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當天下雨後,就立即安排人手出城救援居住位置處於低窪處的老百姓們。
這實在是匪夷所思,先前聽聞瑾王一個病懨懨的人,居然帶著不少絲綢瓷器等精致商品往蠻人部落裡去,就已經覺得很震驚了。
所以當時聽到這消息的時候,自然是不相信,但不管是不是瑾王妃帶人去疏浚的,反正古蘭縣的老百姓們活下來,這古蘭縣能保留,他作為本地父母官,是該上去道謝的。
他們到這潯州城的時候,幾乎已經不見任何積水了,隻看到路邊的荒草雜亂的野坡變成了一片片整齊的菜畦,才下過那樣大的雨,可是他們的菜苗居然沒有受損,仔細一看才發現這田間修了不少水渠。
還有四周的山上,從山下到半山腰,原來的灌木荒林也不見了,如今成了一塊塊梯田,也是綠茵茵的一片。
這讓司縣令一度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但是現在他又坐在這破爛的王府裡,這大廳裡連一把像樣的椅子都沒有,隻有一條條長凳,也難怪瑾王來了這麼些天,也沒有召集下麵縣城的官員們。
感情是這根本就沒有落腳的地方。
而且大廳門口的院子裡,靠著殘牆根下,居然有一處教書棚的樣子,但是那裡坐著的,竟然都是些農婦,一個年輕女子在那裡不知道在教她們什麼,一個個聽得居然十分認真。
其他地方,則亂七八糟地堆滿了木材和各種家具的半成品,以及房梁柱子等等。一個個木工來回穿梭在院子裡,風一吹那刨木花就亂飛。
隨行來的劉典史一直皺著眉頭,見到那些太陽底下乾活的木工們挽起袖子,終於還是忍不住了,“這太不像話了,就算是這潯州再怎麼窮,但是也不能跟那些蠻人學,男女居然同處一地,實在是有傷風化!”
隻是他這憤怒的話音才落下,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冷笑聲,“你這是什麼道理?那街上不是男男女女都有麼?還是你家裡就隻有男人沒女人?你也覺得有傷風化麼?”
她將培訓棚搭建在這前院,是方便老百姓們來。
而這些老百姓裡,男女都有,叫他們去後院吧,一來路遠,二來也怕有細作混入其中。
所以考慮再三,才將培訓棚搭建在這裡。
劉典史聽到這聲音,下意識循聲望去,卻見來人是個漂亮的小姑娘,不單是人長得好看,那身氣質也極其不錯,作為一個女人穿著一雙長靴,他這個食古不化的老頭居然沒有覺得有傷風化,反而竟然覺得頗有幾分女俠的意思。
不免是好奇,這人是哪個?
一麵回著沈羨之,“你這個小姑娘,話不能這樣說,這裡不管怎麼說,是王府,怎麼能與其混為一談?”
“王府怎麼了?王府就不能讓男女同時住在這裡?”她說著,因見兩人都沒穿官服,便以為這劉典史是縣令,一大步從他身前走過,往上座上一座,“今日兩位來此,可是有什麼事情麼?”沒有彆耽誤她種地。
見她所座的位置,又見到那胡總管跟在她身後,劉典史和司縣令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將頭發跟男人一樣高高束起的少女,居然就是瑾王妃……
又見她這一身裝扮,此刻他們還真有些相信,那幾條河道的分支,是她帶人去疏浚的。
早前都覺得不過是這瑾王妃冒彆人功名,騙取民心而已。
司縣令連忙上前行禮,“微臣司郢之,古蘭縣的縣令。見過瑾王妃。”
劉典史也趕緊跟上,表情有些不自在道:“微臣古蘭縣的典史劉石泉。見過瑾王妃。”
沈羨之抬手示意他倆坐下,也沒無聊地去繼續跟著劉典史爭辯剛才的問題,隻道:“潯州城什麼光景,兩位想來比我還要清楚,就不要講究那些虛禮了,兩位有什麼事情,可直說。”
那劉典史聞言,剛想要反駁,這不管再怎麼樣,禮法不可廢。但是被司郢之瞪了一眼,還是將嘴巴閉上了。
隻見剛坐下的司郢之又重新站起身來,朝沈羨之彎腰拜了一個大禮。
“司縣令這是?”沈羨之不解?難道要來找她擔保貸款?不應該啊,這古蘭縣是西南最富裕的縣城了。
然卻聽司郢之語氣十分認真地朝她道謝,“古蘭縣縣令,司郢之代古蘭縣所有百姓,謝王妃救命之恩!”
他這一說,沈羨之倒是想起來了,“不必客氣,古蘭縣也是西南的一部分,自當是本王妃的分內之事。”不過有一說一,那河道管理的確是要好好注重一下,這樣下去是要不得的。
還有河上的橋,也不行。
這場大雨聽說就衝垮了兩座。
司郢之抬頭看著眼前的沈羨之,明明她身上沒有華貴的宮裝,身邊也沒有任何儀仗,可是為什麼自己竟然覺得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有一種上位者的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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