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初見傅玉湘(1 / 2)

因為姚曼卿的突然親近, 白辛夷的心情好極了。

她絲毫沒有把以前姚曼卿對她橫眉冷對的事放在心上,對姚曼卿這種外冷內熱的性情中人,她是發自內心的喜歡。相比有些口蜜腹劍的人, 這種喜歡你就對你好, 不喜歡你就不搭理你的人, 相處起來是最輕鬆的。

她看不上自己和傅靖之在一起,對自己恨鐵不成鋼。如今傅靖之名聲好轉,漢奸之名似乎名不副實,她便對自己改變了態度,依然把自己當成了姐妹。

試問,這麼一個即便對她恨鐵不成鋼, 對她橫眉冷對,卻在暗地裡關心她的人, 如何不讓她感動。

姚曼卿說到做到, 還真的抽出來一個小時的時間教她, 可把那些小舞女羨慕壞了。

像姚曼卿和胡莉莉這種紅舞女,時間就是金錢。從下午三點到夜裡十二點, 不過九個小時的時間, 賺一千塊都是有的。抽出一小時教她,相當於損失了一百多快。

姚曼卿教她一小時, 本來就指點她跳舞的胡莉莉, 也當仁不讓地教了她一小時。

上海灘兩大舞皇後爭相教她跳舞,白辛夷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也收獲了眾多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

因為心情好,加上想要學跳舞多賺錢,白辛夷頭一次覺得時間不夠用。

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白辛夷和黃玫瑰換好衣服, 一起結伴回家。在一樓大堂,遇到了各自接自己回家的男人。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奔向她們,孫先生作為黃玫瑰的準丈夫,很自然地從黃玫瑰手中接過手提袋:“翠紅,累了吧?”

“本來很累,看見你就不累了。”還沒等黃玫瑰回答,白辛夷就嬉笑著調侃兩人。

黃玫瑰嗔了她一眼:“你還說我,有你們家傅處長這個車夫天天來接你,你就是每天再多跳兩小時都不累。”

“那是當然。”白辛夷見孫先生害羞得臉都紅了,便不再打趣他和黃玫瑰,和兩人說了聲再見。

傅靖之也鮮有的主動道:“需要傅某送二位嗎?”

“不麻煩傅處長了。”黃玫瑰和孫先生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

“辛夷,咱們走吧。”傅靖之沒有再客氣,邁開大步朝門口走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遠去,黃玫瑰拍了拍胸口,有些不敢置信地說:“傅處長居然主動和咱們打招呼了!”

“因為你和牡丹關係不錯,他這是愛屋及烏呢。”孫先生看著自己未來的妻子,眉眼含笑,“咱們也走吧。”

再說白辛夷和傅靖之,兩人一出舞廳大門,傅靖之就問道:“你學跳舞了?”

“是啊,做舞女賺錢多,我想趁著年輕多賺點錢。”

“你家裡很缺錢嗎?”

“當然。”白辛夷譏誚地看著傅靖之:“傅大處長還真是不識民間疾苦,你一個月幾千塊的收入,住著花園洋房,你老子當年搜……積累了這麼多財富,你肯定是不缺錢了。”

你老子當年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得到多少不義之財?午夜夢回時,你們可曾聽見那些冤魂在哭泣。你居住的那棟花園洋房,是否也浸著白家人的鮮血?

白辛夷大半天的好心情,在此刻已蕩然無存。

她沉著臉,一言不發地上了車。要不是需要演戲給高橋幸子看,她現在就會一走了之。

傅靖之坐在駕駛座上,轉過頭,沉默地看著白辛夷。

她剛才話說到一半突然改口,想說的是搜刮吧?

為什麼會這樣?她以前就知道父親,偶爾提到父親時,並沒有露出什麼不滿。為什麼剛剛在說到父親時,完全一副恨之入骨的模樣。

白辛夷無視傅靖之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從手提袋裡掏出一個竊聽器出來:“這是高橋幸子讓我找機會放在你書房的,你自己看著辦。”

頓了下,接著說道:“橋本茂是高橋幸子找來故意調戲我的,一是想要試探一下,你是否真的對我動了真情;二是想讓你激怒橋本茂的叔叔橋本隊長,她好全力對付你。”

白辛夷再是恨傅玉湘,也知道公私分明。至於剛剛在傅靖之麵前失態,她一點都不在乎。

每天麵對形形色色的客人,還要在高橋幸子和夏蘭麵前偽裝,她已經夠累了。她不想再在傅靖之麵前偽裝了,就算被赴傅靖之看出來她也不怕,反正他們早晚都要反目。

傅靖之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或者說是不敢說。他怕說出來以後,聽到的是難以挽回的事情。

最後,隻說了一句:“辛夷,謝謝你。”

“不用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咱們是合作者嘛。”白辛夷說完,便靠在了椅背上,微眯著眼睛說道:“開車吧,累了大半天,我想早點回家睡覺。”

“好!”傅靖之低低地說了一聲,啟動了車子。

車子緩緩前行,車內寂靜無聲,氣氛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來。傅靖之搖下車窗,任微風吹進車內。

風吹亂了白辛夷的頭發,她用手攏了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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