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沈羨之才鬆了一口氣,“你先休息,明日我再與你說近來府裡的事。”
夏侯瑾的確是疲倦極了,這一次倒是沒有反駁沈羨之的話,等著玄月將藥送進來時,他已經睡了過去。
但還是被沈羨之給強行叫起來灌了藥。
玄月在一旁看著沈羨之這粗暴灌藥的舉動,忍不住頭皮發麻,心說往後還是不要娶王妃這樣厲害的女子,還是溫柔小意的合適自己。
不然就自己這身子骨,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沈羨之給夏侯瑾喂完了藥,回頭剛好看到玄月那目光,忍不住眯起眼睛:“怎麼?”嫌棄她這喂藥不夠溫柔?
玄月連連擺手,“沒什麼,隻是想與王妃說,那鮦陽縣的陳師爺已經打算回去,這邊組織的科研人員也已經編好隊伍了,我們幾時啟程?”
“先準備好,明日再問你們王爺一聲,看他。”沈羨之回著,看了看床上的夏侯瑾,他雖然是病中,但這些公務肯定是能辦的,往後自己終於不用這麼累了。
如此一想,那對夏侯瑾的擔憂也散了不少,“行了,你下去吧。”
玄月拿過藥碗,立馬就跑了。
夏侯瑾這一睡,直至暮色爬上柳梢頭,華燈亮起,他才緩緩醒過來,隔著中門的簾子,隱約是能看到外麵那桌前的沈羨之,不知道在做什麼,手裡的碳筆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他並沒有將沈羨之打斷,而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那一瞬隻覺得歲月若一直靜好,那該是什麼人間沒事。
而沈羨之作為一個習武之人,被夏侯瑾這樣一直盯著,縱然是中間隔了一層珠簾,但還是發現了,片刻後將手裡那點寫完,炭筆賬本收好,心情美滋滋,以後城中大部份事情夏侯瑾自己能接管,莫家的生意大姐也不會再撒手,她可以完全將心思放在日月神教了。
一麵起身,跟一旁的丁香吩咐了幾句,那丁香出去了,她則往裡間進來,“我給你隨便擦把臉,吃飯了吃藥繼續睡。”
她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已經從一旁爐子上溫著的銅盆裡絞了帕子,朝著夏侯瑾走過去。
雖然是給自己的丈夫洗臉,但跟賢妻二字絕對不沾邊,不過當事人夏侯瑾很是滿足,“委屈阿羨這雙握劍的手了,如今卻要用來做這些粗活。”
“知道委屈我,往後就對我好些,自己在外也多顧著性命,我已經知曉了是那鹿修瀾不知天高地厚,往後再遇到這種想要去送死的,任由他死了就死了,管他作甚?”當然,她也給鹿修瀾上了一堂政治課。
鹿修瀾最後那傭金一分沒敢要,全交給她,說是賠給夏侯瑾的醫藥費。
他有這心,沈羨之也給收下了。不過丁是丁卯是卯,轉頭就給鹿修瀾存到他在天寶號的名下。
弄得鹿修瀾就更愧疚了,心裡打定了主意,往後一定要儘心儘力,聽從上方的安排,絕對不敢再亂來。
夫妻說話間,那丁香便提著食盒進來了。
夏侯瑾還欲下床,卻見沈羨之將那活動的小桌搬上來,直接放到床上,將丁香送來的飯菜一一給擺了上去,瞧著倒是十分豐盛。
但是等沈羨之坐到另外一端,卻將那翡翠粥推到他跟前,“我問過了,你這傷還是吃清淡些好,不過你放心,也不是真叫你吃素,這碗雞湯是你的。”然後餘下的豐盛飯菜,雖然每一碟就一丁點,但是貴在花樣繁多,十來個小盤子呢。
看得夏侯瑾有些眼饞,“這一路上顧著趕路,又怕錯過了大姐和杜大哥的婚期,一路上風餐露宿,也沒吃頓像樣……”
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沈羨之給打斷了:“我知道,所以我還給你準備了一碗雞湯呢,這可是蓮心專門留給我的野山雞呢,我自己都舍不得吃,留著你來了才讓人燉湯的。”沈羨之覺得自己賢惠極了,有好東西還曉得留給夏侯瑾。
夏侯瑾張了張口,最終千言萬語到嘴邊,成了一句:“難為阿羨特意想著我。”
“不必客氣,快吃吧。”沈羨之已經開始動手。
夏侯瑾看了看自己的所謂的翡翠粥,不就是白菜粥麼?寡淡無味。也隻能配一口雞湯解饞了,早知道回來是這待遇,路上就多吃些。
又越想越不對勁,自己是一個大病號,不是更該對自己的飲食上心麼?為什麼會給吃這些?就算是清淡也不可能這樣,於是忍不住有些懷疑,沈羨之是故意的?不然的話她怎麼擺了這麼多盤子在自己麵前?還吃給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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