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傅氏大樓,楚上青在大門外就看見了於露露她們幾位助理。
“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你們今天不是應該在加州參觀?”
隻是短短幾天沒看見楚秘書,於露露卻覺得自己已經過完了漫長又疲憊的一生。
“楚秘書,我們本來是要從紐約去加州的,老板在機場臨時改簽了機票,加州那邊派了林副總過去。”
“出什麼事了?”
“老板說他水土不服。”
於露露在心裡說:“其實是買了個花襯衣之後急著來你麵前顯擺。”
社畜小助理的臉上沒有表情,隻是心裡充滿了怨念的彈幕。
她否定了老板“穿著花襯衣給楚秘書獻花”的建議,卻嘴欠地說了一句“花襯衣是挺特彆跟老板你平時的風格不一樣”。
誰能想到老板居然會突然像一隻春天裡的傻狗一樣把所有的花襯衣都打包了?!
想到以後每天都會看見穿著花襯衣的老板,她覺得自己會為此而後悔十年。
“你們今天是休息還是上班?”
楚上青跨上了她的摩托車。
喪裡喪氣的於露露突然在心裡吹了聲口哨。
平時看不出來!
楚秘書的腿好長!
好直!
好漂亮!
“老板讓我們休息。楚秘書你腿好漂亮啊!”
楚上青低頭打算戴上頭盔,又把頭盔拿了下來:“我今天也休息……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附近的茶餐廳不錯,我臨時沒有去美國,這些天辛苦你們了,請你們吃飯犒勞一下。如果你們累了就改天。”
沒有哪一個社畜願意在出差之後再跟自己的上司社交。
除非這個上司是個漂亮又有大長腿的美女,還會溫柔含笑地看著你。
嗚嗚嗚嗚嗚!
於露露被一擊即潰。
“不用請客的,嘿嘿嘿,楚秘書你太客氣了!”她回頭看了一眼蘇芮她們,看見了和自己一樣暈乎乎的小表情,“要是回家我們可能就睡著了,不如在一起調整下時差,楚秘書你不嫌我們耽誤您放假就好啦。”
“我也不喜歡在休假的時候搞社交,所以咱們就是一起輕鬆愉快地吃飯。”
楚上青微笑著勾勾手,帶走了和傅南商一起出差的助理們,一群年紀相當的女孩兒們一起去吃早茶,親親熱熱。
傅氏集團的會議室裡,因為某件花襯衫,氣氛很像香港電影裡的幫派火並。
“我從跟著老爺子到現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你也知道你沒有功勞?我爺爺搞慈善,你沒有功勞他也分了你股份讓你養老,但凡是個人,都會知道感恩吧?還有你們也一樣,我叔叔性子好,總覺得跟你們是親親熱熱一家人,我不是,我從小沒當過什麼傅家的人,本來也跟傅氏沒什麼關係,隻不過現在傅氏是我當家,我還有錢,我還能賺錢,三年來傅氏在我手上隻賺不賠,以後也一樣,你們把股份全拋了我也能接,傅氏名下企業全部退市私有化我也不怕。懂嗎?”
沒有助理,沒有秘書,沒有PPT講解和財報,隻有傅南商一個人,對一群人,然後讓一群人在他一個人掀起的狂風驟雨裡飄搖不定。
這就是現在的局麵。
幾位隻是被臨時叫來開會的中立股東互相看了一眼,默不作聲。
過去的三年裡,他們都覺得傅南商是個低情商隻會搞遊戲的廢物,能在傅氏看著人模狗樣全靠著那個叫楚上青的秘書為他到處打點擦屁股。
現在,他們很懷念楚上青。
有她在,至少傅南商看著像個人。
而不是這麼一條惡狗。
還是有錢的惡狗。
惡狗他還穿花襯衣!
“南商,話不能這麼說……”
抬手拂了下頭發,傅南商麵無表情地看向出聲的傅雪辰:
“現在是董事會,我是董事長,你是股東,你要教我話怎麼說,要不你花錢把我爺爺留給我的股份買回去,這董事長你回來做?”
在一瞬間,傅雪辰的手上暴起了青筋。
“下次要教我說話就先轉錢,兩千萬起步,知道麼,前·董事長。”
傅雪辰轉開目光,聲音低了兩分,隱忍到了極致:“如果你不喜歡我出現在傅氏,以後我除非必要,不會再來。”
“是,我不喜歡。”在眾目睽睽之下,傅南商竟然點頭,“我希望你記住,我也希望你們都記住,我是傅氏的董事長,我為傅氏的所有股東負責,沒有人能在傅氏壓我一頭。”
他把一摞股份轉讓協議扔到桌上:“不滿意就退股,我今天就把錢打到你賬戶裡。”
會議室裡是死一般的寂靜。
囂張無恥的瘋子!
有人在心裡罵翻了天,卻沒有人敢出聲。
畢竟傅南商真的有錢,他也是真的能賺錢。
沒有人跟錢過不去。
……
茶餐廳裡,蘇芮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楚上青的頭發。
“楚秘書,我早就想問了,你這個頭發是在哪兒做的呀?好好看,平時不要挽起來,這樣披著多好呀?”
“頭發?”楚上青拉了自己的一縷發到眼前,“我這是自來卷,打理起來很麻煩。”
“哇!”蘇芮震驚了,“居然有人自來卷這麼好看!”
楚上青微笑。
她的頭發卷曲卻又細軟,小時候和彆人一樣留著短發,彆人的頭發都很服帖,唯獨她的腦袋像個炸起來的蘑菇。
沒想到長大之後反而有人誇她的頭發好看。
看蘇芮的手摸來摸去,於露露也有些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