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抱著白玉琉的手勁不免就大了些,頓時將白玉琉勒得哼吟了一聲,“大師兄,你弄疼人家了。”
本就哭了一個下午,這會兒白玉琉的聲音還帶著些顫音,頓時讓平月秋有些沒把持住,不由自主就將她想象成了沈羨之。
白玉琉被他忽如其來的熱情嚇得不輕,但她心中一直暗戀著大師兄,哪怕對方有些粗暴,但還是沒去拒絕,隻任由他為所欲為,反正想著這身子,遲早都是要給大師兄的。
早些又何妨,正好他今天的心情不好。
於是就沒半點反抗。
隻是初嘗人事,沒得半點溫柔,反而覺得猶如暴風雨捶打過一般,可把白玉琉給嚇壞了,後半夜渾身疼痛地躺在床上默默流淚,心中納悶為什麼彆的女人會覺得這金風玉露是美事一樁?
明明這樣痛苦?她再也不想嘗這巫山雲雨了。
不過看到一旁睡得沉穩的俊容,終究還是忍了。
話說金崢雖是第一個離開房間的,也知道小師妹眼裡隻有平月秋,但仍舊是抱著一些幻想,所以當他等了半夜,也沒聽到對方回房,終究還是死心了。
相對於他的長夜無眠,第五兆恒也是轉輾反側,難以入眠。
倒不是因為白天輸給沈羨之的事,也非是那白玉琉自作主張押他身上所賠的巨額銀子,而是他剛回房,就看到桌麵擺著一封沒有函頭的信。
那信很奇怪,寫的都是以往他去挑戰過的江湖俠士的名單。有幾個頗有些名望的,因為敗在他這個小年輕的手下,便徹底退出江湖了。
這本沒有什麼,江湖就是這樣,每日有不少人踏上江湖,每日也有不少人退出江湖。
可是那信後麵卻明晃晃地寫著,他不過是平家的一把刀,用來替平月秋出去一路荊棘。
他看了一眼,覺得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挑撥離間。
可是他卻不能忽略最後一句話。
關於他的身世。
他對於幼年的記憶已經不清楚了,就記得是師父告訴他,從今以後拜在他門下,一輩子效忠平家,而那時候,第五家剛被滅門,偌大的莊子被燒成了一片灰燼,他因為頑皮,躲貓貓的時候躲到莊子外麵的樹上。
久不見人來找,他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第五家已經成了一片火海。
第二天,身為武林盟主的師父將自己帶回了落霞莊。
可是信中提醒他,翌年武林盟主之爭,第五家是平家最有大的競爭對手。而原本該在落霞莊的莊主,就算是消息過快,但是從落霞莊趕到第五家,少說也要十來天左右。
這些事情他從來沒去多想,隻知道是師父收養了自己,教給了自己一身厲害的武功,這麼多年了還一直在替自己查第五家的仇人是誰。
師父對他恩重如山,他不該去懷疑,可是這信裡師父出現的時間點,以及這麼多年,都沒查到何人對第五家下手,他不免有些著急了。
這一著急,對於平家的忠誠難免就受到了動搖。
再加上擺在他手下的那些人,要麼重傷,要麼殘了……
而他們似乎支持的,都是與平家競爭武林盟主的幫會。
這讓第五兆恒忍不住看了看自己這雙手,他當初廢了第一個敗在自己手下的江湖小劍客時,師父說這是正常的,因為他所學的劍術本就是霸道劍,不小心把對方廢掉是正常的。
何況這比武,刀劍之傷是在所難免的,輸了隻能怪對方學藝不精。
今日,他也感受了一回學藝不精,可是沈羨之沒廢了他,反而還把他的劍還了回來。
要說劍術霸道,他敢說沈羨之遠在自己之上,自己這所謂的霸道劍術在她的麵前根本就不值一提,可為何她能如此收放自如,而自己卻在這一場場比武中,到底害了多少人?
他不敢再去想,這些人是真的輸得心服口服,還是從此將自己視為仇人了?
