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還在的時候,曾說過不少江湖事跡,隻是他因戶籍的緣由,一直被困於那小小的鎮子上。
眼下自己離江湖這樣近,怎麼可能放過?
“我當然知道你飛刀耍得不錯,但是打打殺殺的,對你一個小孩子終究不好,老實待在府裡。”沈羨之就領著玄月去了。
錢袋子平生第一次討厭自己才十三歲的年紀,眼見著沈羨之就這樣走了,急得快要哭了。不過隨後想到了還在修築城牆的瑜王,頓時靈機一動,有了主意,不管如何他是無論如何不能錯過今日一戰。
但事實上六合門總共就那麼五六百號人罷了,而且才從梧州被趕到此處,雖還是有些錢財傍身的,但是沈羨之下了死命令,使得他們吃不得飽腹,宿不得安眠,形容他們猶如喪家之犬,其實並沒有什麼錯。
如今仗著幫會中有那麼幾個武功高強之人,便打算在這西南為所欲為。
不過他們並沒有打算在這西南多待下去,隻想著忍個五年,到時候再卷土重回梧州,從青龍幫手裡將他們的地盤奪回來。
所以不打算在這裡常駐,那這裡便不是他們的家,如此怎麼可能會愛惜家的羽翼呢?
一開始就商量好的,這西南已經這副樣子了,心想與其能讓蠻人來搶來奪,還不如給他們漢人自己來搶。
至於這潯州城,早就沒了衙門,倒是有座西南王府,可是當屬這城中破敗第一處,兩位王爺病的病、殘的殘,當然是不會將其放在眼裡,更何況這兩位王爺和當今天子什麼關係,他們各人心裡都有數的。
所以哪怕曉得這瑾王爺來西南,的確是帶了不少精良護衛,但仍舊沒有給放在眼裡。心裡甚至想,就算是他們不小心把這倆王爺弄死了,隻怕朝廷都不會多追究吧?
眼下他們在一處廢舊的大宅裡暫時安定下來,後麵的破敗廂房裡,則關押著大腹便便的桑葚。
幾個堂主和六合門的門主丁翁正興奮地商討著。
“也虧得門主英明。”他們這是在誇讚丁翁有勇有謀,讓人把這瑜王的女人抓來,那女人腹中又懷著身孕,簡直一下就得了兩個人質。
“不過還真沒想到,這瑜王兩條腿聽說都站不起來,還能讓女人大了肚子,也不曉得是不是有什麼良藥。”一人疑惑地發出疑問。
頓時引得大家一陣哄然大笑。
待笑過之後,那丁翁才一臉嚴肅道:“大家也不可大意,聽說這瑾王妃也是個厲害的角色。”而且這娘們兒夠狠的,敢將自己的人都掛在牌坊上。
丁翁想,這女人著實欺人太甚,她要是落到自己的手裡,必然把她剝光了,掛到那破敗的城牆上去。
而其他的幫眾和堂主們,壓根就沒有將沈羨之給放在眼裡,聽到他的告誡,不以為然地笑道:“一個女人罷了,能有多大的能耐?不過聽說倒是個標致的美人,正好兄弟們這一路到西南,好久沒開葷了,就不知道這王爺的女人是什麼滋味。”
有人聞言,立即給其指路,“咱這裡不是有一個現成的麼?”
但是那人十分嫌棄,“那樣的貨色,就算沒大著肚子,老子也不稀罕!”
就在他們這狂言妄詞中,丁翁忽然扶起自己的大刀站起身來,一臉的戒備神情也略帶著幾分緊張。
眾人見此,極為不解,但還是跟著起身,一麵隨著丁翁的目光一起朝著大門口望過去。
這時隻聽‘砰’的一聲巨響,本來就搖搖欲墜的兩扇大門被人從外麵踢開,隨後他們那打發守在門口的四個幫眾接二連三讓人給扔了出來,重重地摔打在地麵,才見嘴角掛血絲,頓時就沒了氣。
“誰?”眾人這才紛紛起身防備,那丁翁作為新上任的一幫之主,如今才輸了梧州被趕出來,正當是該重新借此機會建立威信的好機會,所以自然而然地第一個先迎上去。
然後便見著那大門口緩緩走來一個女人,墨發猶如男子一般高高束起,穿了一身白色的勁裝,手裡握著一柄寒光長劍,滿臉肅殺。在看到丁翁站出來的那一瞬,二話不說就直接疾步躍起,長劍如虹對準了丁翁。
那一瞬間隻覺得殺氣四起,劍氣凜然,還未舉起大刀的丁翁就被迫連連後退,竟然有些抵不住這劍氣的樣子。
其他幾個堂主見此,不免是開始懷疑這丁翁是假裝的。
不過見到對方就一個女人,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當下一個個紛紛出手。
然就在這個時候,那女人身後不知怎的,又忽然冒出了不少人,其中一少一老直接追隨著女人的腳步殺過來。
一時間,幾個堂主加一個門主丁翁,居然完全招架不住。
似乎這三人……確切地說,就這一個女人,他們幾人一起上,似乎也不是她的對手一樣。
沈羨之已經多久沒能酣暢淋漓地打一場了,平日好不容易抽出點空閒讓玄月跟她切磋,玄月死活不願意。
上一次得小小地鬆一次筋骨,還是阿布他們下山來搶劫的那次,但這都多久了?
所以這會兒眼見著玄月和展元過來幫忙,急得大喊:“一個人也不許漏掉!”言下之意,讓他們彆管自己這裡,那些幫眾也不能饒了!
玄月和展元隻得轉移方向,但是他們本身也從王府帶了不少人來,似乎也用不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