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第143章(2 / 2)

然隻是將河水引到一處,卻遠遠不行的,還要繼續封城,嚴禁外人入城,各村莊也亦是如此。

隻是這樣一來,在外四處給村民老百姓們交代各事宜的沈羨之一行人,最後反而不能再進城了。

當然,良州城的老百姓也不是沒有良心,是願意讓他們進城的,更願意提供一處僻靜小院給他們住。

但沈羨之為了避免麻煩,還是不打算進城。

麵對高月的疑惑,她隻一臉平靜地解釋道:“這種時候,不出事就罷了,若是出了事,此前咱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更何況他們也有足夠的乾糧,根本不用擔心生存問題。

所以便回到了莫家農莊裡,打算在這裡待一陣子,若是大雨過後幾天,一切都穩定,沒有發什麼異常,就啟程去去竹州。

鹿修瀾的意見,既然良州這邊問題解決了,莫家的人也沒什麼事情,不如折身回西南才是要緊事情。

他這個時候還惦記著沈羨之身體裡的蠱蟲問題。

隻是沈羨之有蠱母在手,反而沒那麼多擔心。

但讓沈羨之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一直所擔心因為流往他們良州城的河流裡堆滿了腐屍,會引發病疫,所以關注著良州。

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彆處先發生了病疫。

而且還是雲湖對麵的北岸。

雲湖上的屍體的確不少,周邊城池和島上的居民們也一直在打撈,但雲湖水活的,一直流轉著,有屬於本身的一套新陳代謝,所以她沒擔心。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北岸的城池裡,這個時候竟然發生了病疫,患者幾乎都是發熱之後發生痢疾,然後不過兩三天便沒氣了。

偏偏兩位皇子都已經到了南岸,那邊的官員見此,也隻能第一時間棄城而逃。有能力的人家也想辦法離開。

留下來苦苦掙紮等死的,便隻有最底層的老百姓們。

“北岸那邊暫時無主事者,五皇子不願意返回,六皇子回去了,如今隻有這五皇子在雍城。不過隻怕他在雍城也待不了多久。”畢竟聽說那些辛辛苦苦從這邊過去的老百姓,發現北岸那邊出現了病疫,便又馬不停蹄朝南岸折回來。

所以不出意外的話,夏侯翼應該會往竹州和琅城方向而去。

至於良州,這個時候不會再有人來了,誰都知道這河裡堆滿了屍體,如今下了大雨,這河水會穿城而過。

汙水所過之地,隻怕生命難存,誰還會趕趟子一樣來送死?

可是沈羨之聽到這話後,卻是打算立即起身,“我須得去攔住夏侯翼。”現在的李落塔幾乎是按照自己的話,為了獲得民心而處處寬待老百姓,不管李落塔是真心還是假意,最起碼現在他所過之地,老百姓得以安居樂業。

如果夏侯翼去了,隻怕會發生意料之外的事情。

這夏侯翼就算是手無寸鐵,身後無軍隊,可也正是這樣,難免他會用離間計。

李落塔和他手底下那些人的過命交情,哪裡能算真正的過命?在一切利益之前,都脆弱不堪,隻怕到時候隻需要夏侯翼磨一磨嘴皮子,李落塔剛建立起來的一切就即將毀掉了。

“屬下與教主一起去。”鹿修瀾立即起身,那夏侯翼再怎麼單槍匹馬,身邊肯定也是有高手在側的,不然怎麼可能真敢來這江南腹地?

老貓也堅持要去,他的理由很簡單,他是莫家的人,當然要寸步不離跟著二小姐。

明明從他們這裡去往龍鳳峰其實並不算遠,可因為要繞開河道,所以走了許多冤枉路,等到龍鳳峰的時候,也不確定那夏侯翼是不是已經越過,直往竹州方向去了。

加上因為這大雨天,消息來源也緩慢,沈羨之這個時候也隻能碰運氣。

更要命的是,那高月三姐妹竟然追來了,沈羨之這個時候也不能將她們趕回去,隻能繼續往山峰上帶。

隻是看著這綿綿不斷的大雨,總在這山峰上待著,沈羨之也覺得不安全,隻朝眾人道:“等一天,若是不見人,我們便直接去往竹州。”

早前一直乾旱,山上的樹木早被蝗蟲啃噬完,四處光禿禿的,樹根大部份也都被挖掉或是乾枯掉,如今忽然來了這麼猛烈的大雨,沈羨之不免是擔心發生泥石流。

所以並不敢在峰上多待。

哪料想當天半夜,這夏侯翼便路過此處了。

不管是要去往良州或是竹州,都會從這天生橋下走過,所以沈羨之他們便在此處等著,果然見了那夏侯翼一行人正急匆匆往竹州趕去。

他身邊除了幾個護衛之外,還有他的心腹高士蘭,當初正是給夏侯翼出主意去找那劉菩薩合作,哪裡曉得慢了沈羨之半步。

夏侯翼並不認識沈羨之,也沒見過鹿修瀾,更不可能認識老貓這乾瘦老頭,隻是見對方忽然在這裡攔住自己的去路,下意識便認定了大家的身份“是老六讓你們來的吧?”

