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辛夷用布巾簡單地將傷口包紮了一下, 沿著回家的路一路奔跑。
唐炳坤情婦的那把槍是沒有消音的,她擔心引來巡捕。
也深了,白辛夷跑了好久都沒有遇到一輛黃包車, 傷口越來越疼。她不敢去醫院包紮, 隻能先回家自清理一下, 過了今晚再想辦法。
又跑了一會兒,她有些累了,速度慢了下來,沿著街邊朝前走。
想到還有幾十分鐘的路程,白辛夷咬咬牙,繼續趕路。
又走了幾分鐘, 她聽到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的清晰。
隨著轟鳴聲越來越近, 白辛夷的神經崩得也越來越緊。她右手握槍, 背在身後, 警惕地看向前方。
一輛黑色越野車朝著她駛過來,距離越來越近, 在離她還有十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她的心猛烈跳動起來, 她從來沒有任何一刻像現在這樣,特彆渴望他的到來。
白辛夷飛快地朝前跑去, 傅靖之打開車門下了車, 一把扶住了她,聲音辨不出喜怒:“受傷了?”
“嗯,胳膊好疼。”白辛夷自都沒發現,自的聲音裡竟帶著一絲委屈。
“上車。”傅靖之說完,轉身上了車,打開了副駕一側的車門。
白辛夷乖乖上了車, 看了一眼自的左胳膊,鮮血已經染紅了白色的布巾。
“你怎麼來了?”白辛夷問出心裡的疑惑。
他是怎麼知道自要來刺殺唐炳坤的,還有,難道他也知道唐炳坤在這裡有個私密住宅?
“我擔心你出事,讓人暗中保護你,保護你的人發現你在我離開後換了一身男裝又出來了,他騎著自行車一直遠遠地跟著你,發現你□□進入了一座宅子。沒多久,就傳來一聲槍聲。他不放心,給我打了電話。”
“好啊,你讓人跟蹤我!”白辛夷立刻炸毛。她白辛夷居然也有翻車的時候,被人一路跟蹤,居然沒發現。
簡直是奇恥大辱!
“不是跟蹤,是保護!”傅靖之被氣笑了:“我要是不讓人保護你,怎麼知道你竟然膽大包天刺殺警察局長?”
“你就算不保護我,我也能逃脫。”白辛夷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對了,你怎麼知道唐炳坤在這裡有一套秘密住宅的,還一個星期和女下屬在這裡幽會一次?”
“在這之前不知道,我派出去的人說你穿了男裝進了一棟小院,我就猜到了這裡可能是唐炳坤的住所,你是去殺他的。至於你說的女下屬,一個星期一次,我並不知道。”
“那我就謝謝你送我回家了。”白辛夷問出了心裡的疑惑,對傅靖之自作主張派人保護自的事也不追究了。
他也是怕唐炳坤對她不利,才派人跟著她的,她要是再說什麼,就是不識好歹了。
“你現在先彆回家,跟我去一個地方,然後跟我回我的住所。”
“我累了,想趕緊回家。”白辛夷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她是又累又困。
“你彆告訴我,你不去醫院,自在家處理?萬一感染了怎麼辦?盤尼西林是管控藥,你怎麼獲取?難道是找你們的組織?你彆忘了,你可是擅自行動。據我所知,你們的組織可是很嚴格的。”
傅靖之越往下說,白辛夷越是沒有底氣。事發突然,她連給組織彙報都沒有就擅自行動,貿然刺殺警察局長,已經是違反了紀律。
“你要帶我去醫院?會不會連累你?”
“放心吧,凱文是我多年的好友,信得過。”
“傅靖之,謝謝你。”白辛夷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了,他一次次幫她,對她的心意也越來越明顯,而她卻不能給他回應。
傅靖之不置可否的笑笑,繼續開車。
車子行駛了不到二十分鐘,到了凱文的西醫診所。
診所是凱文和他的學長合開的,凱文擅長外科,他的學長擅長內科。學長善於交際,擔任院長一職。兩人還招了兒科和婦科等其他學科的醫生。說是診所,其實相當於一個中小型的綜合醫院。
凱文單身一人,基本都是住在醫院,兩人很快找到了他。
“跟我來!”凱文隻看了白辛夷的胳膊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將兩人帶進了處理室,將門鎖上。
凱文擼起白辛夷的衣袖,解開被鮮血染紅的布巾,看了一眼她血肉外翻的傷口,搖了搖頭:“這麼大的威力,好在隻是擦傷,要是再準一些,你這條胳膊就廢了。”
“拜托凱文醫生了,嘶!”白辛夷疼得大汗淋漓。
“忍著點,傷口太深,必須縫針。”凱文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動作也不溫柔。
傅靖之看得直皺眉頭,忍不住說:“你不能輕點嗎?”
凱文翻了個白眼:“要不你來縫?”
“凱文醫生我沒事,您該怎麼做就怎麼做。”白辛夷白著一張臉,有氣無力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