倒是能先放一放——但是那個李成和他家牽扯的人還是要細查。”
“這也是的。”楚星頷首,“我不是說這裡頭不對,我是說——你查出來是鄭素梅下手害我,這事兒還有蹊蹺。”
楚旻也覺自己查得實在太輕鬆了,就像是證據自己撞上來似的,連想了好些時候,卻也沒想通,“正是這話,我也猶豫這事兒呢。”
“鄭素梅這個人,也算是王府內的老人兒了,當年在老太妃身邊伺候的。老太妃倒是看得清楚,彆怨我說話難聽,到了最後,她身邊的人都是些長得貌美卻又沒什麼腦子的人——她本就不想得罪楚家,當初極力讚同水溶求娶,也是為了給兒子一個助力罷了。又怎麼肯給後院惹火呢?留幾個侍妾,不過是一片愛子之心罷了。”
“要說鄭素梅背地裡罵我,也不是什麼新鮮的了。”楚星慢慢撫著引枕,縱是精神頭不大濟事兒,這會子也條理清晰,“但也就是嘴上說幾句罷了,可要是真下手害我了,這背後定然有人挑撥。不然她那個腦子?能知道巴豆兩個字怎麼寫,算我高看她!”
楚旻原還仔細聽著,到這句上,不知想起了什麼似的,撲哧樂了出來。引得黛玉和楚星都看了過去,她忙道:“不是,我是想起來適才玉兒說的那個不倫不類的荷包了。”
語畢,把黛玉怎麼猜出王紅身上的荷包出自何處的一一詳述,“大姐姐這話,可不跟玉兒的話巧了麼!”
楚星也笑了起來,拉著黛玉的手連連道:“你也是個促狹的!”
黛玉反不好意思起來,拿帕子掩住通紅的臉,不肯說話了。
笑了會子,楚星方又道:“不過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這一環環的相扣太緊,竟似引著咱們入套兒似的,鄭素梅卻是沒這個城府——再查查王氏罷,她能吐出來的絕不止這麼多。”
楚旻點頭應下,“我這就叫程山帶人去審她,頂大明兒一早,應當就能吐乾淨了。”
“不必這麼著急。”楚星反倒擺了擺手,神神秘秘地笑道,“我還有彆的招兒要使呢——你們兩個且過來聽我說。”
楚旻和黛玉對視一眼,都是不解,忙湊了過去,卻聽楚星細細說了一番,兩人眼前都是一亮,齊聲道:“這個能成?”
楚星樂了,“能不能成,咱們隻好賭一把。不成,大不了我把手裡那事兒抖落出來,看水溶怎麼說。成了,我可就飛上天了——早待不住這個北靜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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