隨即冷冷一笑,“表裡不一的混賬,本殿下就知曉他必然留後手,不然怎麼可能忽然願意回北岸呢?”那邊可是疫情蔓延,隻要運氣有一丁點不好,司徒府就可就真的絕後了。

可老六還義無反顧地去,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感情是老六也沒想讓自己活啊。

不過就這三個人而已,而且其中一個已經又老又瘦,夏侯翼更沒放在眼裡,當即絲毫不在意,眼皮子也不眨一下,隻微微揮動了一下自己舉起的手掌。

瞬間那幾個護衛便都朝沈羨之幾人飛了出去。

夏侯翼有這個膽量和現在的冷靜,的確是因為他有這個本錢,這幾個護衛的身手的確了得,反正算是沈羨之到這個世界後,遇到算是能打的人了。

不過再怎麼厲害,遇到了她和老貓,隻能算是命中有一劫了。

所以那幾個從來都戰無不勝,幾次讓夏侯翼有驚無險的護衛,終究還是敗了下來。

夏侯翼臉上也露出驚恐之色,和高士蘭相視了一眼,都紛紛打算準備離開。隻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看清楚了其中一個護衛麵貌的高月忽然沒忍住,從躲藏的山石後麵跑了出來,一下奔到那受了重傷的護衛麵前,將其的衣領揪起,“你,是你,當初便是你……”

高月氣得渾身發抖,連話都有些說得不利索了,一雙美眸裡如今滿含恨意,似乎要將那人給碎屍萬段了一樣。

而她這一出來,夏侯翼的臉色就變了,“想不到惠妃娘娘真是大手筆呀。”竟然讓老六為其所用。這一刻夏侯翼不免是有些妒忌,妒忌這劉惠妃身後還有一個劉尚書,倘若自己的母族也能強勢之下,那這儲君之位,哪裡用得著自己這樣用命去爭奪?

顯然,他這不但以為沈羨之等人是夏侯緋雲找來的殺手,在看到高月之後,更以為他們這些人,其實都是劉惠妃一黨。

逐月和宋月見一向還算是冷靜沉著的高月忽然如此失態,也擔憂地跑了過來,這才從高月口中得知,當初她腹中的孩子,正是夏侯翼手下這個護衛一拳打掉的。

當時她拚命,也隻能扯下對方的麵巾。

這張臉,她死死記在心中,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夏侯翼身邊的護衛所為。

“為什麼?我與駙馬從未與你結仇,你為何要害死我的孩子?”高月想不通,她和夏侯翼,不管怎麼說,也是兄妹啊。

他怎麼能如此?更何況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對於他能有什麼好處?

沒有人去回答夏侯翼的話,所以當夏侯翼聽到高月的質問後,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個被高月抓著不放的護衛,恍然一笑:“這個當然要問駙馬。”

“你,你什麼意思?”滿是仇恨的高月當場就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夏侯翼,一度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逐月和宋月更是連忙道:“你休得胡言,高月姐姐和秦駙馬夫妻相愛,堅不可摧。”

沒想到這話讓夏侯翼一聽,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冷笑,“惠妃娘娘可見還真心思都放在夏侯筠那混賬身上了,怎麼生出你們這幾個這樣蠢的女兒出來?”說罷,也不顧對方因為不滿自己的辱罵,而繼續冷笑道:“高月,你不妨用你的腦袋仔細想一想,如果不是有人幫忙,他怎麼可能輕而易舉進入府中,甚至大搖大擺到你的房間中對你動手?”

“你什麼意思?”高月此刻的腦子是懵的,渾身仍舊在發抖,甚至因為夏侯翼這些話,抖得更厲害了。

沈羨之對他們這些事情沒什麼興趣,隻是不耐煩夏侯翼這種吊胃口的行為,直接越上前去,將劍懸在他的脖子上,“廢話少說,知道什麼直奔主題,莫要再拐彎抹角故弄玄虛浪費時間。”

下著雨,沈羨之雖穿著男裝,沈羨之頭上的鬥笠早在打鬥之時落下,衣裳幾乎都緊貼在身上,這樣是男是女,一眼就能辨彆雌雄了。

她忽然靠得這樣近,借著手裡的油皮燈籠,夏侯翼一下就看清楚了她的容貌,心頭頓時竟然有種興奮狂喜的衝動,這個女人的美剛好符合他的要求。於是滿腹自信地朝沈羨之看過去,“他們許了你什麼好處,我能給你更多。”

他是皇子,開出這樣的許諾,他想一個亡命天涯的殺手是如何也抵擋不了這樣的誘惑的。

可是沈羨之卻被他這話逗笑了,“你現在除了這條不值錢的命,什麼都沒了。”隨後手上的劍朝他的脖子上多靠近了些,“接著剛才的話說,你到底知道什麼?那秦駙馬到底在何處,是死是活?”

脖子上流血了,雖然一下就被雨水衝刷掉,一旁的高士蘭看得擔憂著急,可是夏侯翼不但不緊張害怕,反而還比此前更為興奮了,“你若是想知道,我都告訴你。”

沈羨之也不曉得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覺得這夏侯翼的語氣有點奇怪,不過當下也沒多想,繼續逼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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