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卜楚把話說完之後, 全場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
蔣香的表情呆滯了一下,連原本害怕的情緒都忘了。
他剛才,說什麼來著?
而那群“人”,包括一號跟二號, 它們的眼睛本來看著詭異且可怖, 現在卻因為瞳孔劇烈的震顫而顯得有些滑稽。
作為當事人的卜楚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他在把這話說出口之前就考慮過了, 這回則驗證了他的猜想。
一號跟二號既沒有跟, 也沒有出聲質疑,隻是莫名有些顫顫巍巍的把自己的一根手指收了起來。
這是不可能硬跟的, 太假了,要是冒犯了那位邪神, 它們都有可能會在下一秒被當場送走。
當然蔣香也收了一根手指, 她再次感受到了那股不容反抗的強製力, 而這就像是讓她忽然驚醒了一樣, 她頓時瞪大眼睛看向卜楚,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這個遊戲是不可以說謊的,也就是說, 卜楚說的話是真的嗎?!
卜楚壓根不在乎他們的反應, 隻是覺得自己的這個思路是正確的,從這一點延展開來,能說的還有不少。
他沒感覺有什麼可羞恥的,搞都被搞了,他先前也沒哭哭啼啼的要去尋死覓活啊,能利用的東西為什麼不利用。
他的心態好得很, 目光往周圍一掃, 掌握著目前的情況。
把剩餘的手指換成生命值的話, 蔣香現在剩下三,一號跟他還有二號都是四。
接下來二號說的事情,應該也跟一號差不多,是作為普通人類的他們不能跟的,而一號卻能,所以等二號說完,再一輪下來的話,等他再發言完畢,蔣香就會被淘汰,而那個時候他的生命值也隻剩下二,可一號跟二號的生命值卻還有三。
這樣耗下去的話,先輸的絕對是他,然後遊戲就結束了。
必須想點彆的辦法,要硬跟嗎?可是……不,實在不行他也還有三個官方贈送的關鍵道具……
不過現在也才第一天,這麼快就要用掉一個嗎?還是說乾脆觸發一次被動算了。
諸多的念頭在卜楚的腦海中劃過,隨後他將目光投向了二號。
二號剛要開口,被他一看又不知為何往後瑟縮了一下。
“我,跟邪神大人,說過話……”
這回輪到卜楚頭上冒問號了。
什麼東西,送分?
他人都跟邪神搞過了,怎麼可能沒跟邪神說過話?
啊不,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總之對方這樣放水對他來說是有利的,深究沒有意義。
不過跟邪神說話這件事情,想來還是少有。
起碼連一號也收了一根手指。
可謂“痛擊我隊友”。
它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也不知道心裡實在想什麼,會不會十分人性化的也在罵二號沒有腦子。
最崩潰的顯然是蔣香。
她現在隻剩兩根手指了。
要說“痛擊隊友”的話,卜楚剛才的發言,內容上跟二號區彆很大,性質卻沒什麼兩樣。
誰他媽會跟邪神產生點什麼關係,那可是邪神啊!!
她給卜楚在係統頻道內發消息:[你在想什麼!!我要輸了啊!!]
在看見卜楚的手指數是自己的兩倍之後,她甚至沒有功夫去深思卜楚剛才那震撼的發言,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震驚。
[你不應該跟我商量著說一些我們都做過,對方卻沒有做過的事情嗎?!]
[請說。]
[哈?]
[你可以說,我想不到。沒有準備時間,要在三十秒內想出來,還不如直接棄權。]
卜楚的話語中沒有絲毫要憐香惜玉的意思。
[這樣下去第一個輸的人是我啊!!]
蔣香要把自己的牙都要碎了。
[你輸了沒什麼問題,規則上是隻要一個人贏就可以了。]
卜楚跟她講規則,她卻一點也不信任卜楚。
她想著的是,誰知道這些怪物會不會遵守規則?誰又知道卜楚能不能贏?如果是隻要一個人贏了就可以的話,那這個人為什麼不能是她??
蔣香是真的被嚇到了,她滿腦子都是自己輸了之後,被這些怪物撕碎的樣子。
卜楚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
蔣香不敢直接在這些“人”的麵前跟他講,再怎麼發信息他也沒有回,緊接著又到了自己的回合,隻能是先絞儘腦汁的想著自己該怎麼說。
“我、我……我拔掉過自己的指甲!”
聽著就很痛。
如果是尋常的遊戲場合,此時周圍的人都應該“哇”出聲,然後把手指收起來了。
這的確不是常人做過的事情。
可惜在這裡的都不是常人。
一號跟二號就這麼麵無表情的,把自己的指甲拔掉了。
卜楚沒有收回去。
“我也拔過。”
當然是不可能的。
這種微乎其微的傷口,明明不是致命傷卻又痛感滿級,他怎麼可能會自己做,硬跟罷了。
蔣香瞪大眼睛:“什……”
卜楚沒有被追問,他說的話被當成了事實。
於是場上生命值的剩餘數變成了,卜楚跟二號是四,一號三,蔣香二。
接下來是一號。
隻見它看了卜楚一眼,猶豫了一下。
它道:“我喜歡,一個人類。”
……啥?
卜楚的腦門上又冒問號了。
怎麼感覺,這遊戲的畫風像是一下子就不一樣了。
這說的話跟他之前猜想的不一樣啊,剛才不還說“吃過六十七個人”嗎??
而且這話說出來的時候,為什麼要看著他說??
明明應該是詭異可怖的臉,現在變得好奇怪啊!
蔣香也有些懵,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一回合居然無事發生,維持原樣,雖然結果是好的,但還是讓人感覺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