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說開(2 / 2)

凱文被傅靖之的目光盯的直發毛,動作總算是輕柔了些。

“縫好了。”凱文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開始包紮傷口。

凱文是個優秀的外科醫生,處理包紮傷口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從清創到縫針,再包紮,處理的非常完美。

“為了保險起見,我需要給你注射一針盤尼西林。”

“不需要皮試嗎?”白辛夷眼看著凱文從藥櫃裡拿出一隻針劑出來,絲毫沒有要皮試的意思。

她明明記得小時候打青黴素都要皮試的,說是怕過敏,怎麼現在不用皮試嗎 ?

“皮試?”凱文狐疑地看著白辛夷,又看了一眼傅靖之,無奈地攤了攤手。

“算了,給我拿點消炎藥吃吧,我怕打針。”

凱文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傷口血肉模糊不怕,倒是怕打針,誰信呢?是擔心露出屁股打針,怕傅靖之吃醋吧?

“一天吃三次,一次兩粒,連續吃三天。要是出現發燒的情況,一定要來找我。”凱文將一小包藥遞給白辛夷,衝傅靖之擠了擠眼睛。

白辛夷不知道凱文腦補出了一出大戲,向凱文道了謝,和傅靖之一起離開了診所。

兩人上了車,傅靖之發動了汽車。

夜越來越深,寂靜的夜裡隻聽到汽車的駛動聲。上了大半天班,又是趕路又是□□行刺,加上受了傷,白辛夷非常疲憊,靠在座椅上昏昏沉沉的。

傅靖之放慢了車速,看著身邊滿臉疲憊的姑娘,說不出的心疼。

“錯了,這是往你家去的方向。”白辛夷忽然坐直了身子,指著前麵說。

“我知道,你跟我去我家。”

“我想回自家。”

“過了今晚,唐炳坤的死就會引起軒然大波,警察局和憲兵隊都會徹查這件事,萬一有人查你,我可以作證,你下了班以後,一直和我在一起。”

看白辛夷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傅靖之簡直頭疼:“以前又不是沒有來過我家。”

“現在不一樣了。”

傅靖之心裡一動,“怎麼不一樣了?”

“如果我說我和唐炳坤有血海深仇,你信嗎?”白辛夷沒有回答傅靖之,而是問了一個令人震驚的問題。

“信!”

白辛夷沒想到傅靖之回答的這麼乾脆,想了想,很快又想通了。

他能讓人暗中跟著她,免得她被唐炳坤的人殺了,也會質疑唐炳坤和她互相要置對方於死地的執著。以他的能力,想查清楚原因很容易。

“唐炳坤帶人殺了我們白家上上下下五十三口人,我殺了他一個人,真是便宜他了。”

“傳聞杭州首富白世元老先生一家被土匪搶劫後滅門,我根本不相信。白家有三十個護院,一般土匪不敢上門搶劫,就算是土匪搶劫,也不會一個活口都不留。”

“是唐炳坤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乾的,我打了他六槍實在是太仁慈了,我應該把他千刀萬剮的。”白辛夷咬著牙說。

“早年,唐炳坤打著父親的幌子,沒少乾那些中飽私囊的事,被父親處罰過以後收斂了些。父親念及當年的兄弟情義,給他留了生路。哪知他表麵收斂,背地裡卻更加喪心病狂了。”

“真的是唐炳坤打著你父親的幌子,而不是你父親命令他滅了白家滿門,將白家財物洗劫一空?”白辛夷脫口而出。

“你終於問出來了!”傅靖之沒有震驚和躲閃,隻有釋然。

她願意和他開誠布公,他很高興。

“如果是你父親指使唐炳坤做的,你準備怎麼做?”白辛夷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是大義滅親?還是滅了我的口?”

“以我對父親的了解,他是不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的。”

“如果真是你父親做的呢?如果我要殺你父親報仇,你又會怎麼做呢?”

“如果真是我父親做的,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或許我做不到大義滅親,但我保證,絕不會傷害你和你的家人,以後也不會再見你。”傅靖之艱難地說出這些話後,心裡一陣刺痛。

雖然相信父親不是這種人,可他心裡還是有些恐懼。當年的那些軍閥,哪個不是雙手沾滿鮮血,一將功成萬骨枯,多少將士和無辜的百姓死於亂世。

退一萬步來說,如果真是父親命令唐炳坤殺了白家滿門,辛夷一定不會放過父親,也永遠不會接受他。

白辛夷不知道傅靖之心裡如何百轉千回,和傅靖之說開了以後,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說實話,她心裡是希望傅玉湘不是白家血案幕後主使的。

傅靖之是個不錯的朋友,又幫了她很多,她打從心裡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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