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遇深燒得嚴重,被池延川抱到床上的時候都還沒睜開眼睛。
這件事情雖然是他錯了,但罵也罵了,現在跟池淩泱都已經回來了,池延川心頭的火氣也就沒那麼大了。
相比之下,他更不希望小金絲雀會發燒——他太弱了,要是這燒得不嚴重還好,要是嚴重了,還不知會怎麼樣。
在本來就沒什麼用的情況下,要再弱,那真不用出門去了,連在家裡養著都得小心翼翼了。
池淩泱看著陳遇深昏睡未醒的模樣,猶猶豫豫問:“……嫂子是怎麼了?”
池延川忍著心頭的憤怒沒有伸手去敲他的腦袋,說道:“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事情,你要是不偷偷出門,哪裡來這麼多事?給我一邊呆著去,我現在看到你就想揍你。”
池淩泱被池延川這麼一凶,生怕挨揍,立刻躲到一邊去了。
醫生是池延川的好友,叫葉辭祈。
池延川看著他給陳遇深做檢查,但最後卻說:“他的情況有些特殊,我沒有辦法給他下藥。”
池延川皺了眉:“是怎麼了?”
“他處在情期前期階段,發燒對他影響不小。普通的藥水可能對他無效,反而會令他痛苦。”
情期?
池延川愣了愣,隨後才反應過來——這是葉辭祈含蓄的說法,實際上要說的就是,小金絲雀在發qing前期的階段。
他不敢置信:“現在是冬天啊?他發什麼情?”
葉辭祈道:“我也不懂鳥類是怎麼樣的,我現在聯係鳥類醫生過來看看。”
池延川沒有想到還會有這出,他道:“那你趕緊聯係醫生吧。”
葉辭祈打了個電話,大概半個多小時後,一個矮胖胖的醫生就過來了。
醫生姓田,是葉辭祈的同事。
葉辭祈在電話裡將大概情況跟他說了,因此田醫生過來的時候直接拖了一個裝著醫療器材藥品的小型行李箱。
田醫生到了就去看陳遇深的情況,可將他仔仔細細看了個遍後,也沒有給他下針。
這叫在一旁看著的池延川莫名心焦,隻是一直忍著沒有開口問。
到最後這個田醫生竟然有些緊張,兩頰流了汗下來,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塊手帕擦著,看著池延川,遲遲沒有開口。
田醫生這樣叫池延川反而煩躁,好像是小金絲雀有什麼大問題一樣,他忍不住問:“是怎麼了?他燒得這麼嚴重難道沒有辦法嗎?”
田醫生看了看池延川,支支吾吾地說:“……有,雖然是有藥水可用,但他現在的狀態特殊,存在一定風險……”
狀態特殊。
池延川又煩起來了,這隻小金絲雀,怎麼就這麼多毛病。
他問醫生:“現在是冬天,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發qing?”
“……嚴格來說,隻是前期階段。不過這時候發燒,會破壞他身體平衡,所以他會非常難受。”田醫生道,“照理來說冬天是不該如此的,但這也受到環境影響,你看這屋內,哪裡是有冬天的樣子呢……如果在環境溫暖的情況下,這種小鳥的情期變得不規律都是非常正常的,就是……”
“就是什麼?”
田醫生看了看池延川說道:“這類金絲雀應該是不會有人形的,除非伴侶的能量強大,朝夕相處,便從伴侶身上獲得了足夠的能量,才能夠化出來……”
田醫生之所以害怕,就是因為他隱隱約約意識到這個看似是普通人類的池延川,說不定隱藏著另一層神秘身份——他不敢說,怕說出來反而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但池延川也懂了。
他道:“你放心,直說就是,我是請你來救他的,你不要有壓力。”
葉辭祈也在旁說道:“就是啊老田,是我叫你來的,難道還會害你嗎?”
聽他們兩個這麼說,田醫生才放心,然後說了下去:“這種金絲雀非常罕見,我這輩子也沒見過幾個,不過剛才我給他做了初步檢查,發現他並不純,但另一種基因用簡易測試紙無法測出,我也不知道是其他哪種鳥類。”
池延川聽聞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