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翹出來的那一根羽毛,他倒是親眼看見了。
陳遇深伸手捂住了尾巴。
雖然池延川也不是沒見過自己尾巴,但在這種不上不下有點尷尬的場景中,他下意識就這麼做了。
陳遇深一手捂著尾巴,一手打開了房門,對著池延川說:“我覺得你才想多了。”
隨後,砰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池延川覺得小金絲雀這是在對自己耍臉色。自己話都還沒說完,他就這樣直接進去關門了,有點可惡。
可再想,小金絲雀的反應也不是被戳中真相後才有的那種慌亂緊張,他甚至還對自己說出來的話感到生氣——換個角度,這應該是他跟池淩泱沒什麼的意思吧?
池延川不敢確定,卻又覺得不是沒道理。
但是陳遇深已經將房門關起來了,還是生著氣的樣子,池延川就沒再去敲門問個清楚。
這種情況下,就算他敲了門,小金絲雀也不一定肯給他開,還是不去討這個沒趣了。
陳遇深回到房間裡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將心頭的怒氣壓下去。
等到氣消了,尾巴也收起來後,才換了條褲子,然後趴床上開始看綜藝了。
但是被池延川這麼一搞,陳遇深看搞笑綜藝也笑不出來。
陳遇深想不到池延川這樣說是出於什麼原因,總之不可能是出於在乎自己的緣故就對了。
陳遇深隻會當池延川覺得自己是在蓄意接近池淩泱,所以來告訴他不要再接近池淩泱,更不要對池淩泱抱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
歪理自然也有歪理的可行處,陳遇深這麼想,一下子就覺得池延川白天的古怪也正常了——白天他看到自己跟池淩泱一會兒在訓練基地,心裡說不定就是這麼想的,所以才那樣生氣。
陳遇深想到有這樣的可能,就氣得恨不得去敲掉池延川腦袋,這是什麼人,看人都是用什麼眼神?難道他跟池淩泱關係稍微好些就不行了麼?難道他跟池淩泱做朋友都不行麼?
但陳遇深再氣都不會有這樣的勇氣,畢竟他敲掉池延川的腦袋很難,而池延川想要敲掉他腦袋不過是彈彈手指的程度罷了。
那晚陳遇深是氣鼓鼓地睡去了。
氣過了頭,還夢到了池延川。
池延川在現實讓陳遇深生氣,到他夢裡也要搗亂,氣得陳遇深在夢裡把他揍了一個晚上。
這導致陳遇深睡得太不好,因此早上起來氣壓低,看著就是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偏偏今天池延川休息,陳遇深下樓去吃早飯的時候,就看到這個點還穿著居家服在餐廳一邊瀏覽時事新聞一邊吃著早餐的他。
一看到愜意的池延川,陳遇深心裡的小火苗蹭地燒了起來。
池淩泱已經吃過早餐出門去了,陳遇深不想跟池延川單獨吃早餐,畢竟現在看到池延川,他氣都氣飽了,這頓早飯就當省下了。
陳遇深走到下麵看到池延川又立刻扭身準備回去,但是被池延川喊住:“站住,過來。”
雖然兩個人之間隔著一段距離,但池延川的聲音還是一下子就傳遞到了陳遇深的耳朵裡——要死的是,陳遇深無法拒絕池延川的話。
這段時間他過分依賴池延川的能量,身體便在無意識中背棄自己擅自習慣了池延川,池延川一旦發出表示要靠近的意思,他的身體就會湊上去。
可不管如何,隔了一夜再次感受到池延川身上的能量,陳遇深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這股能量仍然讓他覺得心安舒服,身體還記得自己這段日子是怎麼被池延川抱在懷裡用能量安撫的。
陳遇深偷偷安著這種心,以為池延川不知道,可這段時間池延川已經見過陳遇深這模樣太多次,一下子就心裡明了。
又突然想到昨晚小金絲雀翹起尾巴的樣子。
拋開所有其他情況不說,那褲子被撕裂的畫麵的確好笑。
池延川憋著撲克臉,沒有笑。
而陳遇深默默吃早餐。
池延川不說話,他絕對不會開口說什麼,隻顧著吃自己的就是了,趕緊吃完趕緊走,不要在這裡跟池延川大眼瞪小眼。
畢竟根據陳遇深這麼久以來跟池延川的相處經驗,在前一晚發生過一些不愉快時,第二天說話也不會太讓人愉快。
但池延川先開了口,語氣竟還行,他道:“有件事情跟你說一下。”
陳遇深詫異池延川的語氣竟然挺溫和的,咽下嘴裡的東西後問:“……嗯?什麼事?”
