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收回自己的注意力, 繼續應付那些惡意幻化而成的海蛇。
扭曲的巨蛋挪動到她麵前,幾乎快要觸碰到她。
她閃身避開海蛇,一腳飛踢過去, 腳下竟真的踢到了溫涼微軟的觸感。
這感覺就像空手摸到一條肥胖的蠕蟲,讓人禁不住頭皮發麻。
巨蛋被踢飛, 撞到彆人時又像不存在一般,直接從彆人身體中穿過去。
它晃了晃蛋身, 繼續向她移動。
沈容的頭越來越暈, 腿也麻得幾乎沒了知覺般站不住。
封政站在她身後, 她不用擔心自己會受傷。但這異常的感覺還是讓她蹙眉:
我沒有碰到海蛇, 為什麼感覺還是像中毒了?
難道這些海蛇會釋放無色無味的毒氣?
“啪啪啪”——
教室門口傳來拍掌聲,教室裡的巨蛋和海蛇應聲消失。
老師回來了, 身上還帶著淡淡血腥味:“同學們, 考試結束了。我們一起來看看你們的分數。”
學生們應聲坐回到各自位置上,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疲憊和憂慮。
有人時不時看向他們自己身體的某處, 仿佛那裡有隻有他們自己能看見的傷口。
老師在大熒幕上點了點,一行計分表格自動跳了出來。
表格上的學生按分數排名。
排第一的,竟然是沈容!
這點就連沈容自己都沒有想到。
待看到表格上的各項評測計分後,她大致明白了為何自己會是第一。
表格上的各項評測計分分為三列, 分彆是:懟人用語, 應對措施,恐懼值。
她的懟人用語, 在全班是倒數第一,剛剛夠及格分。但是她的應對措施滿分,恐懼值為0,也是滿分。綜合一算,她就成了全班第一。
學生們望著大熒幕, 不禁張了張口,像是在“哇——”,但又沒發出聲音。
“我們的沈容同學簡直和她哥哥一樣優秀。身體不舒服,還能考這麼好。”老師對沈容意味深長地笑,“沈容同學,我很期待你的作文。”
沈容點頭微笑,暗暗瞥了眼坐在自己腿上的封政。
他雖然“死”了,但似乎是這個世界的重要人物呢。老師竟然提到他了。
等等……
老師以前會提到他嗎?
沈容心中冒出疑問,等待下課後,故作隨意地在群裡問了這個問題。
群裡同學們道:“你哥哥沈昊以前是咱們學校成績最優秀的!”
“不過他畢業考試時發揮失常,錯失了成為老師、主持人等能夠說話、還能夠控製言靈的職業的機會,所以一般很少會有老師提到她的。”
“你是不是故意把沈容哥哥落榜的事說的這麼清楚,故意紮她心?你也太惡毒了。”
“我沒有哦~是她自己問的嘛。”
“你彆得瑟了。她哥哥現在不差。我爸是他局裡的領導,說他去當探員了,這次任務還立了功呢!等回來之後,他就能夠升職成為能開口說話的指揮員了。”
同學們在群裡熱火朝天地聊著。
有人陰陽怪氣,有人維護沈容,卻都把沈容這個當事人遺忘在腦後,自顧自的用言語撕扯。
沈容得到了想知道的問題的答案,心下猜忌起老師來:
沈昊既然是不常被提起的,為何老師偏偏在沈昊剛死不久的時候提到了他?
沈容以前看《今日說法》的時候,聽說過:有些犯罪嫌疑人,在警方沒有發現他的罪行的時候,會故意和彆人談論他犯下的案子,以此來滿足他扭曲的心理。
這位老師是不是有這樣的心理?
他和沈昊的死有關?
沈容懷揣疑問,放學後坐上公交車最後一排,確定沒人能看到她手機上打的字後,打字詢問封政。
封政沉吟片刻,竟沒有直接回答她。
而是問道:“你想要我直接回答你,還是按照遊戲進程來?”
沈容愣了一下,收回手機,一言不發地抱住他親了一口。
自從在遊戲場,他突然願意教她使用法則之力,她就隱約預感到了什麼……
她有沒有他的幫助,其實是無所謂的。
但她知道他這樣壓抑著自己,內心肯定是她體會不到的難受。
“按照遊戲進程來就好。我問你,隻是想你和我多說說話。”
她的唇貼在他耳廓上,唇齒啟合,沒有發出聲音地同他說話。
溫濕的氣息鑽入他耳蝸,讓他渾身僵硬起來。
封政眸光暗了暗,壓□□內竄動的燥熱,握住她的手,指尖勾起一抹金光,手把手地教她如何靈活運用體內的法則之力,以此來轉移注意力。
金光在他指尖滑動中寫下四個字:我喜歡你。
“噗——”沈容差點笑出聲。
法則之力是用來表白的嗎?
她勾動法則之力也想寫字。手指一勾,卻體會到如此操縱法則之力比直接使用它還要困難得多。
這麼做,既要保證法則之力的力量不外泄,又要保證它凝聚起來,
用法則之力寫字,竟是個鍛煉控製能力的方法!
沈容神情嚴肅起來,控製法則之力寫字。
剛寫了“封政”兩個字,公交車已經到了花園小區站。
她隻得打散了字,和封政一起回家,打算晚上的時候再練。
推開家門,一個陌生男人坐在客廳笑盈盈地看向她“沈容回來啦。”
沈順驕傲地把早就在手機上打好的字展示給沈容看:“你哥哥今早回來的,他升職了,昨晚被叫去局裡做彙報,才耽誤了回來的時間。他現在是指揮官,能夠隨便說話了。你以後要跟你哥哥好好學習知不知道!”
陌生男人對沈順笑道:“爸,我已經是指揮官,你沒必要這麼謹慎了。”
他又轉麵對沈容道:“以後在家,你們可以說話,我能夠控製言靈了。不過說話的時候還是要注意,臟話之類的都不能說。”
沈容對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