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急急忙忙跑回衙門裡,一邊叫人驗傷敷藥,一邊吩咐道:“立刻抄家夥去對麵挨家查,看看是誰暗算我!”
衙門外,郭張氏把銀子塞到文晚晚手裡,拉著她往街上走,笑著說道:“好妹子,你就收下吧,李捕頭又不是外人。”
她上次探過李青的口風,李青的確想續弦,正托媒人找著呢,雖然沒問過文晚晚之前她不好亂說,但她也旁敲側擊試探過,李青一聽見文晚晚的名字,笑得眼睛都眯到了一處。
眼下,隻剩下文晚晚本人的意思了。
郭張氏放低了聲音:“好妹子,上回你說沒人給你做主,嫂子回去後一直想著,你覺得李捕頭這個人怎麼樣?”
李青?文晚晚怔了一下,模糊有點明白了她的意思,又怕自己猜錯了,斟酌著說道:“李捕頭是個熱心腸的。”
“不是說這個,”郭張氏笑著趴在她耳朵邊上,聲音越發小了,“李捕頭家裡的去年沒了,正在張羅續弦呢!他是捕快的頭,家裡儘過得去,人才也好,在縣裡說話又頂用,雖然他家裡有個孩子,嫁過去就得給人當後娘,雖然他年紀大了你十來歲,不過妹子,男人嘛,也不怕年紀大是不是?你覺得他怎麼樣?”
文晚晚臉上**辣的,又覺得好笑又覺得不可思議,連忙搖搖頭,道:“我配不上李捕頭。”
“怎麼會!你這人才,放在宮裡當娘娘也夠了!”郭張氏笑道,“就是你無親無故的,又是外鄉人,年紀又稍微大了點,說親時有點吃虧,不過李捕頭也不在乎這個,我探過他的口風,他對妹子你,中意的很呢!”
再這麼鬨下去,隻怕要節外生枝,越發麻煩了。得找個借口攔住。文晚晚連忙拉住郭張氏,擺了擺手:“好嫂子,你千萬彆再跟李捕頭提這事了,我定過親的。”
郭張氏從沒聽她提過這事,吃了一驚,連忙追問道:“跟誰定親?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從來沒聽你提過?”
“是小時候兩家約定的,我年紀太小記不清,所以才著急找大伯,”文晚晚神色不變地扯謊,“我大伯知道是哪
家,婚書也在他那兒。”
郭張氏大失所望,半晌才道:“那就沒辦法了,其實李捕頭挺好的,也能護著你不受欺負,可惜了,唉。”
文晚晚鬆了一口氣,總算糊弄過去了。
誰知很快又聽見郭張氏問道:“這麼多年都沒動靜,你都十九了,這年紀的男人,孩子都滿地跑了!再說你大伯也沒消息,難不成你一輩子找不到大伯,就一輩子不嫁?不用管,咱們該乾嘛就乾嘛!”
看樣子,郭張氏這是一心一意要給她保媒了。大街上文晚晚不好多說,抬眼看見當鋪就在前頭,連忙打了個岔:“好嫂子,咱們回頭再說,你先陪我進去贖個當。”
才來時當掉的那個翠鐲,她心裡一直惦記著,那鐲子每每看見時,總覺得很重要,眼看就要走了,無論如何,都得贖出來。
這些天做針線掙了點錢,再加上從彆院帶出來的東西也賣掉換了錢,贖當是足夠了。
文晚晚拉著郭張氏進了門,隔著高高的櫃台,把當票遞了進去:“勞駕,贖當。”
櫃台裡半天沒有動靜,又過一會兒,吱呀一聲,側邊的門開了,一個朝奉打扮的人從裡麵走出來,賠笑打了一躬,道:“客人當的東西,已經不在了,小號情願照市價十倍賠償。”
文晚晚吃了一驚,脫口問道:“不在了,是什麼意思?”
“恕在下無法相告,”朝奉向她做了個揖,“客人恕罪。”
跟著揚聲道:“取一千兩銀票給這位姑娘。”
郭張氏在邊上,也是嚇了一跳,一是當鋪裡活當突然沒了又不說原因的,還從來沒聽見過,二是當鋪這種坑死人的所在居然肯賠這麼多銀子,也是從來沒聽過。
郭張氏雖然沒見過那鐲子,但她想,當鋪既然肯賠一千兩,那鐲子必定比一千兩更值錢,決不能讓文晚晚吃了虧,於是立刻抬高了聲音向朝奉說道:“不行!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咱們就去衙門!我妹子好好的鐲子放在你這兒,怎麼能說沒就沒了?”
“嫂子,”文晚晚拉住了她,神色肅然,“算了。”
她接過夥計奉上的銀票,清點數目後收進衣袋,拉著郭張氏出了當鋪。
戶籍簿缺了幾頁,八年前選召宮女的記錄被調走了,她當掉的鐲子,也莫名其妙沒了。
這一連串事湊在一起,怎麼看,都不是巧合。
有人在暗中操縱一切。
這念頭一旦生出來,文晚晚立刻覺得,前後左右,似乎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她。
忽地停步回頭,道邊一個男人正看她的男人連忙轉臉去看小攤。
有人監視她。是南舟的人嗎?
她身上,究竟藏著什麼秘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