“其實是你還在休養時的事情了,我昨晚才想起來。”
偏偏池延川說得慢,故意賣關子,非要引得陳遇深問下去了才肯說。
陳遇深當然會問池延川想說什麼,還搞得這麼神神秘秘:“……是什麼事情?”
池延川這才終於將目光落到他身上,說道:“你知道小動物權益保護會嗎?”
陳遇深正巧知道這個地方,是在互助協會上班時了解的。
雖然名字跟互助協會聽上去差不多,但性質卻有著很大區彆。
互助協會是由私人出資建立,而權益保護會則背靠zheng府,是真真正正的機關單位。
這些都是溫新暖告訴他的。
因為溫新暖一直想著以後能進權益保護會工作,但保護會幾乎不公開招募,就算公開,也要通過筆試麵試兩個環節。
而溫新暖選擇在互助協會上班是因為在那裡能有機會獲得池延川的推薦信——有了池延川的推薦信,就可以直接進入麵試。
溫新暖在互助協會工作滿三年了,有能力又優秀,照理而言,池延川今年該為他寫推薦信的。
但在吃早飯的時候,池延川突然問自己知不知道這樣的一個地方,本身就夠奇怪了。
陳遇深道:“……我知道啊,怎麼了?”
“裡麵有一個部門,想請你過去上班。”
“……啊?”
池延川原先是不想將這件事情告訴小金絲雀的。
說實話,池延川並不想再讓小金絲雀出去上什麼班。他就是一隻嬌貴的小寵物罷了,小寵物自然要完好妥善地安放在家裡,沒必要出去做這些費神費力的事情,這對小金絲雀並沒有什麼好處。
再說所有意外危險都是在外麵發生的,池延川一想起來在外麵經曆過什麼,恨不得就將小金絲雀鎖在家裡算了。
隻是這段以來發生的種種事情讓池延川意識到了一件事——雖然他始終將小金絲雀當成自己養的寵物看待,但實際上小金絲雀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情感。
當自己對他的態度過於嚴厲時,他會生氣,會頂嘴,會離家出走,會要處處跟自己對著乾。
包括後來在互助協會上班的那段日子,其實他也看到小金絲雀身上展示出來想要努力的**。
他本是供人觀賞的金絲雀,卻有想要獨立自主的能力。
池延川稍稍換了一下看待小金絲雀的角度,不再將他當成處處隻能依靠自己的小寵物,而是當成自己在帶孩子,就覺得心裡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如果小金絲雀沒有人形,池延川保持那樣的想法一輩子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可現在既然有了人形,多少也該聽聽小金絲雀的想法。
當然,最主要還是因為大事小事的決定權大部分仍舊是在池延川手上,池延川清楚這點,所以覺得在自己的管製範圍內多給小金絲雀一些自由也不是不可以。
看著小金絲雀詫異的模樣,池延川道:“我大概看了看,其實挺適合你的,也不是什麼體力活,就是類型於門麵形象的存在罷了。應該是什麼宣傳演講部門裡的,你要是有興趣的,可以自己先在網上了解看看。”
宣傳演講部門?
這是什麼奇怪的部門,陳遇深先前沒聽說過,乍一聽說也覺得不太靠譜——這部門是要他做什麼?去做宣傳演講?
當然,更令陳遇深感到詫異的是,池延川竟然會主動跟自己說這件事情。
陳遇深想了想:“……他們,為什麼會找我啊?”
“在互助協會視察的時候注意到你了。”說起這點,池延川還挺得意的,“說你長得那麼好看,隻待在互助協會的檔案部裡太可惜了,所以想要挖你過去。”
雖然但是,挖人是可以這麼明目張膽的嗎?
像是看出了陳遇深眼神裡的疑惑,池延川道:“保護會每隔幾年都會從互助協會裡麵挖人,而也有人會因為這點選擇到互助協會裡上班,互幫互惠的關係罷了。”
被池延川這麼一說,一切又變得現實起來了。
“……那溫新暖呢,他會去保護會嗎?”
“你倒是挺關心他的。”
其實池延川很看好溫新暖,他在互助協會工作時就很靠譜,要是去了保護會,上升空間隻會更大。
就是小金絲雀在這時提到了溫新暖,也就等於順著提醒了池延川一些不該想起來的事情——像是溫新暖一直以為小金絲雀的伴侶是個意外去世的家暴男。
尤其是意外去世這段故事。
要說家暴這段,倒是以前當著池延川麵說起來的。但說意外這段的時候,小金絲雀已經離家出走了,後來狀況橫生,要不是今天小金絲雀提起了溫新暖,池延川都要把這茬給忘了。
“不過說起溫新暖……”池延川看向陳遇深,“你以前跟他說你的伴侶死了?還是因意外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的更新在下午!!大概下午四五點這樣吧!!!!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