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發什麼東西?
陳遇深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知道他現在是在一隻小金絲雀的身體裡,不能再算是完全意義上的人,可活得像個人一樣是他最後的尊嚴了——結果有人告訴他,你處在隨時發qing的階段,不要離開你的jiao配對象?
開什麼玩笑。
田醫生對上他詫異的眼神也沒有亂,而是用非常專業的語氣口吻告訴他:“你的情況特殊,再加環境因素影響,所以即便是在冬天也會迎來情期。這個階段需要在伴侶的陪伴下度過,不然你的身體可能會受到很大傷害,因此我建議你這段時間都待在伴侶身邊,防止情期突然來臨。”
聽完這段話,陳遇深完全懵了——尤其這話還是當著池延川麵說的,這是什麼意思,不就是告訴了池延川,自己這樣那樣的,需要他也這樣那樣嗎。
陳遇深感覺腦子都要炸飛了,想也不想地問醫生:“……那,那有什麼辦法抑製,或者阻止嗎?”
田醫生心裡更加確定,這對伴侶的感情一定不好,否則何必問這個。
池延川就站在他身後,田醫生感覺後背發涼,說道:“……所有抑製類藥物都隻能起到暫緩作用,而且副作用就是藥效過後會加速情期到來,但是這種藥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其他影響,還是不用為好……”
說完這些話,田醫生也站了起來。
他不知道池延川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可想他能力如此強大,又養著這麼嬌貴的一隻金絲雀,絕對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田醫生沒敢回頭去看池延川:“既然你的情況穩定良好,我就先走了,我還有其他病人。”
然後又跟昨晚一樣,像是腳底抹油地快速逃離了。
氣氛因此變得奇怪。
這醫生說了一通亂七八糟的話後,竟然就走了。
陳遇深都不敢去看池延川,心想著池延川差不多可以出去了,老是待在這裡做什麼,隻會讓氣氛變得尷尬。
但池延川卻在這時說了一句:“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陳遇深的臉瞬間漲熱,隻想拒絕,他自己用手都不想要池延川負責。
陳遇深搖頭:“……不必了吧。”
池延川皺了皺眉,小金絲雀醒來後的每一次態度,每一句話,都好像是在惹他不快的邊緣大力試探——要發qing的人是他,又不是自己,自己說負責任,他竟然還拒絕,這是在嫌棄自己?
一想到這隻小金絲雀有在嫌棄自己的可能,池延川哪裡還能高興得起來:“你以前爬我床的時候怎麼不說不必了?也不是第一次了,你現在裝什麼?”
陳遇深沒料到他真能沒臉沒皮地將這種話說出口,臉頓時滾燙,然後說道:“……我說了那不是我!我說了你又不信,可三個月前我就這麼說過,是你自己不信的!”
陳遇深真的是要炸了,一用力說話感覺額頭那一塊瞬間缺血缺氧,下一秒本就還在疼的身體更是直接失去了力氣,朝後栽去。
池延川沒料到他反應這麼大,再想,罷了,本來這屋子裡也就屬他最金貴。
先前池延川不相信他這套說辭主要是因為不相信他,那時在池延川眼裡,小金絲雀隻有心機花招。
現在他知道不是了,雖然脾氣到底是不是膽小懦弱還有待證明,但眼下他覺得自己多少該聽聽小金絲雀為什麼這麼說,畢竟他沒有必要平白無故說這種話出來。
“你又氣什麼,我也沒說錯。”池延川在他床沿坐下,“那我問你,為什麼你老是這麼說?”
陳遇深隻想給他一個白眼,因為事實就是如此,他隻能這麼說啊。
借屍還魂池延川又不信,事不過三,他也懶得解釋要池延川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