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打(2 / 2)

衛生員和支書聽了大軍的話,都轉頭看向嚴秋,隻見她渾身發抖,臉色竟然和躺著的三黨差不多,“衛生員,快給嚴秋看看,彆出事兒。”

衛生員趕緊扶著嚴秋坐下,仔細給她檢查一遍,這才長舒一口氣說:“沒事兒,就是嚇得。嚴秋,三黨沒事兒,你彆擔心了。”

衛生員說完,後頭跟了一聲長長的歎息,作孽喲,多好看的小媳婦兒,就被婆婆欺負成這樣了,分了家也還是被欺負,這可憐見的……

給支書遞了個眼色,那意思是彆刺激嚴秋,支書微微點頭,衛生員便離開了。

“嚴秋,你好些了嗎?”鄭信基跟嚴秋說話總是嚴厲不起來,或者說,除了鄭家人和村裡幾個不是東西的壞家夥,大多數人跟嚴秋說話都嚴厲不起來,誰不喜歡一個善良熱心勤快好看的女人呢?

緊緊咬著下唇,仿佛下一秒她就能把下唇咬破,隱忍的她深呼吸一口氣,這才說:“我好多了。”

嗬嗬,好戲要開始了,她當然好得很,老太太不是想問她要東西嗎,那就偷雞不成蝕把米唄,嚴秋惦記收音機惦記了兩天了呢,得給孩子們增加點娛樂不是?

支書哪兒知道嚴秋那咬牙隱忍的樣子是裝的,他隻覺得嚴秋這樣叫人於心不忍,以後絕不能叫老太太再對她胡作非為。

生怕嚇著嚴秋似的,鄭信基問:“那咱去院子裡。”

讓大軍二民照顧著三黨和小丫,嚴秋又是擔心又是難過地跟著支書回了院子,此時當院子裡一共四個人:大隊長鄭信超、老太太牛大花、鄭大嫂王鳳霞、婦女主任牛串紅。

眉心緊蹙,鄭信基一看到牛串紅也在,就知道這事兒肯定少不了她也摻和了,當初真不該問誰願意當婦女主任的,就該推舉才對,可誰想到當時大家都不好意思站出來,隻有牛串紅自告奮勇地竄了出來,說她願意當,結果她這一當就是七年,雖然大隊一般沒婦女主任什麼事兒,可耐不住她樣樣都想往上湊,也叫大隊工作人員煩不勝煩。

院子裡也沒什麼石桌石凳,支書就那麼站著,他不怒自威,“說,牛大花,你們都分家了,還來找人家嚴秋乾什麼?”

老太太此時後背上火辣辣地疼,她還以為鄭信基會先問她被嚴秋打的事情,結果支書一開口子就向著嚴秋,她的火氣跟著上來了,後背疼得半死,心裡也氣得半死,老太太張口就罵:“你腚眼子是坐這狗娘養的嚴秋家裡了?啊?我剛才差點被她活活打死你不問,開口就問我找人家乾什麼,你就是這麼當我們貧下中農支書的?我看你就是想搞破鞋,還什麼公平公正呢,我呸!”

出口成臟這是老太太的特色,誰都知道,可誰聽了都不舒服,大隊長厲聲嗬斥:“牛大花!注意影響,彆有事沒事血口噴人,我和支書天天在一塊,你想要血口噴人也不占理。行了,趁支書沒生氣,你趕緊把事情說了,否則,支書生氣了,你就得跟著到革委會說了,到時候,你是想戴高帽遊丨街呢?還是見天晌午頭上被批丨鬥一陣子呢?”

支書和大隊長在黑屯大隊一直是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但是兩人都是一心為了黑屯大隊好的,所以這麼多年來也沒見換過人,大多數社員眼睛都是雪亮的,誰真正為民著想,誰隻是想上去撈一筆,他們看得門兒清。

嚴秋這時候冷笑一聲,硬是讓還想爭辯的老太太嚇得一個哆嗦,她發現這個老四家的是真的變了,不說話則已,一說話必定先冷笑,可偏偏她每次都因為心虛被嚇到。

老太太哆嗦的勁,嚴秋已經開了口,“支書、大隊長,我上次就說了我不認這個婆婆,所以我直呼其名牛大花,你們先彆嫌我不敬不孝,一個想絕我門戶的女人,我實在叫不出‘娘’了。”

支書和大隊一起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嚴秋目光真摯地看看兩人,隨後看似無奈地開口:“牛大花一個小時前過來,我們一家子高高興興地剛吃過飯,她一進來就讓我把分的錢還給她,之後還故意說什麼兩個玉件。支書、大隊長,那些錢是你們當著全村人的麵分的,是我的就是我的,我不能給,可她急了,非說我偷了她兩個玉件,可我連她說的玉件是什麼都不知道,她平白無故地汙蔑我,我就生氣了,叫大軍二民三黨去叫你們來給我做主,她不讓,還故意把三黨推倒,我家三黨流了那麼多血,你們也看到了,到現在他還沒醒呢……”

嚴秋說著說著,難受地轉過頭去擦眼淚,當然這時候眼淚是沒有的,算計倒是有一籮筐,三黨都昏過去了,受了這麼大罪,她不僅得要收音機給三黨娛樂,還得給三黨多要些雞蛋補充營養,十個不夠,三十個還差不多,要是能多要二十斤白麵那就更好了,至於那倆玉件,嚴秋篤定老太太不敢大張旗鼓要,所以這個啞巴虧她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聖誕節快樂,希望讀到這篇文章的小天使,無論留下與否,都能生活幸福,心內安寧,被世界溫柔以待,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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