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打算何時迎淑庶君入宮?”
禦書房內,林尋聲接過小釗子為黎挽沏的茶,小心遞給她,試探道。
黎挽沉思會兒,回複:“後日該是個好日子,後日派個轎子出去把人接進宮吧。”
“不準備命夫朝拜嗎?”
林尋聲眼睛有些亮。
黎挽皺眉:“命夫朝拜?他不過一個庶君,哪值得這樣,一會兒擬道聖旨下去便是。”
林尋聲有些笑意遮掩不住,嘴角露出一點兒,被他用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指捂住,可愛的緊。
她喜歡妻主對人這樣隨意的樣子,當初他們二人大婚,妻主對他可好了呢,又是怕他緊張又是怕他累的,該給的權一樣也不少,即使,即使他後來那樣過分,妻主也仍舊對他很好,給足了他身為君後的臉麵。
有時候他也會想,如果一開始妻主不要這麼好,非要他履行身為君後的職責,那他早該發現自己認錯人了吧?
也就不會再做出那些愚蠢的事情了。
林尋聲笑了笑,有些釋然,不過現在這樣也很好,他一開始便不知道是妻主救的他,可卻仍舊忍不住對妻主心動,可不就是命中注定嗎?
黎挽坐在禦書房批改奏折,林尋聲也不打攪她,更不會逾矩的伸脖子去看奏折,他隻是矮下身子,蹲在地上,然後將頭輕輕放在妻主腿上,模樣看著依賴的不行。
待人批完一份奏折,總會下意識伸手摸一摸他,帶了點寵溺。
這就夠了。
後日,正是周樂允入宮的時候,黎挽給他賜了單獨的宮苑,名喚珠鏡殿,地方尚可,也算襯他。
當日按照規矩,她是要翻周樂允牌子的。
這男子那日在周府時便得了她的歡心,舞跳的也不錯,腰肢纖細,想必身體也柔軟,若在床笫間……
黎挽不得不想到彆的地方去,揉了揉額角才勉強清明起來,批了幾份奏折,終忍不住起身,“走,上珠鏡殿那兒瞧瞧去。”
小釗子最得帝心,一聽趕忙喊起來:“擺駕,珠鏡殿——”
此時天色還未晚,珠鏡殿應該剛收拾好,她過去正好陪周樂允用膳。
轎輦停在珠鏡殿外頭,黎挽剛下轎輦要進去,就有一宮人,橫衝直撞突破小釗子的連聲叫停,滑跪到黎挽麵前:“陛下,殿下,殿下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啊。”
黎挽抬手止住了欲要趕人的小釗子,問他:“哪個殿下?”
雖問了,心裡卻認定能叫人這般慌張的,必定是安兒。
那丫頭愛胡鬨,時常出事,因此她也不太著急。
然而,誰知道對方說出了一個叫她也未曾想到的人?
“君後,君後殿下出事了!”
那宮人一臉急色,卻也不把話說清楚,黎挽急,小釗子跟著急,趕忙打了打拂塵急切的問宮人:“君後殿下出了何事?你速速說來,莫要有所隱瞞!”
“君後被龐統領的馬驚著了,現在正昏迷不醒呢!”
“什麼?他在哪被驚著的?”
“馬,馬場。”
宮人回這話時頗有些心虛。
黎挽咬了咬牙,轉頭離開,這淑庶君的宮苑,她是連踏也未踏進去的。
清寧宮內,眾宮人都有些慌張不知所措,待黎挽到時,又嘩啦啦跪了一片,越過他們,就在殿門正中心也跪著個異常筆直的身影,赫然就是龐召。
黎挽大步向前,走到龐召身邊時,忽的抬腳將她踹翻在地,然後沉聲說:“等朕出來再治你的罪!”
傷了君後,往重了說形同弑君,是可以誅九族的。
龐召狼狽的直起身子跪好。
黎挽進去林尋聲的寢殿,裡頭太醫宮人圍了一圈,等她過去,又紛紛為她讓出位置。
床上的林尋聲麵色蒼白,醒倒是醒了的,一雙水亮眸子正盯著她呢。
黎挽莫名鬆了口氣,她真怕林尋聲不是嚇暈了,而是被馬蹄子給踹暈的。
若非離的極近,他又怎會受驚暈倒?
隻是受驚便還好,若是踹的,少不得傷筋動骨。
既然人醒著,看著除了臉色難看些也並未有彆的問題,黎挽也就沒有搭理他,轉而同太醫說起話來。
問了林尋聲的傷勢。
床上人見自己不得搭理,便有些急了,一張嘴咬著薄唇,待黎挽一個餘光掃下去,他竟還要下榻?
“君後!傷了便好好躺著,莫要亂動。”
林尋聲抿唇,縮回了床上,一雙眼睛更加眼巴巴的看著黎挽。
像是一隻小寵兒,期待著主人過去摸一摸。
黎挽隻覺得心仿佛被什麼東西輕輕撓了下,不疼,倒有些癢。
“太醫下去為君後熬藥吧,多放些黃連,也好叫君後長長記性。”
黃連,是最苦的一味藥了,平日裡都是要求少放的。
太醫偷偷同情的看了君後一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