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隻要他走,我之後便派人告訴你一件事。這事在小二那兒,可值三百大洋。”
沈容當機立斷:“成交!”
老鴇莞爾,送沈容下樓。
沈容還在樓梯上,封政自己便起身走了,像是待煩了。
沈容驚喜道:“彆忘了我的事哈!”
老鴇
撇了撇嘴,罵道:“這瘋子真是奇了怪了,他到底乾嘛來了?”
傍晚時分,天又落雨。
肖振峰和尚芷趁此時分,打上油紙傘去春滿樓打探消息了。
沈容坐在門口等春滿樓送消息來。
等到天快黑,一個穿蓑衣的男人推著板車過來,大喊:“接人!”
掌櫃便叫小二去門口,把板車上各斷了一條胳膊,通身是血的三個男人抬到大堂。
蓑衣男遞給沈容一張紙條,走了。
顧及房裡還有左藍在,沈容便原地拆開紙條。
紙條上寫的是:
明夜之後,危。
明日傍晚,鎮口石獅子旁,等一臭道士。
門栓上的黃符隻剩兩道,沈容是有猜到明夜之後可能會有危險。
不過沒想到,老鴇竟然還給了應對方法。
難怪是價值三百大洋的消息,這可是買命。
沈容燒了紙條,準備回屋,又突然愣住。
今夜,肖振峰和尚芷走了。
酒樓隻剩七人。
加上老板和掌櫃的房間,一共有九間房。
所以,今晚各人睡一間是比較妥當的。
沈容看了眼躺在大堂昏迷不醒的三人,想起小二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扛起他們,分彆把他們塞進一個房間。
記下房牌,去掌櫃那要幫他們簽今天的名字。
掌櫃卻搖頭:“不能代簽。”
沈容怔住。
尚芷和肖振峰,有考慮到這點嗎?
肖振峰可能考慮不到,但尚芷……
他們知道“功德”這事之後,也許本身就是想除了其他人的。
沈容思考片刻,還是另外找了間房間住進去。
那三人,隻能看他們自己有沒有命活下來了。
子時,打更的提醒之後,芙蓉準時來了。
她還如昨夜那樣哭訴,飄到隔壁一間房間時,卻改變了音調:“陳郎,陳郎你來啦!陳郎……不!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你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要啊啊!!!”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仿佛回想起了痛苦的事。
語氣又陡然凶狠,門被陣陣陰風捶得砰砰響。
“去死!去死!去死!我要你死啊!!!”
沈容從她的話語中,又猜出了一些信息。
隻是她並不確定。
——芙蓉和陳廣年的故事裡,除了吳小姐,還有
另外一個讓芙蓉痛恨至極的參與者。
這次,芙蓉發泄完就離開了。
沈容一個人安安靜靜睡了一覺。
門栓上的黃符又斷了一根。
她清晨走出房間,就見走廊上一路黑紅血跡蜿蜒,源頭是昨晚那三個人的房間。
左藍從房間裡出來,嚇得尖叫。無力地靠在門板上滑跌坐地:“我想回家……嗚嗚嗚……我肯定要死了,下一個死的肯定就是我了嗚嗚嗚。”
沈容徑直走向那間血腥的房。
果然見到三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麵目痛苦猙獰,肚子全部被指甲抓爛,腿間血糊糊的成了一灘肉泥,慘不忍睹。
沈容拿被單為他們蓋上。
“你拿我酒樓的被單給他們蓋,臟了,我以後還怎麼用。”
門口傳來清越的嗓音。
沈容抬頭,對上封政有些驕矜的眼神。
她又想起她那個消失了的前閨蜜。
這種表情真像,太像了。
沈容:“不好意思,我賠你。”
封政眼眸一亮,又矜持地板起臉,嘴角壓抑不住地翹起,假裝漫不經心地說:“嗯,你陪我,這樣補償,也行。”
沈容掏出錢袋:“多少錢?”
封政磨了磨牙,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用你賠了!”
甩袖走了。
沈容愣了一下,收起錢袋。
她下樓吃早飯,通知了掌櫃樓上三個玩家已死的事。
掌櫃不以為意地讓小二上去收屍,並搜刮一下他們的財產。
小二把屍體抬到後院,叫人從後門拉去亂葬崗,回來說:“掌櫃的,他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
沈容沒拿他們的錢,在她之前就見到屍體的是……
腦中像有一根線被拉扯了一下,沈容抬頭看了眼。
左藍還沒下來。
肖振峰與尚芷神清氣爽地從外麵回來。
沈容邊喝粥邊對他們道:“於毅他們都死了。”
肖振峰不以為然,仿佛一切在他意料之中。將錢拍在櫃台上,讓掌櫃的給他準備一份豐盛些的早餐。
尚芷倒怔了一下。
沈容心知她是裝的。
喝完粥,沒跟他們多說話,沈容找到小二,塞了一百塊:“你知道桃花現在住哪兒嗎?就是以前春滿樓的清倌,桃花。”
小二斜眼瞅了沈容半晌,笑道:“我本要收你五百,但你這麼說,我便隻收你這一百吧。”
“桃花住在酒樓對麵的巷子裡,最裡邊那戶就是了。”
沈容道了聲謝。
出門買了一提糕點,往巷子裡去的路上反思,自己說了什麼,才讓小二少收錢了?
走到桃花家門口,她腳步一頓,恍然大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