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置信地望向麵前的白衣醫師,臉上儘是憤怒與震驚。
[源月的使者,應當被尊為貴客。]
[請上座。請與我們的祭司坐在一起。]
司青玄挑眉,問係統:“我怎麼感覺他們在巴結我?”
【他們就是在巴結你。】係統說道,【哪個生活密林種族不希望子孫後代能興旺長存?源月的生命力是所有種族的繁衍之基。惹惱了密林之神,它們不一定會被趕儘殺絕,可是惹惱了源月之主,它們會被無聲無息地亡族滅種——所以,它們雖然信仰密林之神,但也崇拜源月。】
【密林之主是個立場不堅定的神明,蜥蜴人一族更是端水大師。】
【看見那個領頭的蜥蜴人沒?尾巴是銀色的那隻。】係統洋洋得意地調侃道,【它能成為一族的祭司之長,大概就是憑它這身與眾不同的顏色——但據我所知,這種特征大多在雌性蜥蜴人身上出現。您一會兒還要注意點,或許它會對您暗送秋波……】
司青玄:“……不必,這很不必。”
而那隻尾巴白如月色的蜥蜴人已經站了起來。很難相信,就幾步的台階,被它踩出了一種搖曳生姿的感覺,雖然身披黑色鬥篷,卻能讓人想象出它黑袍下的窈窕身姿……嗯,屬於蜥蜴人的窈窕身姿。
[您好。我是希音。蜥蜴族的祭祀,也是向源月奉上虔誠之人。]蜥蜴人向司青玄說道,它們的音調類似於喑啞的絲竹,是人類的發聲器官難以模仿的聲音,但司青玄還是能聽懂他的意思,[源月的使者啊,你是來打斷祭祀的嗎?這是否是源月之神的意旨?]
司青玄在心裡問係統:“如果我回答‘是’,會怎麼樣?”
係統:【那它們八成會馬上離開這片森林吧。但是難保它們回頭又會向密林之主告狀,比如‘我們本來是想為您辦成祭祀儀式的啦,但是源月的信徒忽然冒出來阻止我們,我們杠不過人家,所以才沒辦成事’之類的。】
【總之,您可以相信它們不會與您起明麵上的衝突,但您最好彆相信它們所謂的‘忠誠’。】
司青玄懂了。
他忽然很不想往尋常路走。
“我無意打擾密林之主的祭祀儀式。”司青玄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嘲諷力十足的微笑,且他故意把臉向馬人的方向撇了撇,就是想要讓馬人把他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但對於主持儀式的人選,我有很大的異議。”
他抬起自己的手術刀,玩笑般地指了指馬人:“你們知道他的來曆嗎?”
“他原本是個人類。因為作出了殘害同胞的事,於是被我設計成了現在的模樣。”司青玄裝作感慨地說道,“馬兒是種可愛的動物,溫馴、靈巧、忠誠,我希望他能變成和馬一樣高尚又討喜……”
司青玄從餘光中瞥見,馬人的臉色已經變得陰沉無比。司青玄笑了一下,繼續接上剛才的話:“但如你們所見,我的改造失敗了。”
“——他隻是個獲得了懲罰的罪人,一個渾身都是瑕疵的、失敗的實驗品。這種存在難道也能做密林之主的眷屬?”
馬人瞬間明白了。
祭壇看台上的蜥蜴人們也明白了。
司青玄這是想要斷絕馬人與其同夥的“晉升之路”。
馬人在原地踏步了兩下,他望向蜥蜴人們的眼神有荒謬也有哀戚。他手上最大的底牌——“歎悼”已經被麵前的醫師給毀掉。他無力反抗。
即使時隔那麼多年、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重生,桑切茲·巴戈特依舊能夠簡簡單單地掌控住他的命門,一輩子把他踩在腳下。
為什麼?憑什麼?
這一切怎麼會變成這樣?
馬人的眼神逐漸瘋狂起來。他開始呼喚自己的夥伴:“瓊!蘇勒!……該死的,都去哪裡了?胡安,你什麼時候能解決那隻該死的鳥——”
空中傳來鬼哭鶇的兩聲唳鳴。
說真的,雖然鬼哭鶇在司青玄麵前一向千依百順,但它本質是種血腥凶狠的詭異生物。
就像此刻,它毫不猶豫地啄下了豹人的一隻眼睛,看著豹人在一邊閃避一邊痛苦哀嚎——它反倒高興地扇了兩下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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