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祖皇帝穩固天下後,先給了沈曜一個大餅,然後再將他趕儘殺絕。
而如今這‘日月燦爛,九龍不穩’,言下之意,不就是說沈曜的後人崛起,那麼這九龍至尊就不可能再繼續穩穩地坐在龍椅上了麼?
其實夏侯瑾一直都知道沈相爺的死,可能跟這句傳言是脫不了乾係的,但並不太敢和沈羨之說。
因為自己也是祖皇帝的後人。
事實上此刻說完,他心裡也是七上八下,但是沈羨之既然已經知道了這句話,那麼遲早也會知道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與其讓她從彆人口中聽到,還不如自己告訴他。
就在他忐忑不安地等著沈羨之的怒火之時,沈羨之果然憤怒地站起身來,一巴掌拍在桌上,然後怒罵道:“封建迷信害死人,老娘還說我是天女下凡呢!怎麼就沒人信?”
夏侯瑾以為自己是聽錯了,片刻後確定自己的耳朵沒出錯,暗自鬆了一口氣,笑道:“阿布他們的眼裡,王妃你就是天女下凡。”
“嘴上說說而已,你看他們可來供奉我了?”沈羨之吐槽著,一麵又重新坐回椅子上,一手去拿茶盅倒茶,“要不,你反了吧!”
夏侯瑾直接被她這話驚到,下一刻連忙起身去關窗戶,“王妃,這種話,以後彆再說。”
沈羨之倒是沒有去笑話他膽小沒有雄心壯誌,而是他們兄弟倆,現在的確不具備這個條件,夏侯瑾又不會武功,又不會打仗。
夏侯瑜倒是會,可這不是被狗皇帝弄斷了腿麼?於是歎了口氣,示意夏侯瑾不要害怕,“沒事沒事,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就當是風吹過,不留痕吧。”
這兄弟倆,能讓這西南的老百姓百分之八十的老百姓脫貧,就已經算是了不得了。
致富啥的,她都不敢去想。更不要指望他們能推翻狗皇帝。
不過如果真的確認了沈相爺夫妻的死因,沈羨之垂頭看了看自己這身體,占了人家閨女的身體,拿著沈夫人留下財產的大頭,不給人報仇的話,有點不道義了。
關鍵這姐姐妹妹的又都漂亮聽話還疼愛自己,就算是為了她們,也該去給沈相爺夫妻倆報仇才是。
可是如果想報仇的話,進宮刺殺肯定是不現實的,就算是僥幸殺了他後,那幾個皇子肯定要搶皇位,這打起來了難過的還是老百姓。
老百姓過得不好,吃不飽穿不暖,哪個有心思去了解信仰這個東西?她的日月神教就算是建起來了,也沒辦法招收教徒啊!
她越想越覺得難,不由得長長歎了口氣,“我太難了。”創教太難了!
要不等狗皇帝立了儲君再動手吧?當下還是想將日月神教建起來才是要緊事情。
她又是皺眉又是歎氣,最後還說了這樣一句話。
讓夏侯瑾心中有些心疼,又有些無奈,自己現在還暫時幫不了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等。也害怕她會忽然衝動地跑去京城。
可是夏侯瑾怎麼會知道呢?沈羨之的‘太難了’,倒不是報仇太難。
是她創建日月神教太難了。
隻是看多了她開朗活潑的那一麵,如今見她愁眉苦臉,很是不適應,讓夏侯瑾自己看來也覺得揪心難受,便道:“你放心,不管如何,將來遇到什麼,我都與你同進退。”他的言下之意,就算她要去報仇,自己也會支持到底。
但是兩人這一次沒這麼默契,沈羨之聽到了卻是想著,共進退?好啊!要不拉他入教?他手底下那麼多人,差不多十個護衛呢!要是他拜入自己的日月神教,那玄月琢玉他們,不都是教中骨乾嗎?
隻是,這要怎麼開口才好呢?沈羨之苦思冥想了好久,一直到夏侯瑾出發啟程後,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開場白,最終決定等以後這潯州城好些了再考慮。
而就在夏侯瑾出發的第二天,滿山遍地的田野中,都一片綠茵茵,一切都是欣欣向榮之態。
展元那邊暫時沒多問出什麼消息來,何德順那裡也沒有人再來找,沈羨之索性也不為這事發愁了,開始關注地裡的莊稼。
不想夏侯瑾走後第三天,自打早上辰時左右,天氣就悶熱得厲害,連帶著那風都是熱的,使得各小組的工作也緩慢了些。
沈羨之有些擔心,就怕是暴風雨前夕,這些小菜苗隻怕是抵不住的,又好在不管是梯田還是平壩的田邊,都是留了水渠的,如果真下起大雨,就算是被打壞了一些,但不至於全部被淹掉。
有些不放心陳家磚窯,聽說今天才上了十幾窯,特意讓人去打了招呼,謹防大雨。
也是這送信的人才回來,忽然是黑雲壓城,也不知道是哪裡忽然卷來的大風,直將這樹葉吹得嘩嘩作響,那些許久沒住人的破爛房屋上,殘瓦碎茅更是直接被卷起。
也虧得路上本來行人就少,不然的話,必然會有人被砸傷。
王府裡連忙叫人收拾,該進屋的進屋,隨著大家急促有序的動作,原本已經黑沉沉的天空忽然變得瑩亮起來,幾道嬰兒手臂粗壯的手臂從天上砸落下來,隨後隻聽‘轟隆隆’的一聲巨響,一道天雷從城頭上的黑雲裡炸開,震耳欲聾。
風就越大了,沈羨之站在窗前,見著牆根下那已經有碗口粗壯的梨樹開始東倒西歪,上麵還未熟的青皮梨子一個接著一個往下掉,看得她那叫一個心疼。
很快,大雨就來了。
這雨水一落下來,原本熾熱的空氣瞬間變得涼爽起來,到處都是新鮮的泥土味。
雨很大,很快牆角屋簷下的溝渠裡便積滿了水,嘩嘩作響。
玄月有些慶幸,“幸好王妃有先見之明,讓人早早就將這些水渠給清理出來。”不然今日這積水,多半要將這王府給淹了。
說完這話,忽然一聲懊惱,“完了,展元估計要被淹死了。”說完,也顧不得披上蓑衣,趕緊往自己所住的那院子裡趕去。
現在這王府,該住人的房屋都還沒修葺好,更不要說牢房了?
所以他也就效仿沈羨之的辦法,把那展元給掉在井裡。
平日裡倒也無妨,裡麵還涼快呢。
但是今日這雨勢如此之大,隻怕這會兒井水已經到快漫延到他脖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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