在以往二十年的時間裡,他幾乎隻考慮一個事情,那就是學習師父所教的霸道劍,腦子裡從來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而今夜,他卻想了許多從前未曾想過的問題。
然後隻覺得自己的人生,處處是破綻。
明明是冬日,已快臨近年關了,可是不知怎的,今日霧氣散儘,夜空裡居然高懸著一樽又冷又圓的月亮。
臘月十六了。
第五兆恒抬頭朝窗外的月光看去。
而同時再看這月亮的,還有夏侯瑾,負手站在窗前,似在望月,然而窗外卻還有一道虛影。
聽到對方的話,他眉宇間似乎蘊含怒火,但很快又給壓了下去,“你讓他明日過來等著。”
外麵沒了聲音,但是夏侯瑾回過頭,進到裡間,卻見沈羨之抱著被子坐在床上,“背著我乾嘛?”目光朝他身後探過去,“夏侯瑾你不會背著我偷人吧?”
原本夏侯瑾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她給驚到了,正是擔心自己的話她聽去了多少,忽然又見她這番舉動,忍不住失笑出聲來,“我回來便與你宿在正房,出去了眾人都知道我身子單薄,從不敢讓女人到我麵前。”他上哪裡去偷人?
沈羨之聞言,嘻嘻一笑,示意他快些上床,“既然睡不著,我有話問題你。”
夏侯瑾踩著月色過去,躺在屬於自己的位置,蓋著自己已經涼了的被子,“阿羨你說。”
沈羨之翻過身側麵看著他,似覺得不舒服,又抬手枕著腦袋:“你老實說,是不是想當皇帝?”
“不想。”夏侯瑾不知道她為何會這樣想,但是不想當皇帝,不代表不想報仇,更何況還有西山那溶洞裡的無數冤魂等著自己幫他們伸冤呢。
“既然不想,你這樣幫我乾嘛?不會是與我整日同榻而眠,所以日久生情吧?”彆以為她不知道,這都快過年了,在外遊曆的落霞莊的少莊主一行人不但沒回落霞莊,反而跑來這西南潯州城,明顯就不合常理。
自己讓人把落霞莊這些人引來的事情,肯定是瞞不住她,這點夏侯瑾知道的。但是夏侯瑾沒想到她的話如此大膽直白,當即忍不住笑道:“阿羨不妨大膽些,把這‘所以’去掉。”
若是旁的女人,隻怕聽到夏侯瑾這樣的回複,已是嬌羞滿麵,撲進對方的懷裡了,沒想到卻得了沈羨之一句:“渣男,我看你就是圖我美貌,早前你和蓮心妹妹也整日四目相對,你怎麼沒和她日久生情?”
這話還真是讓夏侯瑾猝不及防,好一會兒才明白一個道理,自己的王妃不是常人,所以用常人的態度來審視她的問題肯定是不對的。於是整理了一下思緒,“阿羨怎麼覺得是我在幫你呢?你忘記了你曾經說過,既然我們結為夫妻,那就是一體,既如此怎分你我,莫不是你現在是日月神教的教主,開始看不上我這個落魄又病弱的王爺了吧?”
沈羨之聽到他這後麵的話,沒心沒肺地笑起來,見他還故作病弱的模樣,沒忍住伸手往他胸口前錘了一拳,“就你病弱?”落魄都是假的,背地裡那麼多產業人脈,天曉得京城裡的那些人,怎麼就這麼不長眼呢。
不過虧得他們不長眼,不然夏侯瑾也落不到自己的手裡來。
她那一拳沒用什麼力道,但絕對與撒嬌是不靠邊的,夏侯瑾暗自慶幸,幸好自己這底子是有的,不然剛才她這一拳捶打過來,心肺都裂開了。
一麵原本是想要趁機去抓住她的手,但奈何對方動作太快,這讓夏侯瑾開始想,遇到沈羨之到底是福是禍?不能以對尋常女人態度來對待她,效果甚微,他該想個什麼辦法呢?
算起來這成親都大半年了,阿瑜的孩子都會快要學會喝米湯了,而他整日雖和沈羨之同榻而眠,可是真的就隻是睡覺。
這樣下去是要不得的,他得讓沈羨之明白,自己對她的好不單單是因為他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更重要的是,他們是夫妻啊。但是他到底要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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