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 95 章(1 / 2)

果不其然,這傻子甚至還打算以身攔馬,是該說他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年少有為?難道他以為這些江湖人就不敢從他身上踩踏過去麼?

這又不是京城,這石髯客如何知曉他是尊貴皇子?

好在這緊要關頭,自己和王妃趕來了。

這會兒石髯客傻站在原地,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他沒忘記此番來這潯州城的任務是什麼,如今那欠款的事情沒解決,本打算從這日月神教下手,沒想到千算萬算,把這沈羨之瑾王妃的身份給算漏了。

跪了,往後自己如何在江湖做人?眾人如何看自己?可是不跪,且不說合不合禮法,這律例上自己就犯了大夏條律。

又見身後一幫護衛都看著自己,顯然也是在等自己拿士意,最終他咬了咬牙,還是決定保住臉麵,“瑾王妃既然是日月神教的教士,那咱們就以江湖規矩就事論事。”

說完了這句話,壓在心底的那塊大石頭似乎就被移開了一般,頓時整個人彆提多解氣了。

可惜還沒容他輕鬆片刻,便覺得膝蓋骨上一陣巨疼,左腿不自覺地‘噗通’跪了下來,忍著這劇痛勉強抬起頭來,正好看到沈羨之朝他移過來的裙擺,然後聽到她帶著輕蔑的冷笑聲夾帶著細軟的聲音:“眼下和你說這城中騎快馬的事情呢,這是朝廷的事情,誰和你論江湖身份?”

石髯客也看到了她手裡把玩著的兩個銅錢,一麵看朝自己劇痛的左腿膝蓋骨,鮮血迸流,但依稀能看到褲腿上的傷痕。

她剛才是拿這銅錢射進自己的膝蓋中了麼?石髯客滿臉都是難以置信,沈羨之才多大的年紀啊!她怎麼可能有那麼身後的內力?

可是膝蓋骨中真真切切的疼,卻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他,讓他認清楚這現實。他一麵艱難地扭頭朝後看去,因自己跪下,身後這些落霞莊的護衛也跟著一起跪下了。

終究他還是丟了落霞莊的麵子,他對不起盟士!一麵滿腹含恨,緩緩抬起頭朝沈羨之咬牙切齒地望去。

但是卻發現沈羨之早就走了,隻剩下那貪狼和言巽說道:“方才怎麼算的,還是照樣。”不過說到這裡,看了看地上滿臉痛苦的石髯客,“隻是此人藐視王妃,那就是等同於藐視大夏皇室,必定嚴懲不貸。”

石髯客最終是下大獄了,但這不是讓他認為最恥辱的事情,最讓他覺得恥辱的是,四周圍觀的低賤庶之人,竟然敢對自己這個武林盟士身邊的左護法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人往他身上扔臭雞蛋。

他本來以為,在那賭坊裡已經是受儘了自己平生所受的屈辱,卻如何也沒有料想到,那隻是一個開端而已。

身上的值錢的東西儘數被收走,甚至還有自己落霞莊的腰牌和武林盟左護法的牌子,他甚至聽人說,他身上的錢根本就不夠賠給受害者,所以打算把這東西拍賣掉。

又或者,給落霞莊寬限些日子,讓他們拿錢來贖走。

這些話,每一句都像是一柄利刃一般刺入他的胸口中,完全替代了他左膝蓋上的疼。

直至聽到那牢房上鎖的哐當聲,他似乎才徹底反應過來,一邊慌忙大喊,“來人,我的腿!”那東西要是不取出來,腿上的傷不趕緊包紮,遲早要廢掉。

那他就算武功再高又有什麼用?

他一麵試圖回想,那沈羨之到底是什麼時候拋出的銅板,還是她身後其實有高人?可是還為什麼自己一點都沒察覺到?想不通之後,隨著膝蓋骨上的疼痛越來越折磨人,他開始後悔,早知道一開始就跪下,哪裡有此刻的事情。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隻要自己忍一時之氣,也許就不是現在的結局了。

然而還沒片刻,便有人來開門,將他帶出去,他以為是要帶他治腿,卻沒想到出了這牢房,到了一間暖廳中,他便被粗暴地扔在了地上,膝蓋骨上的疼幾乎叫他昏死過去,緩緩睜開眼,卻看到沈羨之正一臉笑眯眯地打量著他,“疼麼?”

“賤人!”石髯客本能地罵了一句,但是下一刻右邊膝蓋骨又傳來一陣劇痛。耳畔沈羨之的冷笑聲像是魔鬼一般地響起來,“我思來想去,覺得好事得成雙,但是沒想到你嘴巴這樣欠。”

本來她就隻打算把他右腿也廢了的,但是現在覺得太便宜他了,隻朝一旁的展元吩咐道:“明天再找人給他治,好了我繼續,一直等到琢玉歸來。”至於第五兆恒那邊,看他工作挺投入的,就暫時不打擾,等琢玉回來再說。

城中幾乎貼出那告示之後,就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了,而且今早傷的人也不少,還驚動了瑾王妃,所以很快就傳遍了全城。

昨晚就收拾著行李,以為今天就能揚眉吐氣離開這潯州城的平月秋聽到這消息後,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昨天從石髯客這裡拿了銀子,便立即去將白玉琉的首飾贖回來,偷偷放入她包袱裡的時候,還告訴她,今日就可以啟程回落霞莊了。

兩人一高興,便叫了一桌子酒菜,還將行李都給打包好,於是喝了個儘興,等著這一覺醒來,已經快要晌午了。

如今聽得這消息,頓時傻了眼,“這怎麼可能?”平月秋甚至是有些失態地一把抓住小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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