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駙馬也是個有血性的漢子,但凡長公主同意當明麵上的靶子,自是可以鎮住不少妖魔鬼怪,也省的袁烈師出無名……
袁烈瞬間明白了袁成陽的意思,忙不迭往皇後所在的禪院去了。
這一去就足足待到了暮色四起之時。先去拜見了老夫人,又把丁芳華給蘊寧收拾的幾個大包裹交給女兒。
“怎麼這麼多?”蘊寧簡直目瞪口呆。
“哪裡算多?”袁烈卻是不以為意,“在寺廟裡,衣服自是以簡便為主,你娘說了,明日就再讓人給你做幾身衣服來,想吃什麼,跟爹說,爹一準兒讓人給你送來。”
又從懷裡摸出個玉做的哨子背著袁成陽鬼鬼祟祟的遞過去,小聲囑咐道:
“貼身放好……真碰見什麼意外,你就吹響,記住,兩短一長,馬上就會有人過去……”
這玉哨乃是祖上請擅奇巧之術的高人所做,曆來都是交由武安侯府的當家人所持,以便隨時召喚暗衛,便是輩分高如袁成陽,也是沒有資格拿的。
也不怪袁烈要未雨綢繆,實在是到這會兒還心有餘悸呢——
話說寧姐兒這是什麼運氣啊,第一次來廣善寺,就差點兒被幾個窮凶極惡的匈奴人給抓了;這次明明有暗衛跟著,結果就燒個頭香的功夫,都能遇到皇上皇後,更甚者人都消失幾個時辰了,家裡暗衛愣是一點兒沒察覺……
真是碰見什麼壞人,簡直不敢想會有什麼後果!
而之所以促使他送出玉哨的最根本原因,卻是和另一個人有關——
方才去拜見帝後時,可不是瞧見了守在門外的那個封燁?還是第一次見到去掉麵具的封燁,容顏之俊雅當真是平生所僅見。
之前早親眼見識過封燁小小年紀卻殺人不眨眼,甚至為了查探案子,把人活生生大卸八塊……
饒是袁烈這等見慣了生死的,見識了封燁的手法,也隻覺差點兒沒吐出來……
是以雖是一般的為皇上效命,袁烈卻是雅不願和這人有半點兒牽扯。
一想到女兒要在這人眼皮底下進進出出,袁烈就覺得心驚肉跳。即便方才已經請了皇上允準,讓錦衣衛配合自己,好歹把封燁支開了事,袁烈卻依舊不放心,要是萬一,自己不在的時候,女兒就和這個魔王碰上了呢?
還是把玉哨交給閨女心裡更踏實啊。
袁成陽回頭,正好瞧見侄子的小動作。卻是並未說什麼——
如果說甫一回府時,答應袁烈所求,攬下蘊寧的事,不過是為了家族和睦,這會兒卻是隱隱覺出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半道尋回來的侄子膝下的這個嫡女,十有八、九真是祖上特特送回來庇佑袁家的。
細細想來,從這丫頭回府,袁家竟是諸事皆順,先是自己多年無法行動的腿漸漸痊愈,然後是欣姐兒的婚事,甚至從未結交過的果親王府也頻頻向袁家釋放善意……
再有今日之事,這福慧雙全的命格還真是絲毫做不得假……
偏是無論做了什麼,這丫頭都能坦然處之,從不居功,便是這份兒赤子之心,就讓人止不住想要多疼她一點兒。
留下高氏和蘊寧祖孫倆說話,袁烈則跟著到了袁成陽的住所。
本想著小叔或者有什麼事情交代,不想袁成陽卻是問起了郭姨娘的事:
“你當初跟皇上說,安西伯郭耀祖戰死沙場……可是親眼見著了他的屍體?”
若然其他人提起這個事,袁成陽或者並不放在心上,眼下說起這個事的卻是蘊寧——
一則袁成陽已是對侄孫女福慧雙全這一命格很是認同,能引起寧姐兒的戒備,讓袁成陽直覺這事怕是真有些不妥;再有就是,雖然蘊寧儘力掩飾,可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憂心和忌憚,依舊讓袁成陽尋思,難不成是皇上那邊感念寧姐兒出手救治皇後,有所暗示不成?
“郭,耀祖?”袁烈愣了片刻,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小叔祖怎麼想起他來了?”
“你隻管跟我說,當初有沒有親眼見到他的屍體?”袁成陽瞪了袁烈一眼,“當初你答應收了郭氏時,我就覺得有些不妥……”
袁烈身邊總共兩個姨娘,一個是生下了一對兒庶子的高姨娘,本是袁烈的貼身侍婢,生了兒子後抬上去的,還有一個,就是這郭姨娘了。
當初郭姨娘嫁入袁家時,已是二十左右的老姑娘了,好在她生的麵容溫婉,更有為了袁烈而死的胞兄,在袁家地位也很是超然,並沒有人敢嘲笑於她。
袁烈一張老臉登時就有些紅,隻小叔有問,也不敢不答:
“這個,當時倒是沒發現……您也知道,我和耀祖都受了傷,當時唯恐敵人再搜過來,耀祖便趁我昏迷時,讓貞娘先帶了我離開……等我有了知覺,忙命人前去尋找時,已是再尋不到他人了……天寒地凍的,他又身負重傷,如何還能活命……”
那時郭耀祖已是自己身旁得力乾將,也恢複了安西伯的爵位。他家何等情形自己本來並不知道,也是那次受傷,兩人一路潛行到一個農家小院,才知道這裡竟然就是他的家。而小院的主人就是他的胞妹郭貞娘——
他家裡也就兄妹兩人,當初從軍時因不放心胞妹一人在家,竟偷偷把人帶了過來,安排在軍營不遠處的村落裡……
本來那之後即便認定郭耀祖已死,袁烈也並沒有想著把郭貞娘納入房中,想著著不然和貞娘義結金蘭,再幫她尋一個好人家罷了,不想郭貞娘卻是拿出郭耀祖的一封信,說是郭耀祖讓她連夜帶著自己離開時親筆寫的……
袁烈打開看了才知道,郭耀祖竟是在信中懇求自己把郭貞娘收入房中……
“那你可知道,郭耀祖十有八九並不曾死去,甚至,和你那姨娘多有書信來往?”袁成陽一字一字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