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紈笑著稱是,又謂探春,“看著是你心疼她,不怪在老太太跟前養了這幾年的。”
眾人便互相道彆,仍各自去了,鴛鴦便往賈母院子裡去,李紈探春等人卻繞過竹橋,去了瀟湘館。
瀟湘館內雪雁帶著人迎了出來,接著幾人入內,李紈等忙都先給楚旻行了禮,過後方跟黛玉互相見禮,便在內室先吃茶敘話。
楚旻坐了上座,另一邊李紈坐了左第一,其後迎春惜春,那邊卻是寶釵探春,黛玉因也是主人,便在底下相陪。
探春笑道:“公主來了,我們還未商量了說做一個東道,卻先偏著您了,這叫人怎麼好意思呢。”
“不拘是誰做這個東道,總歸是大家聚一聚罷了。”楚旻笑著擺了擺手,“我跟玉兒也不過是想個名頭。”
“我一聽這三清宴就知道必定有林姐姐的主意。”探春爽朗地笑了起來,回頭跟黛玉道,“除了林姐姐,再沒有旁人有這樣靈巧心思了。”
黛玉笑著在她手上拍了一下,嗔道:“總把功勞往我頭上安放,這裡頭大半都是姐姐的主意,我不過是個從旁幫襯的罷了。”
探春笑道:“既是這樣,那我總能明白林姐姐這脾性是從哪兒學來的了——必定是受了公主熏陶,怪道你們不是親姊妹勝似親姊妹,卻這般的投緣!”
這話正說在心坎兒上,楚旻和黛玉都笑了起來。就連底下伺候的藿香等人也都覺著這位三姑娘實在會說話。
蘭香過來福身道:“公主,外頭孩子們都過來了,管事的媽媽來請問您,叫她們扮什麼好呢。”
楚旻笑道:“竟是已經來了,卻也快——不必扮什麼了,隻伴著樂細細唱幾支合情合景的來就是,終究今日也不是看戲來的。”
蘭香答應了出去,不大會子便進內回道:“叫她們在東暖閣外頭廊下坐了,又在廊下罩了氈幕,點了兩個大火盆子。暖閣內都預備好了,您是現就過去,還是略等等兒?奴婢好叫她們備菜。”
楚旻笑道:“知道了,這就過去。你叫他們預備下就是。”
蘭香福身應是,自下去吩咐,外頭丫鬟媳婦們齊齊動了起來,廊下笙管之聲也漸漸響起。
寶釵便笑道:“前兒聽見太後傳旨,我們還嚇了好大一跳,都不知是什麼事兒,誰知來了天使一聽,方知是公主要住過來,又都高興。正商量著不知該送些什麼給您接風,可巧兒您就設宴來請來了,這回東西是拿不出手也要送來了,隻望您彆嫌簡薄。”
說著便轉身從鶯兒手中接了一個錦盒來,親手送至楚旻跟前,楚旻笑著令藿香接了,“不論大小都是心意,又怎麼會有簡薄一說。”
過後李紈等人也一一送上禮物,楚旻都叫藿香接了,好生收起來,方帶著眾人至東暖閣內開宴。
進了裡頭,眾人瞧見各色陳設,又都讚一回,笑一回。李紈又是笑又是歎,“果然是公主,便這樣短時候造出這樣擺設來,若換了我們,斷然不能了。便是有這樣心思,又哪兒來的這麼多擺設,怎麼來的這樣多人手忙碌呢。”
楚旻笑道:“這話便是過謙了。府上自太.祖時起家,兩代國公,這會子說甚麼沒有呢。”
李紈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也是,榮府兩代國公,又怎麼出不起這些,不過是如今她一個孀居的寡婦,雖則每每賈母想著多給些銀子,可那新奇東西也給不到她頭上,人手也夠不上她使罷了。
探春惜春在屋內繞了一周,在堂前字畫前停了,惜春便賞那副雪竹圖,探春卻看上了那副篆書對聯,姊妹兩個一行看一行歎,都看得入了神。
寶釵卻不曾在哪裡駐足,隻在楚旻跟前笑道:“家中一直仰慕安定王爺忠烈,早兩年也去過海州一回,盼著能去拜會,可惜隻是無門得入。恨不能早相識公主兩年。”
雪雁從旁聽見,忙笑道:“薛姑娘竟也去過海州不成?那真是可惜沒能見過了。”
寶釵笑道:“我雖去過,可卻也沒福分去王府拜會。雖遞了帖子去,想來公主也是不知的。”
誰知楚旻微微一笑,“我知道。”
此言一出,寶釵訝然,“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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